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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也在此时成为了无数朵花中的某一朵,有种子在体内扎根了,破开血肉,长出枝干了,而后是花苞,花还未开便有了香气——这时候还能称之为“连越”吗?

下一刻,唇上一凉,是冰冷的杯沿抵在了唇边。

连越从可怖的幻想中挣脱,配合着张了嘴,液体落入口中带来了甘甜之感。

紧接着,是一枚丹药被递到了嘴边,真奇怪,好似听到了顾从渊说了两个字“张嘴”。

看着连越服下了最后一枚丹药,顾从渊皱起的眉头有了苏展的迹象,他感受到连越身上的生机在恢复,相比的,无根花的香味在淡去。

尽管如此,在克制对无根花的渴望方面,他用了极大的意志力。

接下来,需要的是时间。

此时的连越看上去很乖巧,目光空茫,脸色苍白,紧紧抓着他的手缩在他身侧,想必这一次被吓得不清。

确实会失去五感,但也不至于无法开口说话。

一息后,顾从渊取出了无字书。

器灵被那要命的痛感折磨得没了脾气,重见天日后也不见得多欣喜,但到底主子在眼前,打起精神显示出字迹来:“主人,我错了,今后必会乖乖听话,有问必答。”

废话变少了,不敢再擅自揣测顾从渊的想法,它甚至连周边情况都懒得查探,抵抗那痛感它已经耗费太多灵力了,要省着用。

然而这一次,顾从渊开头就给了甜枣,魔气被输送过来。

顾从渊:“连越血液中有异常之物,故而体内的无根花才会提前盛放,是这样吧?”

有甜枣在器灵又忘了先前的大棒,忙显示字迹:“确实可能出现这种状态。”

它这回查探周边情况一看,对着连越左看右看,不由咋舌:“主人把那刚制成的丹药给连越服下,似乎真的能达到给连越续命的效果,但治标不治本,待到连越元婴之时,将再度面临花开最盛之时……”

器灵记得顾从渊上次的话,学乖了:“要想永绝后患,还得把无根花剥离掉,主人可是需要这剥离之法?我……”

哪知字还未显示完,顾从渊便道:“连越的情况不对劲,你给的方法有问题。”

器灵一愣,字迹很急:“没有,真没有主人,我可对天发誓!”

顾从渊:“你在想想。”

“好像……确实是有。”器灵这一想就心头发悚,下一段话显示得极快,“当时完全是为了主人着想啊!我才想起灵药之间反应多了个影响神智的作用!没想着主人要连越活着,这这这……”

“影响神智其实也没什么……大抵就是……让连越心智暂时变低一些……也就一会会!不到半个时辰便好!”

“主人我错了!错了!别动手啊有话好好说!”

“……”顾从渊此刻也沉默了,丢了心草果实,而后又有个这情况?

“主人主人?先等半个时辰如何?”

器灵心惊胆战,好半天都没等到惩罚降临,心头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了下来。

顾从渊将无字书收起,目光又落到了连越身上。

半个时辰吗?

神智被影响的连越……会怎样?

听起来似乎很有趣。

连越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血水染了个透彻,完全不能用了,顾从渊便伸手将之剥了下来,一瞥之间,肤色雪白然而伤痕遍布,全是被天雷所伤的伤口,又因无根花而再度开裂,实在算不上好看。

水灵气除去了血污后,又是上药的流程,而在此刻,顾从渊发觉连越的睫毛颤了一颤。

像是毫无生命迹象的玩偶徒然有了神智,空茫的眼睛中多了些灵动之意,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头好痛……”

“这里是哪里……”

连越的动作渐渐大了些,左看右看,一副不知道身处何地又接受良好的模样,苍白细瘦的手抵在顾从渊的胸口,把玩起布料上精致的花纹,似乎对此极其感兴趣。

“你是谁?”他去看顾从渊,目光停顿,“你长得真好看。”

顾从渊:“……”神智被影响便是如此的吗?怎么感觉不太对劲。

只能道:“半个时辰后你便会恢复,不用担心。”

连越似乎又对这不感兴趣的,又兴致勃勃打量起四周的一切:“这是你我的洞府吗?真小。”

顾从渊沉默一瞬:“这是你的洞府。”

连越露出一副可惜的神色,目光又在顾从渊的脸上停顿:“是吗,原来你我并非道侣啊。”

顾从渊:“……”

似乎是觉得好玩,连越又朝着顾从渊伸出手去,他这动作做得随意,也很是缓慢,于是手腕轻而易举被顾从渊抓住了。

他皱了眉,似乎极为不解:“不能摸你的脸吗?我就碰一下。”

顾从渊:“……不能。”

连越颇为可惜地叹息了一声,这回声音很小:“真小气。”

顾从渊:“……”

神智被影响的人无法用常理猜度,没一会儿,连越又摆弄起了架子上的物件来,零零散散的杂物之中,他取出了个花盆,摆在桌子上。

“我应当在里头种了一棵灵植,但却没长好。”

他自顾自说着,花盆之中也确实只有土壤,不知从哪又拿了根树枝在土壤中扒拉着,一副找寻之状。

“奇怪,怎么找不到种子?枯萎了吗?不应该吧。”

找寻无果后选择了放弃,这会看了顾从渊一眼:“你这人好无趣,不该问问我在花盆中种了什么吗?”

顾从渊:“种了什么?”

连越这回看他的眼神变得奇怪起来,轻飘飘地回答:“我自然忘了,我这不是失忆了吗?”

顾从渊:“……?”

几息后连越又放弃了摆弄花盆,神色上尽是困惑不解。

“你听到那些声音了吗?”他皱着眉指了指自己的脑门,“我的脑子里,有声音在叫。”

顾从渊:“什么声音?”

连越:“有个声音喊我…说什么来着,断断续续的,也不知要说什么……”

【宿……如何了……此时……】

【顾从渊……花……而已……】

【你……如何……该……】

根本不成句子。

顾从渊:“具体是什么?”

“都是零星的几个字,凑不成句子,我也忘了。”连越不以为然地笑笑,“而且,此刻已经没声了。”

“好似它骂了我两句就跑了……对了,我们结成道侣如何?我瞧见你便欢喜。”

顾从渊再度沉默,这话题转的太快了,影响神智便是这个影响法?

连越兴致不减,没头没尾又说了句:“本应是如此,我怎么会错。”

“对了,我好像开始想起来了。”

顾从渊并未相信他的鬼话,时间离半个时辰还远着呢,能想起什么来,但迎着连越亮晶晶的目光,他语气放软,还是将话接了下去:“想起什么来了?”

“一些奇怪的东西。”连越似乎在努力回想着,手上却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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