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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一些。

被按压在地上的人头低垂着,毫不反抗。

“秦王世子秦修宁违令擅离宫宴,压下去候审。”

秦修宁猛然抬头,对上那双恢复了冷漠的双眸。他说的是秦王世子,而不是御医。

看来他的一切猜测都是对的。

金羽卫拎着他的后颈将他从地上拽起来,朝门外押解。

“等一下。”

秦修宁突然开口。一向只有在需要时才出刀的江浔之警觉地握住了刀柄。

“臣还有一样东西要交予陛下。”

高璟昀强作镇定,轻拍身上灰尘,点头默允。

“还劳烦江大人从我袖口中取出,帮我交给陛下。”

江浔之满脸警戒,怕他藏暗器,眼神再次向高璟昀请示。

此刻数把尖刀利剑架在秦修宁的脖子上,他稍有异动就会命丧当场。

高璟昀微抬下巴,江浔之这才将手探入秦修宁的袖中。

很快他摸到了一个圆形软盒。

红色锦绸刺绣覆盖,花纹繁复精美,乍一看像是小姐闺阁里用来放手镯的盒子。

江浔之已经猜到这里面多半是暗器,断不敢将此物直接呈至皇上面前,紧紧捏在手中。

此人倨傲不羁,若真存了谋害的心,怕是会与皇上鱼死网破同归于尽才肯罢休。

高璟昀眉头皱起,似也是在疑惑。

首饰?还是毒器?

气氛变得凝重,所有人都盯着江浔之手中的盒子。

突然一声大笑,如一块巨石投入平静湖中,惊起所有人一身冷汗。

“哈哈哈哈,江大人未免也太小心了,我若想对皇上不利,怎会非要此刻刀架脖子上才动手,何况……我哪有那种胆量。”

高璟昀敛眸,盯着面前这个信口胡言之人。

论胆量,试问天下还有谁敢如此冒犯他之人。

他脸上的红晕堪堪退去,此刻不再看他一眼,而是示意江浔将盒子打开。

红色的绸缎锦盒掀开,一股白色水汽扑出,冰冰凉凉。

江浔之早见惯了各种暗器,下意识屏住呼吸,身体后仰,避开这股白烟。

但很快,随着无色无味的水汽蒸腾散开,江浔之明白了手中的盒子里装的是何物。

一枚透明如翠玉的圆团在白烟散尽后露出来,软软糯糯,泛着亮晶晶的水光。

“青团?”

江浔之放在鼻下闻了闻,惊讶道。

秦修宁收敛起笑容,正色道,“陛下整日未进食,这样身体是熬不住的。

“臣特意亲手做了这个青团,放了些药草,一枚青团足以支撑整日。接下来的日子臣不能随行于左右,还望陛下以龙体为重。”

关心的话语自然地从他口中说出,饶是江浔之也愈发看不透他与皇上之间的关系。

而这一切都被身后赶来的王庆看在眼中。

江浔之小心翼翼将裹着糯纸的青团从小盒里取出,这才发现这是一个制造精巧的微小冰鉴,隔层下面是满满一层冰。

高璟昀琥珀瞳仁先是放大,后又一缩,似是难以置信。

“你把朕叫出来就是要给朕这个?”

秦修宁不语。

他只说了一部分,这青团里还有他放进去的药粉。

自然不是邱秉俞给他的那包,而是相反,是祛火清欲的方子。

他不知此去几日,甚至不知能不能再回来。此举虽冒险,但也是现下唯一的法子。

这枚青团,也不过是他给自己开的一记定心丸而已。

昏暗潮湿的牢房内,秦修远听到脚步声由远及近,扑到牢门前紧紧抓着栏杆。

当看到那熟悉身形,惊喊出声,“兄长!”

秦修宁被扔进隔壁的牢房,揉了揉手腕。

一张简陋的床铺上铺着干草,秦修宁拖着脚链朝床铺上坐下。

“兄长!秦王府一夜被封,父王和母妃不知所踪,究竟所为何事!”

秦修宁叹出一口气,“可能是我得罪皇上了罢。”

站了一天,脚上又拖着这条铁链走了这么久,他累的抬不起腿,直直就朝草席歪倒下去。

“嘶!”

痛感从后背传来,他疼得倒吸凉气,猛然又坐直。

“妈的,到底还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他低低咒骂一句。

不料被秦修远听到了,眼眸瞬间黯淡。“我不是.....”

秦修远自从被寻回后一直谨慎行事,尽量不给秦王府上添任何麻烦,怕得就是招至非议。

秦修宁这才顿感头痛地发觉他这个一向谨言慎行又格外敏感的弟弟误会了,无奈揉揉后背道,“不是说你。”

从邱院使那里得到的消息来看,皇上早就怀疑父王,这时暗中将秦王府封了就是已经掌握了什么证据,但是又不想打草惊蛇。

以皇上的性格,越想证明清白,就越会被怀疑,而且他不能直白为父王伸冤,那就等同于他知道父王要谋反在先,于是只好找个理由将自己当个人质送上门去,反而能让高璟昀卸下一些对父王的防备和怀疑。

“那当如何是好?”

秦修宁调整了下姿势,安抚道,“咱们爹你可能还不太了解。他要真想做点什么,何至于等到这把骨头都生锈了。”

他其实至今仍打心底不相信他父王,一个在战场上与蛮敌厮杀了半辈子的人,到了暮年竟然要造反?何况以他对父王的了解,怎可能与翼王那种人同流合污。

但即使他相信父王的清白,但一直这样处于被动之中,不如先破了这局。

就是要付出些代价罢了。

他揉揉被竹简砸伤的后背,懒懒抬眸道,“放心罢,兴许过两日皇上气消了就能出去了。”

“过两日?怎么可能?”

秦修远惊讶地双眸瞪大。

秦修宁躺不能躺,靠不能靠,只能斜倚在干草席上,无奈叹气道,“那就看皇上的心硬还是咱们的命硬了。”

他疲倦地闭上眼,后背的痛他竟慢慢不觉,唯余膝盖尖上的那一点点触感仍滚烫清晰。

那用被铁链拴着的手,一点点靠近那点滚烫,直到全部包裹住膝头,唇角随之微微勾起。

心硬不硬,他不知道。但那里,挺硬的。

比起明天能不能出去,他倒是更关心他会不会乖乖吃下那颗青团。

佑国寺离皇宫不远,为了保证皇上的安全,江浔之强烈建议送陛下回宫就寝。尽管高璟昀也非常累,但是还是启程回了宫。

他今日穿着厚重的大典礼服,浑身由内至外地燥热难耐,根本吃不下任何东西。

王庆端来了炖梨,可高璟昀毫无食欲,挥手示意退下。

明明洗过澡,也明明没有了碍眼之人,可那股子燥热越发难受。

他一闭上眼,就是在偏殿内他将他护在身下的那一幕。

他究竟有何图?

“陛下,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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