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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来报:“世子,人到了。”
——
马车驶入军营,东朝万千凌霄军列队齐整,声势浩荡,他们站于两侧,手执银项枪,身着银色铠甲,在阳光之下闪闪发亮,无疆看着竟觉气宇轩昂,气贯长虹。
西流曾跟她说过,军队中军人的精神面貌,就可以看出一个军队是否治军严明。
看来,苏冕的确治军有道。
马车在万千凌霄军之间缓缓走着,头顶的长风军旗猎猎飞扬,无疆突然胸中没来由的涌出一腔热血。
热血的尽头,出现一方白色营帐,营帐的中间站着一个玄衣男子,他负手而立,身后军马万千。
那一瞬间,她有点恍惚,仿佛道路的那边,站着一个少年,正玄衣搭箭,看不清眉眼。
梦境和现实,两个身影骤然重叠。
“小白花。”
就在此时,西流的声音突然出现,他拉着她的手,迎风而笑,轻声道,
“我们下车。”
——
苏冕站在帐里,看西疆一行人缓缓走入军中,二十匹汗血宝马头细颈高,步伐轻盈,背上二十人各个身穿甲胄,身姿笔挺。
他一眼扫过,却不知哪个是西流。
行到一半,却见他们骤然停止,二十名西疆将士跃马而下,队分两列,中间驶出一辆马车来。
车前坐着一男一女,男的未着铠甲一身蓝衣,身上看不出半点杀伐之意,但凡经历过一两年军旅生涯的人身上都会染上杀伐气息——这不是一个久经战场之人。
然而苏冕偏偏断定,这个人就是西流。
苏冕盯着他,但他却未朝此处看来,转头对身边女子说了句什么,女子闻言解身上裹着的狐裘大衣,那大衣长及脚踝,宽大的兜帽几乎覆盖了整张脸。 苏冕心中微哂,和谈还带美婢?
这倒是四国一大奇谈。
他忽然有些好奇,想看看这个女子到底是何模样,他负手而立,颇有些看好戏的心里。
泱泱三万云霄军,看着那一身火红的狐裘落地,就在那一瞬间,苏冕倏然睁大眼睛,心里噔地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落地。
那张脸,那双眼,他太熟悉了,单纯清澈,无情锋利,会在给他斟茶披衣之时温柔浅笑,也会在咬着滴血的刀尖时肆意而笑,聪慧而体贴,骄傲而强大,是他最好最好的一把刀。
无疆——
他心中翻涌起这个名字,竟然有一瞬间按耐不住的欣喜。
然而眼前那个女子就抬头跟他对视了一眼,目光毫无波澜地划向了旁边。
她不认识他。
几月前,无姬曾跟他说,在西疆遇上了一个长得与无疆一般之人,他当时觉得无非是长相酷似而已,若是他的无疆,怎会不回来?
无疆该知道,即使任务失败,他也不会怪她,只要她有命回来。
若她不回来,便不是无疆。
曾经为了执行任务,他们花一年时间找到了三对长相一样却没有丝毫关系之人,这世上本就有许多奇怪而没有办法解释的事。
无姬该知道的,他也该知道的。
然而看到眼前这个女子,这个从长风军中走出来的人,他突然就觉得,这就是无疆,这世上不可能再有第二个人有这样的面貌,这样的眼神。
即使她不认识他。
苏冕微微眯起眼睛,心中有了个想法。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比较短小,没到3000字,全勤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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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比武
西流领着无疆和二十名长风将士步行至营帐跟前,只见立于帐中央的男子长眉斜飞入鬓, 凤眼目光如炬, 一身玄衣不着铠甲, 却尽是凛冽杀伐之气,然杀伐之气武将皆有,战场厮杀风尘染霜, 并不稀奇, 难得的是此人身上还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贵胄风流。
“苏世子, 久仰大名。”西流对着眼前之人微微颔首道。
刚才的心神震荡不过是一瞬间而已, 苏冕早已收容敛神,将情绪收敛得严丝合缝,不露一点端倪。他将目光重新投到眼前这个男子身上, 此人眉目英挺俊朗, 嘴角带笑,招呼打得从容自若不卑不亢,却也没有帝王家出来的人该有的霸意,反而带着江湖山野的自由恣意, 其间还带有点文雅的书卷气。
竟有点不像是以悍出名的西疆人。
苏冕朝他抱以回笑, 却道:“那我该怎么称呼阁下, 是该叫西将军, 还是西——殿下?”
西流似乎不以为意,随手拨了下被风吹到额前的发带,“都行,虚名而已。”
苏冕毫不退让, 道:“‘虚名’也得有个‘名’,世间凡事都讲究个‘名正言顺’,此次和谈事关天下,你让苏某跟一个来历不明之人商谈天下大事,苏某恐怕办不到。”
西流听罢,似乎还觉得对方说得还挺有道理,点了点头从善如流道:“西流是当今西王之弟。”
“西”字姓氏乃皇族血统是在情理之中,却也出乎苏冕意料之外,不免有些好奇:“西殿下果真人中龙凤,但曾闻前任西王生有两子,一子早夭,一子登基,乃当今西王,不知……”
西流闻言淡淡一笑:“苏世子也该知道天下传言不可尽信,帝王之家总有那么些不为外人道的家事,西流皇室血脉如假包换,不会欺你便是。”
苏冕也是一笑,索要身份名正言顺,其余的倒也不便深究,他从小在帝王家长大,有八个兄弟,上有嫡子,长子,还有宠妃之子,多少明枪暗箭,明争暗斗,稍一不慎,就会被捅成个筛子,他有时还挺羡慕西疆出来的皇子,没有那么多不认识的妃后,不贴心的兄弟,极少出现手足相残,眼前这个西疆皇子闻所未闻,而今却在天下皆知的和谈之时横空出世,虽不知道从前为何被隐藏起来,如今又为何堂而皇之,但苏冕总觉得他口中的“帝王之家总有那么些不为外人道的家事”跟他们的所认知的不是一回事。
苏冕不再追问,侧身让出一条道来,“西殿下,请。”
帐内空间开阔,正中摆着张梨木雕成的桌子,质地坚硬沉重,色泽棕红温润,左右相对摆着两个座位,上面披着两条银白狐裘。
西流步入帐中,无疆和西疆二十名将士跟随入内,站于西流身后。
西流和苏冕分别落座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