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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糊的元问渠,低声道:“先生?”

元问渠半阖着眼,无意识叮咛了一声。

没多想,时重霜直接掰开元问渠嘴唇,将药丸推了进去。

元问渠喉咙下意识吞咽,这药见效很快,元问渠身体痉挛了一下,很快不再发抖,紧闭着眼,身子撑不住歪斜。

时重霜眼疾手快,将元问渠拦在怀里,之后轻轻调整姿势,让元问渠躺地更舒服些。

怀里是日日萦绕在鼻尖淡淡的檀香,时重霜却很喜欢,怎么闻也闻不够

其实这些日子元问渠毒发的时间已经渐渐趋于稳定,今天怎么算都不该毒发。

时重霜靠着树干,垂眸看着怀里元问渠精致好看的眉眼,眼神深了深,心中不可抑制地猜想是什么东西诱发了元问渠身上的毒。

而近些时日先生心情都颇好,唯有方才……听到关州遭遇才脸色大变。

时重霜眼神深深看着怀里元问渠的侧脸,面上神情愈发不可捉摸。

良久,时重霜抬眼望向距他们不过三里的关州。

关州么?

*

元问渠是在半个时辰后醒来的。

彼时见到自己躺在时重霜怀里,下意识松了一口气,他是半路才发觉身体不对的,但情急之下,也只来得及将马拴好,久久已经意识模糊了。

这次是他冲动了。

不过是乍然听到噩耗,竟不曾想身体做出的反应会如此大,直接诱发了招魂提前毒发。

元问渠喘了一口气:“小霜,这次多亏你。”

时重霜摇摇头:“先生没事便是万幸。”

“我要去关州。”元问渠看着时重霜,神色认真,道,“你带我去。”

“先生,咱们可以等赵正堂过来。”时重霜肩膀还在被元问渠靠着,说,“您现在身体不太好,不宜奔波。”

元问渠轻轻摇了摇头,看着不远处的关州城门,眼神飘渺:“小霜,我等不及了,我想立刻就去关州,只有你和我就够了。”

时重霜垂眸,喉结微动,犹豫了一下,想问为什么?但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只双臂使力,将元问渠拢在怀里,半抱着他上马。

“好。”

元问渠坐在时重霜身后,将帷帽挂在背后,调整了一下姿势,说:“走吧。”

时重霜点点头,骑马赶向前方关州城方向。

只是……

元问渠手圈在时重霜腰间,半靠在他背上缓力,刚想闭眼休息一下。

顿了顿,反应过来什么,元问渠噌地坐直拍了时重霜脊背一巴掌,语气凶巴巴:“怎么,不会骑马了,你当在郊外踏青?”

时重霜被拍得背后一紧,没说话,默默甩着马鞭,双腿将慢悠悠往前走的马肚夹紧。

马迅速加快了速度,一路向前方疾驰。

元问渠拽紧时重霜的腰间的衣物,感受到迎面而来刮来的风,满意地靠在时重霜背上闭上眼感受着身前少年源源不断冒出的体温,心下安然。

而在元问渠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地方,他手慢慢握紧了,心底藏着久违的不安和期待。

……想起来吧,能想起来吗?

重霜,朝霜……

他不信这是巧合。

*

关州很快就到了。

他们来时便是走的官道,是以大路朝天,一路上进了关州后,所见倒是没有赵正堂说得那般顷颓,只是明显比临水州那般江南水乡显得古朴沉重了不少。

路上人不算多,但也不算少,大都风尘仆仆的,很多都是从外面来的商队。

元问渠已经将帷帽重新戴上,他们停在一家客栈,不算大,外面看着倒是干净,时不时有人进出往来。

时重霜将马拴在门口,随元问渠一同进去。

将一进来,店里便有小二迎了上来:“二位贵客,打尖还是住店?”

元问渠:“找件敞亮的房间,再送几道适口的菜上来。”

小二笑容满面,点头应下,引着他们上楼。

时重霜关上房门,转身就见扶着窗户向外望去的元问渠一脸意味不明的表情,不明白他这是何意:“先生,我们来这儿是要干什么?”

元问渠转身,勾了一下唇,淡淡说:“刚毒发,累了,要歇一会才行。”

时重霜:“……”

是这么说没错,以往先生在这一天也都是要好好睡上一天的,今天着实突然,又在马上奔波一路,想来定然累得厉害。

但时重霜总觉得元问渠还另有深意。

元问渠看着一旁沉思的时重霜,他心中如何想他是再清楚不过的了,在他面前,他总是不懂得多加伪装。

元问渠眉眼弯弯,笑着拍拍他手臂:“我要睡一觉,想来天黑之前,赵正堂才会到这里,在这之前,还要麻烦小霜替我去办一件事……”

嘱咐好事情以后,元问渠心安理得地上床睡觉,任时重霜如何在外奔波也不再关心。

到底毒发一场,元问渠身上不好受,不过是强撑罢了,松了神,便再也抵挡不住困意。

这一觉直睡到了天黑,街上零散挂着几盏灯笼,白日里还算热闹的街上已经没有了人气,只有附近的酒楼隐隐约约传来说话声。

房内一室寂静,桌上香炉燃着淡淡的香,屏风后元问渠安然侧躺在床上,手肘紧紧抱着被子,睡得正熟。

时重霜顶着一身酒气,风尘仆仆地从窗边跳进来。

时重霜在酒楼混迹了大半天,听了乱七八糟的一堆事,心里沉甸甸地,只想赶快回到元问渠身边。

只是在酒楼这么长时间,也有人前来搭话,这正合时重霜心意,便顺着他们的话茬应下了,中途免不了要跟着人喝酒。

这是时重霜第一次喝酒,白酒醇厚,入喉辛辣,时重霜不知自己的斤两,只是在别人已经彻底撂杯子醉过去后,他还并未多有醉意,只是头脑有些昏沉,神智还算清醒。

现在进了房间,闻到和元问渠身上如出一辙的檀香,他却觉得自己有些醉了。

时重霜缓步绕过屏风,蹲在床边,像是一尊石像守护在一旁,定定地看着元问渠熟睡的侧脸良久。

他想起那夜元问渠满月楼醉酒,众多妖媚男子环绕在元问渠身边,而他的先生看起来并未多加抗拒,并告诉他,他喜欢男人……

时重霜眼神暗下来,一双白皙修长的手猛然抓住他手腕。

元问渠眼眸被窗外灯笼照亮,似有光亮闪动,他眼神清醒,似并不奇怪时重霜在他身边,说:“回来了。”

夜色朦胧间,时重霜好像看到元问渠笑了一下,说:“嗯,喝酒了?”

时重霜身体一紧,手下意识握紧,轻轻“嗯”了一声,想解释却发现自己无从辩解:“先生,我……”

元问渠松开他的手腕,并不在意他身上的酒味,大约只是随口提了一嘴,之后就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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