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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宁正在向上攀的脚下一滑,碎石滚落他向后跌去。
一道黑影轰然朝他倒下来,高璟昀伸手想托住他的身体,但薛不染的身体重量根本不是他能承受住的,两人直直向后摔倒。
但在倒地前那一瞬,一只大手揽住了他的腰,另一只手护住了他的后脑,就这样两人抱在一起在地上滚出很远后才停下来。
绿林幽静,树影相织。停下来高璟昀正将秦修宁压在身下,两个人的脸颊几乎贴在一起,高璟昀的眼神隔着若有似无地心跳声在那张英俊的脸上慢慢游巡。
“没事吧?”秦修宁的手掌捧起他的头左右查看。
半天没等到回答,以为人摔傻了,秦修宁一抬头这才猝不及防地对上正上方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面似乎正在有某些情绪在升腾。
帽子不知道甩去了哪里,将那双红滴几乎滴血的耳朵暴露在空气中,白皙脸颊也染上了红晕。
秦修宁的喉结上下滚动,一把将人推开,声音干涩:“没事就起来,压住我腿了。”
高璟昀骤然色变按下他的腰,将身子压得更紧,不让他离开,心跳砰砰隔着两人厚厚的衣物也快要跳出来一样。
他紧紧抓着秦修宁的衣服,脑里对自己的那些警告全都消失不见了。
他明知已站在了悬崖边上,他明知道自己不可以,但一种冲破理智的欲/望滂湃而出。
他盯着肖想了一路的那薄唇和喉结,主动凑了上去,嗓音暗哑道:“哥......”
秦修宁眼眸一滞,偏转过头。
这么明显的、再一次的拒绝令他整颗心都灰暗下去。
“哥,你不喜欢我了是不是?”高璟昀眼眶酸涩,嚅嚅道。
两个人的呼吸就在唇间流转,心中的闷痛、酸涩感觉快要把他逼疯了。
秦修宁忽然露出好整以暇的笑,望着他淡淡道,“你应该先问问你自己是不是喜欢。”
高璟昀感觉自己的脸在发烫,这比第一次让他开口讨吃食还难堪。
他此刻就是一个在祈求亲吻的乞丐,尤其薛不染的脸上挂着那熟悉的嘲弄,令他勇气尽失。
“我知道你还在生气,但何故这样嘲弄我......”
秦修宁眼神骤然变得狠厉,单手捏住他的腰一个翻身将他压在了身下。
“嘲弄?你做下的事怎么弄你都不为过!”
像再次看透了他内心的想法,指尖狠狠地掐住他的下巴,“李未寻,人不能贪心到什么都想要!”
说着,秦修宁单手撑地将自己推离,起身离开。
呼吸一下被拉远,高璟昀的心空跳一拍,熟悉的恐慌再次将他裹/挟。
喜欢是什么,他无法确定。但他知道的是,他受不了薛不染这样的拒绝和疏离。他渴望他身上的温暖,想竭尽所能的留住他。
尽管薛不染上身已经离开,但高璟昀不顾一切攀住他的脖颈,将人拉回来。
他急切地将薛不染的呼吸汲取进自己的胸膛,气息不稳,低声带着几分哀求道,“哥,我知道错了。”
他高高仰起头,脖颈弯成极致的曲线,直到终于触到了那片滚烫有些坚硬的唇瓣。
唇息之间他伸出一点舌尖,像生出的藤蔓想要紧紧勾缠住面前的人,让他不要再离开。
声音中带着轻颤的诱/惑,终于诚实而虔诚地向面前这个人坦白了他一路上挥之不去的想法——
“我想清楚了。我想要你,哥,想一直在你身边。”
高璟昀睫毛颤抖着,呼吸急促地一下一下拍打在秦修宁的脸颊上。可秦修宁故意将身子又拉高一些,用眼神将人逼进角落。
“想要我?还是只是想睡我?”
高璟昀浑身滚烫,躺在厚厚的落叶之上,身边是空阔无人的茂林,而他却无处可躲。
薛不染的直白令他窘迫不堪,同时也是最有效地刺/激,他的身体立刻诚实地给出了回答。
他听到头顶上方传来地一声低笑,几不可闻,高璟昀心跳震动着胸腔,他感觉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即将破土而出。
“我.....我想要你。”
秦修宁眼眸漆黑,坚定的眸光笼罩着身下惊慌未定的小狐狸。
“我不管你是李未寻还是王未寻,我明确告诉你,我喜欢男人。
“我跟你做那种事也是出于喜欢。你若害怕,我现在就会放开你,过几天的独龙新年,我会送你走。”
他语气缓和下来,唇贴近他的鼻尖,一字一顿道,“若你确定也喜欢我,我是绝不会轻易放你走的。”
第39章 别睡,笨蛋
高璟昀没想过只是几句话,就可以令他血脉贲张至如此,他感觉他全身血液似乎已经沸腾蒸发干涸,而每一处器脏都叫嚣着需要被重新灌溉被填满。
他这次几乎没再犹豫,揪过衣领的指尖都是颤抖,他怯生生仰起头吻住了那张滚烫的薄唇。
冰凉发抖的唇迅速被裹挟进薛不染口中,像被晾干的草药遇水被浸泡后那样,逐渐湿润,饱满,令他内心生出无比的满足感。
唇齿间盈满了另一个人的味道,而并不觉得这是一种冒犯,反而随着吻的深入,渴望被拥有得更多,好像永远也不够似的。
难道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
他生涩而又急切地吻着,牙齿不小心刮到了秦修宁的舌头,秦修宁疼得一嘶,夺回了控制。
他手托着高璟昀的后脑,为他减缓着仰头时脖颈的压力,极尽耐心地安抚了好一阵,缓缓松开他。
高璟昀感觉胸腔里的空气已经被吸尽,但眼神依然不满足地望着秦修宁。
“还要?”
再次被拆穿。
高璟昀满脸通红。
“就在这?”秦修宁嘴角噙着笑,低低地看着他。
高璟昀环顾一周,树林深深,寂静地只有树叶沙沙地响声,睫毛上似挂着露珠。“这样.....还回得去么?”
秦修宁浅浅一笑,领悟了他的意思。
小狐狸很野。不过,他喜欢。
天知道李未寻那一次次小心翼翼的试探,他忍得有多苦。要知道食髓知味之后的他,光是远远看着,体内就会涌起难以压抑地躁动。所以每天他毫无办法只能躲出去。
可就算躲出去也无济于事,走到哪里眼前之物都会中邪般映出那张茫然空旷的脸,那么静,什么都看不出,什么都没有,像一张白描在纸上的假人,仿若随时一撒手就会离开这茫茫人间。
不得已他想出这个办法,他不信他对自己的疏远和回避毫无知觉,他也不信他心里对他能没有任何感觉。他在用自己的耐力做赌注,赌李未寻不是铁石心肠的石头人,赌他一点点能逼出他想好好活下去的欲望。
他用自己作饵,钓他生欲念。
终于,现在他不用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