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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药泉。”

阿笙聪明得紧,立马反应过来西流示意他带人去药泉,立马道:“师嫂嫂你跟我来。”

无疆听力一向好得很,但此刻不知是因为脑子被其他事情塞满还是对这个词太过陌生,一下子没听清楚,就听到一句什么“师枣枣你跟我来”,不及细思,提气跟了上去。

阿笙身手矫健,对此地相当熟悉,七弯八拐之后往前一指,“在那里。”

无疆脚尖一点,横抱着西流像一阵风刮了过去,只留下阿笙一人额边发丝飞扬,在后面目瞪口呆。

“师嫂嫂不但力气大,轻功还很厉害呢!”

此泉大约三尺见方,是个天然的高山温泉,此山矿物丰富,泉水自地下岩缝中流淌而过,长年累月,有着极强的医药之效,且正对西流之症。

无疆抱着西流一跃而下,泉水飞溅而起,周身触水处一阵暖意袭来,肌肤顿时起了一层红晕。

西流身穿北洲军装,入水厚重碍事,泉水难触肌肤,无疆单手扶着西流,

另一只手快速解扣,飞快脱下他的外衣内衫往后一甩,正盖在前来助力的阿笙的头顶上。 他眼前一黑差点绊倒,忙扒拉开衣服,跑到药泉边,一眼正望见师兄赤·身·裸·体靠在人姑娘怀里,脸腾地一红,心道:“师兄好样的!”

西流终于缓过来一口气,“阿笙,风楼二排顶层左数第二本《逆经》,帮我拿过来。”声音虽听着还有些虚无缥缈,但总归有了些人气。

阿笙留下一句“马上就来!”,腾地一下就不见踪影。

温泉浸染周身,无疆动了动他的手指头,修长苍白,非常僵硬,似乎能听到咯哒的声音,仿佛他这层薄薄的皮是个不透水不传热的东西,将一切暖意药物都隔离在外,一丝一毫都透不过去。

“然后要怎么办?”无疆的喉咙有些哑,从额角到颈间都是湿的,不知是刚才一路狂奔而冒出的汗水,还是这温热水汽附上冰凉肌肤而凝成的水珠。

西流支着自己的身子往上拔了拔,仿佛为了让她安心似得,嘴角露出些许笑意来,“不急,等阿笙的书,你照着上面输送心法帮我把寒气压回去就行。”

“就这样?”无疆似乎不信有那么简单。

“你刚才给我输送内力没错,但不得其法。”他抬手拂开她粘在额角的发,抬手的瞬间,眼睛不由得眯了一下,睫上霜雪被热气重新化成流淌的水,自他的动作从眼尾蜿蜒下来。

无疆看着他的眼睛似乎想看看他到底瞒了自己什么,这到底是什么旧疾,要让一个皇子在襁褓之中上山,几乎隐姓埋名二十载,下得山后还要月月泡药施针,那一晚又发生了什么,怎么会触发旧疾,搞得整个人身体埋了座冰山一样!

无疆一肚子的疑问,答案却被那一双清澈的眼睛隐藏得天衣无缝,只那几许掩藏不住的情愫自眼中流出,隔着氤氲水汽,将眼神点缀得有几分迷离,无疆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正欲把眼睛别开,却见他眼角一弯,道:“阿笙来了。”

阿笙跑出一身汗,一来刚好看到两人含情脉脉四目相对,几乎意乱情迷,他倒吸一口凉气,正想自己来得是不是太不是时候了,还没来得及表达一下自己的歉意,就听到西流淡淡道:“阿笙,从第一页开始念。”

阿笙脑子里演七八糟的东西虽多,却不妨碍他高效做事,西流话音刚落,他就打开书念了起来。

幼童的声音,稚嫩清晰,亮得很,一字一句传到无疆耳里。

西流转过身,无疆两手贴于其背,感受他纤长的骨骼自由地伸展,脉络纵横于体内,她将体内真气源源不断地送到掌间,再按照书中经法自他四肢五脏间往复流转,将那不断想往外钻的寒气一点一滴地收拢回来,聚拢到一起,封锁起来。

西流渐渐感受到了身体知觉的回归,也感知了到身后两只纤薄的手掌的热度,背后皮肤突然窜起了一片鸡皮疙瘩,全身骨骼微微一颤。

西流想,他这一生,恐怕都忘不了今日,忘不了从北洲破雪城到此地一路的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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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上药

那日,大雨滂沱, 充沛的水汽将他包围, 他的意识几乎被冻结得“一干二净”, 只能模模糊糊地听到四周“哗哗”的水声。那水声铺天盖地,将他与此生此世隔离,他的思绪飘得很远, 远得似乎这个世界跟他毫无关系, 他随时可乘风而去, 可每次他要飘走的时候, 又有一个声音穿透雨雾,坚定清晰,跋山涉水而来, 将他一次又一次地拉回现实, 神魂归位。

“西流。”

“西流。”

“西流。”

跑一段路,她就要唤他一声,他声音轻,有时被雨声覆盖了, 她没听见, 就立刻掀开帘子来看, 看到他还睁着眼, 嘴角微微一动松一口气,又立刻放下帘子转身赶路,马上,那一声急过一声的“驾, 驾”在如泼大雨中响起。

风雨实在太大,时常把车帘掀起来,送入些冰冷细雨,他透过无数个被掀起的瞬间,看到她一身单薄衣衫,头戴一顶压根挡不住什么雨的蓑笠,整个后背红得触目惊心。雨一直下,敲打在她身上,她被抓破的后背结不起来痂,每挥一下马鞭就牵扯一次伤口,她却似乎完全感觉不到疼,只是一声又一声地唤着。

“西流。”

“诶。”

“西流。”

“诶。”

整整一日两夜,终于来到赤霞山下,山路陡峭狭窄,只能弃车骑马,她坐在他的后面,将山路的颠簸和他整个身体的重量统统扛在自己受伤的肩头。

雨终于不下了,但山中树木繁盛,枝桠挂满雨水,稍一动静,雨水就簌簌而落,她每每俯身挡去大半雨水,生怕落到他的肩头。

这一路上她米粒未尽,实在受不了就仰头喝天上雨水,人马皆如此,姜朝涯的马似乎有灵性,背着他们到了索桥尽头,才力有不支倒了下去。

她的后背受了伤,承受不住力,只得将他抱起。

索桥虽叫做桥,却没有平稳的木板,没有坚固的栏杆,只两条巨型锁链为踏脚,两条细琐为扶栏,在百米长的裂谷之间横空穿越。

“抱住我。”她淡淡命令道。

西流知道此番凶险,关键时刻不能耽误她用手,他的手越过她的肩,绕上她的后颈,相叠交错,头轻轻靠到她的肩头,

他觉察到她深吸一口气,胸口起伏了下,然后起身跃上铁锁。

铁链“哗啦”一声发出了刺耳响亮的碰撞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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