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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中有一份东西被隔离隐藏起来,但内力的冲撞让包裹着它的外壳一层层剥落,似乎马上就要破土而出。
不知道怎么的,她有点害怕。
每每到这时,她就会强行让自己停下来,这也导致她一直没能突破内力修炼的最后一关。
内力的流动运转、气息的循环往复最忌外界的干扰,还有自身突然强行的压制破坏,稍有不慎,就会气息错乱,导致武功尽失甚至走火入魔,所以每次强制叫停之后无疆就会满头大汗。
她也不去擦,常常就这样坐着发一会儿呆,没人知道她脑中在想什么,片刻之后,她起来洗把脸,然后熄灯睡下。
第二天,又开始同样的训练,但是每次她都要让自己比前一天更快一点。
那一天,跟往常没什么区别,阿笙
做好了饭菜让她带上,西流站在树下目送着她下崖,无疆为了不让自己有可以依赖的念头,早就不用那根绳索了,她换了一面悬崖,纵身而下。
很快,她就下到了崖底,这里依旧是一片草地,只是没有小溪。
下来不过一个时辰的时间,她没打开阿笙给她准备的食物,觉得今天可以上山再吃,于是提起一口气,没休息又爬了上去。 崖边突出一角石块,她脚尖轻轻一点,上升两个身量的距离,指尖准确无误地攀住了头顶的一个凹槽,随后身体轻轻一荡,又到了另一个地方,她就这样一下接一下不断地攀升着,不多时便过了悬崖的三分之二。
这是一片陌生的崖壁,她偶尔要抬头打量一下身边的情况,看看石块藤蔓,寻找着力点,她正观察着,忽然发现左边长着一株有趣的东西。
叶脉修长如剑,叶姿优雅,瓣分两层,中间三片拢着,外层三片散开,通体白色唯有中间朱红一点。
阿笙说他们师父爱兰,一大爱好就是搜集各地兰花,无疆看这外形挺像,但没在雪院见到过,搞不好是新品种,决定摘回去让他们看看。
她环顾一周,往上爬了爬,抓住一根藤蔓,拉了拉试了试它的坚固程度,然后脚尖轻点岩壁往右轻轻一推,像打秋千一般漾到左侧,拔出“小白”,将它连根撬下,往怀里一塞,满意地笑了笑,准备继续往上爬。
可一仰头,一滴雨“啪哒”一声,打到了她的脸上。
大雨毫无预兆地倾盆而下,瞬间打得无疆睁不开眼,只觉眼前白茫茫一片。
自她上山以来,这还是第一次下雨。
阿笙撑伞站在山顶,十分着急,他虽未下过崖,但是知道下雨对于爬崖的人来说有多凶险。它不仅会让崖壁变得滑腻,还会挡住视线,劈头盖脸让人睁不开眼,但更可怕的是这座孤峰是中间高四周低的地势,到时候整座山地面积蓄的雨水,都会从四面崖壁上倾泻下去,像瀑布一样,甚至还会引发山洪泥流。
到时候,人在崖壁,进退不能,该怎么办。
“师兄,你说师嫂嫂会有事吗,你有办法把她弄上来吗,早知道,还是应该让她绑着绳锁下去的。”
“她会想出办
法的。“西流道。
阿笙不知道师兄是真的这么认为,还是在虚张声势自我安慰,他有些不解,仰头问道:“师兄,你为什么那么着急,要用这种方式让师嫂嫂练内功呢?”
西流望着山下,皱起眉,为什么呢,大概是他最近常常有种紧迫感,他希望,在他离开之前,她能变得更厉害一点点。
大雨倾盆而下,落入万丈深渊,整个世界混沌一片,无疆听不到雨之外的任何声响,但不知怎的,她无端一阵心慌,心脏猛地跳动起来。
她眯起眼睛,掏出怀中勾魂锁,运力于掌,往上甩去。
长爪钉入山隙,力灌脚底,她猛地拉直绳索,开始“飞崖走壁”。
风雨潇潇,天地如瀑。
当她终于逆着暴雨洪流上得山来,一直猛跳的心狠狠往下一沉——山顶空无一人!
她没见到西流,那个多晚都会等她的人,不见身影。
无疆环顾四周,风雨如晦,各种声音交杂,震耳欲聋。
但此刻她只觉这无边山野,安静地可怕。
作者有话要说:注:“手之三阴,手之三阳,从手走头;足之三阳,从头走足;足之三阴,从足走腹。”——《黄帝内经·灵枢》逆顺肥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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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第二个人【捉虫】
无疆下意识往周围的地上、树上看去,企图找到点什么, 但是西流没留下任何东西和痕迹。
她按下机扣, 勾魂锁“唆”的一声收入鞘中, 将它往怀中一揣,提气快速往风楼掠去。雨声实在是太大,她听不见任何其他声音, 视线也被雨遮挡, 只能看到几丈远的距离。
不知为何, 她心头没来由地担忧, 担忧她赶不上什么东西。
好像有人曾经对她说过,风声,雨雾, 甚至是日月光线的角度, 都是可以利用的东西,天地万物,当一切就位,就是最佳的行刺机会。
忘记是谁说的, 但此刻这句话清晰得浮现在她的脑海, 让她觉得每一阵风, 每一滴雨, 每一片颤动的草叶背后都隐藏着杀机。无疆不由得眯起眼睛,进入了一种草木皆兵的戒备状态,她拔出腰间匕首,脚尖轻点枝桠, 上头的雨还没落下,人就消失了踪迹。
很快,无疆来到了风楼,此处悄无声息,她推开几扇门,里面空无一人。她想了想,纵身飞上楼顶,踏着屋脊,从风楼来到花阁,依旧感受不到任何气息,再往下就是雪院,无疆伏低身体,快速往雪院跑去。
还未到雪院,她的耳尖动了动,兵器相撞声破雨而来,她纵身一跃,翻上雪院的屋檐。
原本宽阔平坦的院子不知何时蹿出了削尖的竹子,像刀一般,满地都是,四面八方射来令人眼花缭乱的飞矢银针,将一人困在院子里。
那人一身黑衣,脸上带着个银色面具,手中一把秋水软剑,舞得波光潋滟无懈可击,与这满山风雨融为一体,她在满地的竹尖之间闪转腾挪,脚底像长了眼睛,每一次落地都正好落在竹间隙,不偏不倚,脚下身侧头顶都是危机,四面楚歌之中,她却防得密不透风,找不到一丝漏洞。
只见一支羽箭射来,直刺她立地的脚踝,上身羽箭交错,她挪不出身来,千钧一发之际,她忽得软剑横扫,荡开一波攻击,然后手腕一转直刺地下,原本薄若蝉翼、柔若无骨的软剑,在入地的刹那,剑身一抖,迸发凛冽寒光,将她整个人倒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