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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咯哒咯哒”的声响,像里面结了冰块一般。
无疆的脑袋枕在他的胸膛之上,他只要稍微垂下目光,就能看到她的脸庞。她闭着眼睛,不拿着刀与人搏命的时候,就一副人畜无害的小女孩模样。她这张脸上是没有柴米油盐的,也盛不下人情世故,她 好像跟世俗没什么关系,但依然如愁苦的众生一样,眉间拧出一道褶子,似乎在忧愁着什么。
他伸手轻轻将她眉间抚平,低低叹息一声,呵出一口白霜。
他原想,不问来处,只期归途。
却原来,有些来处不得不问。
这世上,没有一个人不是肩负着些什么,即使是她这样单薄的肩膀。
他就这样骑马与轻功并行跑了整整一晚,他尚有马背休息的时间,而马却是一路狂奔最终累倒在地,天边已经泛白,但奇怪的是,无疆倒现在还没醒。
若有些内力,被人斩晕过个两三个时辰也就渐渐转醒,她的昏睡十分不同寻常。西流看了看自己几乎凝结成冰的衣服,难道是自己身上的寒气影响了她?
不行,再这样下去,他也要变成个冰块,他必须找个地方,烧一把火,烧一壶水,换一匹马。
他现在仍在北洲地界,北洲严寒,为防止途中遭遇风雪,官道沿途设置了很多驿站,那里可供休息食宿,也可以换马,他还可以让他们拿着信物去通知姜朝涯,只是东朝曾大军压境,不知是否经过这里,这里的驿站还在不在。
西流打横抱着无疆飞行了几公里,果真远远地看到一个驿站,白墙黑瓦,数间房子围成小小的一方天地,只是周边人迹罕至,不知道里面的人还不在。
无论如何,他先去看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真的短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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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孪生
这驿站看起来颇有点年头,大门朱漆剥落, 串门的铁环也爬上了锈, 西流推开门时, 骤然响起“吱呀”一声,于这旷野处颇有些凄凉惊悚。
院中无人,两边楼房大门紧闭, 中间一口水井, 颇为寥落, 但周边也没长出什么杂草来, 许是北洲苦寒之地,如今又正值严冬,寻常草木难以生长。
西流想着先找个地方放下无疆, 再去柴房找点柴火烧个热水, 给无疆暖下身子,因他之故,她半身的衣服也结了层冰。
西流看到正前方有条长廊,想必连接着后院, 他正欲沿着长廊去后面看下, 忽然听到一声碰撞之声, 好像什么东西被磕了, 他眼角一暗,霎时如风吹过,转眼就到了长廊尽头。
他立于长廊尾端,看着眼前这个院中院, 也是同样的空旷寥落,只是正中那根柱子的后面露出一片黑色衣角来。
“出来。”西流冷冷道,袖中瞬间灌满了风。
那片衣角似乎哆嗦了下,然后颤颤巍巍地从柱子后面探出一张脸来,他先是露出了一只眼睛,那只眼睛还十分年轻,甚至还有些好看,眼型如同小鹿一般,眼尾睫毛微微上翘,只是里面充满了恐惧、担忧和绵绵无尽的惶恐,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吓得它落荒而逃。
那双眼睛从柱子后面看了一会儿,似乎是见眼前之人未穿盔甲军衣,面目也并不狰狞,怀中还抱着个昏迷的姑娘,这才慢慢从柱子后面走出来,但也未敢上前,只是这么遥遥地站着。
西流见他一身粗布麻衣,十分惊慌的模样,问道:“你是什么人?”
那人似乎是见来人声音温和,神态俊逸,不像是穷凶极恶之人,才颤颤巍巍回道:“小人名叫阿麒,是此驿站的驿丁。”
西流知道,驿丁中有一大部分是被迫服劳役的百姓,也有一部分是各种犯法的囚徒,看这人年纪轻轻,一副柔弱模样,想来是乱世中的孤苦之人,卸了手中内力,问道:“这驿站只你一人?”
“是的。”许是这几番对话让阿麒确定此人并无恶意,他大着胆子上前了几步,似乎长久卑躬屈膝的生活让他对人弯腰形成了本能,他走到西流身边时还是微微弯着腰,脸看着前面脚尖,不敢与他对视,轻声道:“之前东朝大军打过来,大家都闻风逃了,我们也不是军人,这里也没什么要守的,该走的都走了。”
“那你为何还在这?”西流看着他问道。
“哎。”他似是又心酸又卑微地笑了一下,无奈道:“小人无家可归,无亲可投,这实在是无处可去,再说到处都在战乱,小人又能逃到哪里去呢,此处至少还有片能遮瓦的地,便擅自占了这”公物“,好在这里还有一些粮物不曾被带走,小人便在这一人过活起来。”
说完这话他似乎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对一个来路不明的陌生人拉起了家常,反应过来立马住了嘴,他抬头偷摸着打量了一眼眼前这个不知为何浑身冒着寒气的年轻人,想问些什么但又不敢开口,正犹豫着,突然有什么东西扔到了他的怀里,他拿起来一看赫然是一枚玉佩,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道身前这个年轻公子道:“帮我烧两个火盆,还有热水来。”
西流打量着驿中情况,马厩中早已空空如也,又听得驿丁这样说,知道这条官道之上的驿站都已人去楼空,完全废掉了,这消息想必无法靠驿站传递给姜朝涯,但是他不能再一人带着无疆继续赶路,他若再这样抱着她,恐怕他的寒气会侵入她的心肺,损及心脉。
他给了驿丁一个玉佩,这金银珠玉在这乱世的荒郊野岭中还不如一口粮食,一堆炭火来得珍贵,但那驿丁却还是忙不迭地给他们清理出一间房间来,然后送来火盆,热水,甚至还有一些吃食,这才退了出去。
方才天边已经开始泛白,但此刻天色又忽得暗了下来,似乎风雨欲来。
房内燃起了一盏灯烛,将如墨的黑暗逼退至房门之外,同时那两盆炭火将整个屋子烤得暖烘烘的,竟令人有昏昏欲睡之感。
西流脱下无疆外衣,放在火盆之上烘烤,他的手隔着一层厚厚的棉被托在无疆的脑后,试图给她喂下点什么热的东西,但是刚喝下点什么又从嘴边留出来。 他竟有些无所适从。
他不能给她输送内力,如今他的内力至阴至寒,若灌输给她反而会影响她体内真气,而男女有别,他也不能把她衣服脱了,整个人放在盛满热水的木桶里泡一泡驱驱寒气,现在还连一点热水也喂不进去。
他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轻轻抽出手,将她的头重新放到枕头上,从棉被里抽出她的两只手,浸到热水里,都说之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