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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了一句“哥,对比结果出来了。”

这边李既白便重新对准画面,说了一句“再聊”,便挂了电话。

林深突然就觉得心往下沉了沉。

外面已经忙碌起来,大家各司其职,偶尔说笑,为明天的晚宴做准备。林深捏着刚挂断的电话发了一会儿呆,视频时间太久,手机有些发热,林深看着黑掉的屏幕上映出自己的脸,突然有种不真实感。

窗外传来引擎声,他探出头去,方元抱着一大堆东西从车上下来,跟旁边的人说着什么,大家又四散开,各忙各的去。

林深踩着厚厚的地毯,一步一步走到书桌前。桌上除了一个笔记本电脑,还整整齐齐摆放着几本他常看的书。书旁有个印第安人的摆件,也是李既白送的,和他之前摔碎的古董钟是一套,都是从旧货市场上淘来的。

摆件底座上有个凹进去的小小按钮,拧开,肚子里是空心的,这个小机关也是林深后来发现的,除了他没人知道。

按钮打开,一把钥匙掉在桌上,发出啪一声闷响。

方元忙得焦头烂额,大BOSS不在,他全权负责晚宴事宜,又不敢去打扰林深,于是大小事务都来找他,搞得他一头汗。他把车钥匙扔给管家,正催着人赶紧去把先生定制的礼服取回来,便听见身后有人喊他的名字。

林深穿着一身便装,笑着看他:“我去取吧。”

这种小事怎么能劳驾林深出马,方元可没这个胆子。他诧异了一瞬,刚要说什么,林深上前一步,从管家手里拿过车钥匙,明明还是温和笑着,口气却不容置疑:“先生之前有一对袖扣掉了一颗钻,那边修得也差不多了,正好一起带回来。”

跑一趟拿件衣服而已,又不会累着这位,方元没再迟疑,说了一句辛苦,便和来找他对名单的宴会负责人去一边忙了。

林深上了车,不紧不慢地打火,起步,开出山庄大门时停了停,摇下车窗按了一声喇叭。正在操作室检查安保设备的老顶抬起头来,脸上挂出个疑问。

“去取个东西。”林深嘴角勾着,盯着老顶的脸,冲他打了个招呼。

老顶叼着烟,眉毛皱了一下,嘴里含混不清骂了一句:“没人了吗?让你去取东西。”然后又嚷了一句:“晚饭前能回来吗?还约了他们几个下注呢!”

林深摇上车窗前说了一句什么,老顶没听清,也没在意,继续低头忙活自己的事了。

直到所有设备测试完毕,他看一眼腕表,才发现已经过去半小时了。不知怎么的,老顶脑海中又突然现出林深掩在车窗内的半张脸,他最后说了什么不知道,但肯定不是回答他的问题。

晚饭前能不能回来?林深自始至终没有回答他。

老顶心头一惊,但转念又想不至于,恰逢有同事又来找他说话,这突如其来的念头也就到此为止了。

直到很久以后,老顶才意识到,林深掩在车窗后面的那句话,是跟他告别。

林深开车去取了衣服和袖扣,这家高定品牌店位于市中心商业大楼顶层。他谢绝了工作人员送下楼的好意,自己提着一人多高的袋子步入电梯。

电梯缓缓停在负二层,他先把东西放进车里,然后锁车离开。七拐八拐,他走到一排储物柜前,从兜里掏出一枚钥匙,正是摆件肚子里那一把。柜子打开,里面有一只样式普通的男士双肩包,普通到满大街都是。

他背上包,没再做任何停留,转身离开。

步伐从容,但走得很快。

从高耸入云的大厦一层安全出口出来,向右150米,是一条繁华商业街。商业街很短,走到头便是一条不显眼的后巷,这里有个公厕,常有出租车师傅送完人后来此处短暂休整,上个厕所抽支烟,和同行侃几句大山。

很好,有两辆出租车停在这里,两个师傅正倚在车门上闲聊。林深大步冲着前面那辆车走去,师傅一看来活儿了,立刻扔了夹在手里的烟,殷勤打开车门。

出租车绕了好几圈,其实直线距离没走多远,就按照客人要求停在了一片老小区。这是商业区边缘仅存的一片老小区,因为拆迁难度太大得以留存,和繁华喧闹的商业区并存了很多年。因为连个监控都没有,因此这里成为小偷小摸事件的高发区。

林深付了车费,埋头走进小区。西南角有一个车棚,各种自行车摩托车歪七扭八停着,最角落里有一辆盖了浅色车衣,已经落了一层灰。车衣掀开,露出一辆七成新的川崎ZH2。

T国首府下午五点的一片老小区里,一辆纯黑色机车从深巷中驶出。车手一身黑衣黑裤,头盔遮盖了面容,看不清样貌,风吹来掀起一片衣角,只隐约露出一道细而薄的腰线。

一人一车化作一道流星,飞向天际。

第36章 他跑了

李老爷子将一沓纸摔在李既白身上。

房间内静得可怕,只有纸张簌簌落地的声音,听起来格外刺耳。李蓄站在角落里,不太敢抬头看须发皆张的老爷子和一声不吭的哥哥。

气压低到极致,暴怒一触即发。

老爷子大喘两口气,依然气得说不出话来,愤怒之下又举起拐杖,用力砸向李既白对面的书桌。

咚一声巨响,狠狠敲在李既白心上,刮出一道鲜血淋漓的口子。

“你、你养的人……处心积虑,无耻背主……”李子丰面容几近扭曲,怒火攻心之下每个字都说得咬牙切齿,“不管什么理由,杀了他,杀了……”

李子丰身形猛地晃了晃,眼看着就要摔倒,李蓄一步上前扶住爷爷,因为担心老人,他面色已经很不好看,但仍然轻声安抚:“爷爷别急,哥会处理好,现在最重要的是您的身体。”说罢看了一眼李既白,便赶紧扶着老爷子坐下。

守候在外面的家庭医生听到李蓄招呼,立即进来,给老爷子打了针,又用了药,才渐渐平静下来。

李蓄守了爷爷一会儿,心底惊涛飓浪打得他一时回不过神来,心里又记挂着李既白,便又转身去找他哥。

李既白仍然站在窗前,姿势没变,夕阳打下来落在他脸上,雕刻出细碎的暗纹,冷硬阴森。他一动不动,像一座沉寂已久的火山,谁也不知道哪一刻会山崩地裂,岩浆裹挟着炙热的空气席卷一切。

满地散落着纸张、照片,上面每一个字都证明了“他的人背叛了他”。

往常的一幕幕纷至沓来,林深的所有举动都有了解释。

原来如此!竟是如此!

自己简直就是一个笑话。他手里捏着电话,似乎是刚刚挂断,看着刚进来的李蓄,竟然还笑了笑。

“他跑了。”

李家下了悬赏追杀令,一个是江海,一个是林深,要活的。

李既白带着老顶再次去了边境密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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