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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楼传来异样时,通往酒楼的通道不知为何已经塌陷,不容通过。

正欲破开障碍前往酒楼之时,他脚步一顿,略微侧过头。

他侧过头的瞬间腰间长剑便同时出鞘,寒芒自空中掠过,带起一道冰蓝残影。

剑尖所指之处,站着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人。

对方顶着头白发,头发太过凌乱,看不清脸,像是一个随处可见的老人。

但这个人手上的树枝却死死挡住了长剑,无论如何都再也前进不得。

那是一种山岳般的态势,平稳而撼动不得,面对的人生不出丝毫反抗的意思。

缓慢把面前的剑尖拨到一边,尘不染道:“我不是来与你打架的,倒也不必如此。”

他声音发哑,但整个人看上去很平和,不显锋锐,也不露丝毫情绪。

大胡子看不透他,正如不知这人实力究竟高出自己多少一般,只能慢慢收回了自己的被一根树枝拦住的剑。

他问:“请问大人是何人?”

这人看上去不像是宗派之人,或者说不像是属于任何一方,自成一派,这种人没理由来找他。

对面人笑了下,说:“天下第一剑。”

天下第一剑,指手上拿一个破树枝。

这个人语调轻松,很显然是玩笑的语气,大胡子没信,知道这人是没打算透露自己身份。脑子里瞬间把叫得出名号的人过了一遍,他发现没一个人可以和面前人的样子对得上。

不露声色握紧了手里的剑,他又问道:“那大人来这又是为何?”

“想找你聊聊。”

站久了腰受不住,尘不染四下看了眼,最终随手拉了个木几坐下,视线从不远处供桌上的从未见过的神像上掠过,好奇问:“可是你立的这个教?”

大胡子说不是。

尘不染点头:“的确看着不像。”

大胡子:“……”

大胡子沉默了一下。

对方又问他:“那你可知是谁创的?”

大胡子依旧摇头,说不知,之后反问:“大人问这些作何?”

尘不染道:“有些好奇。”

他有点想知道到底是谁才能想出这么丑的神像。

大胡子眉眼微动。

这个人意外的有问必答——虽答的都不大像是真话。

知道从这人嘴里问不出什么,也对其他事情没多大兴趣,尘不染没再问其他,只道:“收手罢。”

他说:“你干的这事怪没前途的。”

“……”

这个人说话直白得过分,大胡子眉眼一抽,嘴唇动了又动,最终道:“好。”

尘不染杵着手里小树枝慢慢站起身来,一手撑着腰,转身走向来时的地方。

他看着腰不大好,撑着的时候还顺带揉了两把。

就是这个时候。

大胡子瞬间拿起了手中的剑,剑光夹杂着剑柄纹阵的光亮从空中闪过。

——然后直直落向地面。

被死死按在地上的剑身之上,是一根略微脱皮的树枝。

原本已经背过身的人不知在哪个瞬间已转身,白发微微扬起,在空中扬起一阵弧度,又缓慢落下。

对这个突然而起的攻势,或者说偷袭,没有任何反应,尘不染只像是想起了什么般,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得近棕的东西,递到大胡子面前,道:“吃了这个,若是你对任何人提起我,便会暴毙而亡。”

意识到绝对的实力差距,手上的剑也被轻松压制,大胡子没有任何选择权,只能接过这个红色近棕的东西,当着对方的面吃下。

尽管对方语气和此前一样轻松,他也丝毫不怀疑其真伪。

这次他再也没敢耍任何小心思,吃下的东西进了喉咙,彻底融进身体。

……这东西甚至似乎还有点甜。

觉得或许是感知错误,总之大胡子没敢再出声,也没有敢收回剑,就这么看着对方杵着小破树枝,消失在了视线范围内。

从大胡子在的地方离开后,到的便是一处屋檐下。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雨水从屋檐上滑下,落在地上,溅起一地水花。

觉着今日若是冒雨出去,肯定又少不了远在魔界的人的絮叨,尘不染略微转头,看到了一侧没有任何光亮的窗户。

屋里有人,只是因为街上发生了骚乱,恐祸及这边,于是熄了灯装作没人在,想要躲过这场骚乱。

尘不染找里面的人买了伞,缓步走上街道。

他边走边往嘴里扔了个蜜饯,有些可惜。

这些蜜饯平时下话本子,本就已经没剩多少,刚还给了那大胡子一个,库存越发紧张起来。

原本人声鼎沸的街道依旧灯火通明,只是街上没了人影,地上还尽是客人离开时落下的各种东西。

泛湿的青石板路映着上方的光,浅浅流动着。

灯火通明的街道上最后一个撑着伞的人影也消失。

街道空无一人时,天边几个人影自雨中掠过,一瞬便过去了,似是幻觉般。

几个音宗弟子从宗门跨越千山万水一连赶到瞿州,终于接近师弟在传音石中所说的酒楼。

他们去得正是时候,整个酒楼十几个算是半个修士的假小厮还有两个略有实力的修士,他们这边就只有师弟一人在撑,还要顾及着普通百姓,手上原本算是圆润的短箫上有了不少刻痕,整个人已经快到了强弩之末。

亲传大弟子和正破开通道的大胡子对上,一路从酒楼打到了街道外。

大胡子很厉害,剑上还有增幅的纹阵,一把剑使得快,剑光乱飞,也毫无顾忌,在街上四散开,引得草木纷飞。

直到越打越远,大弟子终于意识到这人并没有救酒楼里的人的意思,似是想要离开。

在最后时刻,他辅以长老给的灵器,最终将大胡子拖下了。

酒楼里的参与了这事的人见突然来了这么多人,觉着事态不妙,原本想要跑,最终却没跑掉,被音宗赶来的弟子带回。

正在被骗但还未被骗的人在进行简单问话后便离开,现在留在酒楼里的,全是参与了这件事情的人。

整个酒楼已经算得上是被毁得差不多,管事仍旧和之前一般坐在地上,看着面前景象心如死灰,问什么便说什么。

他说他也不知这些邪修到底想要做什么,但只要和他们共事,便有无需用钱便可雇佣的打手,这些人也会带他人来店里,增加了不少客人。

店里生意尚好,偶尔有人趁酒闹事,他却打手,这些人来正好,原以为是双赢的局面,没想到竟成了这副模样。

音宗弟子看了眼他,最终开口说他犯的错该抗得抗,楼里他们破坏的地方该赔也得赔。

管事的什么都说,这边大胡子嘴里却很难撬出什么,关于为何会选在瞿州,顶上有何人,一概不知。

其他人正想着该如何换个问法,拿着短箫的弟子蹲下,看向大胡子眼睛,道:“从这边出现骚乱到你出现,中间隔了不短的时间。”

他问:“这段时间内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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