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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渐远的脚步声。
谢景道:“你下次再来魔界时,看到的天便也像如此这般。”
尘不染应了声,随地在檐下坐下,略微抬头,道:“回去罢。”
谢景走前又拿出传音石强调其重要性。
尘不染摆摆手。
谢景和此前一样走得极不干脆。
天色暗下时,一连好几日也未曾有亮光的屋子又重新亮起昏黄的光。
第二日清早,镇上人发现已经关了几日的药馆又重新开了门。
天气好,明亮日光斜照进药馆,照亮深棕木柜,映亮话本子白色纸张一角。
路过的人好奇往里面看一眼,果然看到了穿着粗布麻衣,顶着头乱糟糟白发的人坐在躺椅上看话本子。
对方半个身子在光下,看起来极为悠闲舒适。
话本子翻页时,有人走进药馆内。
尘不染放下话本,起身取药。
进来的人是平日里喜欢待大柳树下棋的老头,在抓药的时候,他看了一周药馆,最终看向穿着麻布衣服的人,道:“这么久没开门,大家伙还以为你死了。”
到了这个年纪,陆陆续续也差不多到了时候,他们已经不再忌讳生死的话题,能像平常聊天时一般提起。
尘不染笑了下:“托你们的福,暂且还算活着。”
老头也笑,之后又说:“你这几日不在,那蛋子每日都来这边找。”
尘不染把药递给老头:“是吗。”
客人走了,他又重新躺躺椅上拿起话本子。
半上午外加一下午过去,尘不染大概能猜出,镇上人约莫大多都以为他已经死了,门前人来人往,有人路过便往里瞅两眼,偶尔目露惊讶。
傍晚时候,下了学堂的蛋子真如上午的老头说的那样抱着小黑过来了。
甫一看到药馆门开着,他脚步先是一顿,之后小跑着过来。
他看上去很高兴,小黑睁着一双眼睛,看上去倒显得失望,心里的算盘落空。
到了关门的点,暂时把小黑放地上,蛋子帮着关了店,尘不染把话本子揣怀里的时候,他又重新抱上小黑。
掂了掂手里毛团,他疑惑道:“小黑怎的一点没变大?”
别人家的狗几天便长大一点,只有小黑,每天都有在吃饭,体重却一点没变,仍然和刚到家时一般。
小黑挎着个脸,视线投向站在一侧的人。
尘不染笑了下,道:“它大概只能长如此大。”
蛋子一想,觉得也行:“这样就能一直抱得动小黑了。”
小黑依旧挎着一张毛脸。
日子和此前似乎没什么变化,青山镇一如既往,没什么大变化。
蛋子后几日每日傍晚都会抱着小黑来药馆玩会儿,正好帮着关门。
跨过了某一天,气温就陡然升高,院里桃树上有了小果,山里试探着有了一两声蝉鸣。
立夏时候,站在田地里的人戴着头巾遮阳,天边传来一声鸟鸣,一抬头,看到一只拖着长尾的青鸟自空中滑过,盘旋而下,落在了镇里街上。
这是报信的青鸟,自剑宗衔信而来,落在了酒楼窗口。
这时酒楼里没人,东家自己当掌柜,还在柜子后一边算账一边与小二闲聊,还是小二告诉他窗台上停了只怪鸟,这才抬头。
怪鸟衔来两封信,看信上字迹,东家一眼便认出是自己儿子所写。
信被取走,青鸟振动翅膀,瞬间便滑出老远,消失在空中。
两封信,一封与东家,一封与陈不然。
小二在一边看着东家拆开信封,许是因为激动,拆了几次才终于得以拆开。
信里开头便是喜讯,方瑜说他已在天赋选拔里拔得头筹,从外门弟子成了内门弟子。
喜讯之后便是问候,问起身体健康,问起酒楼。
他不知武艺师傅已然去世,还在信中道剑宗路远,他难以回来,嘱咐东家找时间代他去拜访武艺师傅。
小二在一边,原本满脸羡艳,看到武艺师傅时却不是滋味。
东家让他把另一封信送去陈不然手上。
小二去了。
他先是去了药馆,没见着人,再去了青山脚下,果真看到在檐下闲闲坐着的人。
收到信时,尘不染还在看话本子。
把话本子暂时放在一边,他拆了信封,略微垂眼看去。
信上大部分都是嘱咐,之后讲了原想去剑仙住过的栖霞峰看看,但那边如今禁止任何人进出,尤其还立了个【魔族不得进入】的牌子。
据说是宗主立的,防的是谁很显而易见。
尘不染表情不变,嗤笑了声,慢慢捧起茶杯喝了口。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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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信到末尾时提及了升为内门弟子,说到几月后便是宗内长老收徒大典,大长老与药宗关系好,他若能拜入大长老门下,便能更早一步和药宗之人联系上。
这个人到现在居然还想着这事。
尘不染再慢慢喝了口茶,把信纸装进信封放至一边,重新拿起话本。
再过几日,天气越发热起来,河边凉快,所有人都爱往大柳树下跑,这边便成了消息最流通的地方。
除开酒楼东家收到了远在剑宗的儿子寄回的信外,最近聊得最多的就是最近频繁发生的邪修骗人的事。
大概是因为他们这边已经发生过事,附近人都有了防备,这次倒没邪修来这边装模作样唬人,只听闻其他州发生了不少这类事。
只是与此前的哄骗孩童相反,传言里的这些邪修找上的多是成人,从青壮年到垂垂暮老之人皆涵盖在内。传言说,这些自称修士的人先是笼络人心,后教他们修行之术,让这些人加入刚成立不久的宗教。
宗教名不知,但据说加入宗教后,原已经完全和修道无缘的人还真能使出一招半式,只是人却像是变了个模样,也不再做事,整日和他人集群拜教里供奉的神像。
听说苏州也已出现这样的奇怪修士,但苏州人信河神,在上次妖兽冲撞后更是信得坚定,轻易撼动不得,之后便没怎么听说过奇怪修士的消息,约莫是去了别处。
已有例子在前,青山镇人不信河神,也不信邪修,只顾过好如今便好。
“听说邪修去了苏州另一边的瞿州,北市走丝绸的老张去城里时听人说,那边不少人已经开始练功,什么话也听不进。”
“瞿州?”
有人闻言转头看向尘不染,道:“我记着你这次不是要去瞿州?”
尘不染视线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