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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局势已经完全倒向了凌霄军一边,因秦时珍与那背后箭手天衣无缝的配合登上了城楼,城上布局被打乱,城下压力减轻,凌霄军终于在近处搭上攻城塔楼,在塔楼的帮助下纷纷跃上城墙,而城门虽有冰封保护,却也在一次次的撞击下出现了裂缝。

大雪飞扬,杀声如沸,西流看着秦时珍,仿佛又看着更远处,心头忽地一声叹息,不由得想——她如今身在何处呢?

凛冽刀光,呼啸而至,他知道如今的身手,这一刀他躲不了,但他仍然挺直背脊,准备迎战这一刀,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他看到那把乌黑的刀身不知何时缠上了一条极细的银色丝线,柔软银丝裹着刀身,竟让它动不了半分。

秦时珍心中一凛,忍不住侧身朝银丝的另一端看去,可还未转身,一片刀光袭面而来,他只能撤刀回挡,只有眼角余光看到一片影子如风般空袭而来,他刚撞开眼前飞刀,正欲抬头去寻那影子来处,入眼的却只有一片雪光。

那一片片雪花灌满了内力,仿佛能切金段玉般,他只能运起全身内力,回掌抵挡。

等到他打散那片雪花,重新睁开眼时,只见一个衣着单薄的女子不知何时落于城楼之上,她手持一把天青色的伞,将一件银蓝色的狐裘披在西流肩上,而后转身,冷冷道:“秦时珍,你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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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对刃

狂风大雪, 喊杀声震耳欲聋,而那清凌的声音竟能穿透如沸城池,似一把利剑, 刺入他的耳膜, 让他不由得心中一寒。

他将手中的马刀微微回扣, 挡在身前, 高声问道:“来者何人?”

那女子并没有回答他,只是将伞轻轻往旁一推, 放到那西疆殿下手中,为其挡下半身的风雪,似乎没听见他的问话。可就在她离手的瞬间一把流光长剑从伞中滑出,于此同时, 那清晰的声音再次在他耳畔响起,“你不需要知道。”

逼人的剑气瞬间袭至眼前。

秦时珍的刀也不慢, 一招“一马平川”架住了那柄长剑, 只是那剑并没有回撤, 反而以一个幽微的角度轻轻一斜,沿着刀刃倏得上滑, 刀刃相接处顿时火星四溅, 他被压得后退了一步。剑却没有离开他的刀刃, 反而一直滑到于刀柄处陡然上挑, 那角度和力道妙到巅毫,马刀竟然差点脱手而出。

秦时珍心中一惊。

他的马刀跟随他南征北战数十年, 虽有险象环生处, 但这一柄刀总是被他紧紧地握在手里, 助他绝处逢生、杀出重围。而刚才, 那女子仅仅一招, 就差点让他失去兵刃。

西疆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人?不管战场还是江湖,有这样身手的人,绝不该岌岌无名。

但他此时无暇思索此事,当下破城在即,只要冲破城门,他的三万铁骑入城,一切就都盖棺定论,就是她武功再高,又如何能抵挡千军万马,一人之力不过是沧海一粟而已。

当下秦时珍决定不再与她缠斗,先入城打开城门要紧,于是他一招“移花接木”荡开那女子剑锋,同时出其不意得脚尖一点,提起内力往后跃去,于此同时甩出一把腰间短匕。

那短匕长六寸,匕身弯曲如月,行走路径竟毫无章法,它不走直线,在空中忽上忽下忽左忽后,在纷飞的雪雾之中,更显得变幻莫测,光影层叠。

千踪幻影追魂刀!

西流心中一凛,该刀法承袭西域魔宗一脉,诡谲多变,杀人无算,竟不知为何被秦时珍习得。

“小白花小心!”西流忍不住出声提醒。

四重刀影纷至沓来,无疆倏得下腰,闪过那片刀影,可尚未起身,那片飞过头顶的刀影如有眼睛般杀了个回旋,于此同时,一支穿云箭自城外破空而来,射向无疆。

正是那支助秦时珍登上城楼的穿越箭,它总是神出鬼没地出现,与秦时珍配合无间。

西流当下搭弓射箭,他的箭术自小修习,射击之精准几乎无人能及,可如今他内力全失,方才又被秦时珍内力所震,他射出的箭虽与那穿云箭正面相撞,却被轻易撞落,未曾改变它的路线。

那支穿云箭包裹着深厚的内力飞射到无疆的耳边!

西流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眼见那箭就要射中无疆,可就在那时无疆似乎左边长了眼睛似的,在箭近身的一瞬间,天晴剑倏然上挑,挥至耳边,只听得“叮”的一声脆响,狭窄的箭身堪堪挡住了穿云箭。

于此同时,她纤细的腰肢轻轻一旋,如芙蕖临风,起身的瞬间,右手不知何时多了一柄秋水软剑,剑身轻轻一抖,似微波荡漾,在那四重幻影中发出一声轻微悦耳的鸣响。

低鸣声响起,那四重幻影便倏然散去,只见一柄刀身微曲的匕首挂在秋水剑之上,被它牵动着在空中转了几个圈,转至中途,被秋水剑轻轻一荡,带着一股劲力朝它来的地方飞了回去。

弯腰、挡箭、挑刀,起身,这四个动作行云流水,精确无比,不过是一个呼吸之间的事情。

秦时珍正欲与登楼的将士汇合,一起杀下城楼,可刚跃出几步就于萧萧风雪声中忽听破空之声,他急速转身,马刀横挡,两相碰撞,那短匕携带着的强劲内力,竟震得他臂膀一麻。

“原来姑娘使的双手剑。”秦时珍眯起眼睛,眼角折出数道深刻的皱痕。

“原以为一只手就能打败你,没想到你在暗处还有帮手。”无疆淡淡回道。

“好,很好。”秦时珍一时怒极反笑,西疆女子的狂妄,他当年也是见识过一回,那人持着双刀站在萧荆身边,狂妄得无边。没想到萧荆殒身于北洲沼泽,那人销声匿迹,如今西疆岌岌可危,后辈却还是这般不知天高地厚。

也罢,反正今日襄芜必破,就先来会会这些无知的小辈。

秦时珍顿时挥刀如满月,那飘落的雪花竟似乎被那刀气所引,随着那刀游走,西流远远望着,心中充满了担忧和自责。

方才她为他披衣之时,擦过他的耳畔,轻声道:“你放心,我会捉住秦时珍,逼他退兵。”

自那日离别,他们已有一年半未见,可久别重逢,却令她为自己涉险。

襄芜是西疆的土地,这片土地上生活着的是西疆的士兵和子民,他身为皇室之人,受西疆百姓奉养,有责任和义务站在这里。但她来自塔依,一个四国无靠的高山部落,本不用管什么国家纷争,更何况这支军队来自东朝,来自苏冕。她虽叛出东朝,可他知道,她虽不再继续为他做事,但心中也仍不愿与那人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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