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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死了,好不容易活过来,还没喘口气,你就要叫我和你回去?我就一定要和你走,一定要再次宽恕你?”
沈越山直直与秦怀易对视,玉墨般的双眸毫无波澜,语气淡然:“你听好了,我不愿。”
“没有人会事事顺遂,也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无条件原谅另一个人,我早就赔了一条命,你还想要什么?”
见沈越山如此果决,秦怀易脸色更白了一分,心底那种无力的恐慌愈发鲜明,好像师兄离他越来越远了,越想抓紧,就越抓不住。
他急得想伸手去抓沈越山的手,可想了想又不敢碰,只能声音颤抖站在原地道:“师兄……不行啊师兄……你不可以不认我,我是师尊亲自带到你眼前的,师尊他……”
话未说完,便被沈越山冷冷打断:“不要再提师尊。”
他盯着秦怀易,道:“师尊交代我的事我不曾有愧,若有,你叫他亲自来找我,那个老头子虽然脾气好,但也见不得自己死得连骨头渣都不剩还要被几次三番拿来利用,所以以后不要在拿师尊来压我。”
“不是的师兄,我没有拿师尊压你,也没有让师兄去为修真界做什么,我只是我只是……”
秦怀易抛下脸面跪了下来,眼底透出执着的劲:“我只是想和以前一样,和师兄一起朝夕相处,师兄多瞧瞧我好不好?”
沈越山垂目视线轻轻从秦怀易身上掠过,嗓音也带着一股轻飘飘的寒意:“你怎么还是不明白。”
他拂袖起身,居高临下地睨着秦怀易,道:“自从你当时选择要仙宗,要榜首,受人挑拨与我生分,扬言会在我修补天道结界之后来善后时,你我之间那点微末的情分早就断了。”
“秦仙首,以身祭天是什么意思,你会不知道吗?善后是什么意思,你当我听不懂吗?”
沈越山语气淡淡:“现在你又来这幅模样惺惺作态是何意思?若下回我又挡了你的前途,你的权利,是不是还要再送我上一回逐云之巅,我沈越山福薄,没有九条命禁不起你这般损耗。”
秦怀易大震,情不自禁伸手抓住沈越山衣摆,面色惨白神情慌张摇头道:“不是这样的师兄,你听我解释,我本意不是这样的,是……”
他语气一顿,神情有些痛苦,像是因为回忆起往昔之事导致头痛欲裂,唇上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额角也冒出细汗。
秦怀易强行压下痛楚,肃冷低沉的嗓音哽咽继续道:“……是师祖他说修补天道结界会为师兄施以援手,不会叫你踏上那步,只是会受些损伤,需要我去收集一些带天地蕴道的灵物,待你解决此事之后使用,我……”
秦怀易还想继续说,却因为被施了某种禁术,无法言出,只能昂首直直盯着沈越山,狼狈却带着一丝乞求。
他看出来了,师兄是真的不想原谅他,也不想回庚辰仙宗,也是真的……要抛下他,不认他。
他害怕。
怕真的没办法在触碰到师兄,不能再触碰到当年初见时在雪中立剑而行的神祗。
闻言,沈越山一怔。
秦怀易曾被钟离寂支走,去收集有天地蕴道灵物的这件事,他确实不知,他只清楚秦怀易是一步步在其他仙门弟子挑拨下,对他这个师兄不甘嫉妒,要取代他这句话,也是秦怀易亲口所说。
秦怀易傲气重,不会在这种事上扯谎,也不屑扯谎。
沈越山只需稍加一想,再连上最近所发生的事,就明白,钟离寂在背后或许出了不少力气。
他原以为,当年一众仙门世家收到有关“天命”预言的事,是秦怀易被挑拨之后所做出的,毕竟以当时的情况,只要他无法踏出饶月峰,庚辰仙宗宗主一职,只能是秦怀易代管。
他也一直以为挑拨秦怀易的是那群年轻不懂事的小辈。
如今细细一想。
钟离寂活了数千年了,也是当今最后一名不愿飞升留在世道守卫修真界的仙尊,却悄无声息地做这种事,当真可笑。
沈越山叹了一声。
而这声叹息,却让秦怀易以为沈越山态度软化了,眸中顿时生出许多期翼,正如年少时第一回见沈越山那样明亮,也大着胆子想去牵沈越山垂在袖口下的那只手。
然而他手刚伸过去,便被沈越山躲开了。
“你如今愈发放肆了。”沈越山淡淡道。
意识到师兄根本没有接纳他的意思,秦怀易抿唇道:“可是师兄,我当时也是年少,许多事也非我所愿,师兄念在我当年无知,就原谅我一回好不好,我可以不要庚辰仙宗,我可以不要静蝉,我可以和师兄一起住在这偏僻的地方。”
语气稍顿须臾,他望着沈越山的神色间,透出几分执拗的疯狂:“我想和师兄在一起!”
被他言语里所隐藏的大胆疯狂一惊,沈越山忍不住皱了皱眉退开两步:“你可知在说什么?”
“我知道。”秦怀易站起身,修真界秦仙首人人皆知的丰神俊朗,目若寒星,不笑时肃冷俊俏的面庞足以风靡修真界万千少男少女。
可如今他这双如寒星的眼,牢牢盯着沈越山。
那双眼中有怕被沈越山拒绝的惶恐,也有小心翼翼不敢触碰的渴望,更多的还是再也无法忍受被抛下的苦闷痛楚。
秦怀易想抱一抱他的师兄。
他失去沈越山几十年,直到眼睁睁看着沈越山活过来后,却不理会他去和另一个妖邪亲近,而他却只能因为庚辰仙宗,为了修真界四处奔波,连找师兄求得原谅的时间也难挤出来。
曾经所期盼的一切,在今天全都成了负累,阻碍他得到师兄的负累,那他可以舍弃。
秦怀易朝沈越山靠近,仿佛入了魔怔般喃喃:“失去师兄的第一日我就在后悔,为何总要听信旁人之言,为何总要被人离间,为何我就这般令人生厌,我真的不想逼迫你,师兄……”
“你是无情道,不懂我没关系,我懂就可以。”
他语气逐渐激动,“我想接师兄回仙宗,或者和师兄一起住在此地,总之我想和师兄合籍为道侣,我只想和师兄在一起!”
沈越山竟不知秦怀易对他居然生出了这样的心思,被秦怀易痴缠地目光望着,沈越山只觉得不适,恶心,更何论看秦怀易的动作似乎还要朝他靠近。
“混账!”
沈越山当机立断,在前面划下一道界限,阻隔了秦怀易向他走来的路,罕见的动了怒火,眸中隐隐浮出一些寒意:“我对你早已仁至义尽,你这般举动是在辱没我,还是辱没你自己?堂堂仙首,一宗之主,如此任性妄为,这是你千方百计求来的,那就好好背着,滚!”
偏生秦怀易是沈越山教养教导大的师弟,会破解这结界的法门,抬手稍加用力便破开了这道界限。
“我现在不要宗门,不要当什么仙首,我现在求的是你!”秦怀易双目赤红,痛苦道:“师兄你别逼我,如今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