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94
连越张张嘴是想要说些什么的,却在此时喉头涌起腥甜之感,一口血喷了出来,在意识消失之前,他听到了一声惊呼。
“魔气!魔气!连越和顾从渊身上都萦绕着魔气!大家小心!”
第67章
“听说顾从渊和连越是魔类,欲要放出水牢中人,却被刑罚长老发觉了……”
“嘘,小声点,别给传到宗主耳朵里,进出水牢的钥匙还是宗主给他们的呢……”
“张胜到底犯了什么事才被关在水牢中,该不会宗主也被魔……”
“九峰掌座已经有了质疑声,也不知宗主该如何解释……”
……
水牢一事之后,一些弟子将当时所见所闻都传了开来,一时间流言四起,这人来人往间,大半都是讨论此事的。
闻人羽自然也听到了这些话,他行至藏无峰,一路上见他前来的弟子都纷纷噤声,恭敬让开。
待他走远之后,那几个弟子才又聚了起来,交头接耳。
“闻人师兄也被宗主叫去商议连越顾从渊之事?”
“不,怕是被九峰掌座召去的,宗主的举动已不能服众……”
“闻人师兄向来对连越有诸多照顾,方才也是一脸愁色,想来十分为难……”
“对了,那两人是还没醒吧?”
……
大殿之中,闻人羽对上方的宗主恭敬行礼,九峰首座也都在,皆是面色凝重眉头紧皱,他的目光略略扫过左侧的房间,同样问出了那个问题。
“曲师伯,两位师弟还未醒来吗?”
曲常风面上闪过忧色:“还未,已经传讯给万丹宗的道友了,半个时辰后便到。”
万丹宗专修丹道,丹道药道不分家,医术方面是顶尖的。
这时一旁的停石峰首座冷哼了一声,面色很是难看:“这两人通身魔气萦绕,要么被魔族附了身,要么根本就是魔族的人,曲师兄身为宗主莫要包庇心切,这样重大嫌疑的俩人,应该呆在水牢中才是。”
停石峰的长老是个面色黝黑身材高大的中年人,名叫管右,和看守水牢的刑罚长老管左是一对同胞兄弟,脾气不大好,向来不太服气曲常风的作风,对其对连越这种修炼废物的爱护之心更为不解,此次他管左收了重伤他言语间更为不客气。
管右:“魔族术法诡异非常,稍微不慎便可让其逃脱,我宗本就因此事损失严重,曲师兄如此感情用事怎么得了?”
曲常风对他这个态度也是习以为常,只缓缓道:“人还未醒,待人清醒了再做定论,我两位徒儿查出的天圣教之事无可厚非吧?若此事还是天圣教的阴谋呢?”
无论如何,曲常风都不愿相信自己的两个徒儿会跟魔族有关,就算此刻两人身上魔气浓郁,他的神识如何都探不得两人体内的情况,也对此坚信不疑。
闻人羽在一旁也开了口:“连越师弟在洞天中时曾发下天道誓,言明不曾与魔族有所勾结,天道誓不会有错的。”
确实,很多弟子都见证了连越发天道誓的场景,这是板上钉钉的事。
至于顾从渊……就难说了。
如此,管右面色难看,不再开口。
九峰首座中,净心峰的首座是位须发皆白的老者,名叫道慈,一直紧闭闭目,直至此刻他睁开了眼睛。
“水牢之中残存犯人三十余人,皆是魔族,都一一审问过了。”
这话一出,众人的目光都落到了他身上。
道慈缓缓道:“其一,张胜被押送至水牢中时,他们都说未曾察觉此人有什么异状,极为寻常,不过那些死去的魔修中似乎有人频频看向张胜,也不知为何。”
“其二,他们都不知连越两人对张胜做了什么,只是瞬间便有灵力波动起,张胜炸开水牢动荡,那些魔修竟顺势挣脱还救出了同伴,他们曾目睹顾从渊胸口被插入了一把淬毒的匕首……”
“其三,水牢动荡之时,那些魔修先是设下了阵法,随后就围向了连越二人,有打斗之状,但那为首者说过一句‘是你二人将我们放出来的’……”
“其四,那些魔修死去之前言语怪异,前言不搭后语,最后似是设下了什么阵法而反受阵法反噬而亡,顾从渊在此间曾出一剑……”
“这些魔族所言也不知是真是假,所知的便只有这些。”道慈结束了这番话,又缓缓闭上了双眼,面上隐有疲惫之色。
殿中众人思考着他话中言语,一时间无人出声,四下一片安静,片刻后,才有议论声起。
“这样看来,这两位弟子不似魔族之人……”
“水牢之中同样是魔族,如何能分清他们说的话是真是假,万一知晓两人为同类有意隐瞒呢?”
“那张胜不简单,那些魔修似乎知晓他身上有异……”
“魔修归魔修,张胜不是那天圣教之人?怎么天圣教还和魔修有所勾结,难道天圣教本就和魔类同气连枝?”
“就算这两人并非魔族,但在最后又牵扯什么邪阵,如今他们身上魔气浓郁,是否已经被魔族替代?”
……
曲常风叹息一声,眼中隐有忧虑之意:“好了就到这了,待到他们醒来再做定夺吧。”
见管右欲要出声,他又补充了一句:“诸位师弟待会助我在此地设下阵法,若连……他们真被魔族替代,算是未雨绸缪。”反之,算是保护吧。
人多心齐,没多久,阵法便成型了。
九峰首座没有散去的意思,闻人羽心知自己被叫来只是做个见证,行了个礼言明之后就退下了。
走出大殿,他唇角隐有笑意浮现,一张面皮温润如玉,忽的闻得一声破空声起,抬了眼,就看到个仙风道骨的老者御剑而来,身后跟着两名弟子。
万丹宗的人到了,可真快。
……
阁楼之上,黑袍青年和满脸癞子的老者相对而坐,他们之间是一方棋盘,青年执黑,老者执白。
“教主,与纪萧对弈之时如何?”
青年干脆利落地落下黑子:“他同样执白,但他赢了,你不如他,赢不了我。”
老者也不恼,反而笑道:“听闻此次纪萧有难了?”
“他毁我一具分身,如今他的分身也要被毁。”不知想到了什么,青年眼中隐有畅快之意。
老者却将目光落在了一旁的墙壁上,那里挂着一幅画,不久前,画中本该有千万只鬼头张着巨嘴,利齿狰狞,而今画卷上一片空白,半点墨迹都没。
同样是不久前,一个瘦小的弟子跪在他们脚下,神色惶恐叩了又叩,额头一片血肉模糊。
“教主这万万不可啊……教主……求求你……”又是狠狠一叩,声音中尽是恐惧之意。
念头至此,老者落下一子,脸上的癞子因为这动作而微微颤动起来:“那你对那人的承诺可是真的?事成之后要将之复活?”
“复活?”青年语中带着讽刺之意,觉得十分可笑,“一个蝼蚁他也配?他本该死在石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