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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移开目光,小声道:“师尊,我今夜喝了点儿桃花酒,你要多担待些,我脑子不太清醒。”

谢凛又问:“喝醉酒不记事?”

傅雪衣摇头,又点头:“记事的。”

谢凛没再说话,任由傅雪衣将他领进傅家,带到上一次他住过的院子。

傅雪衣道:“师尊,这处院子已经被打扫过了,你好好休息。”

谢凛目送傅雪衣离开,这才进了院中,将昨日夜里傅雪衣传给他的灵讯又给听了一遍。

——师尊,你睡了吗?你什么时候才会来豫州啊?

没多久,傅雪衣却又出现在他院门之外,敲响了他的门。

谢凛微微收拢指尖,收起那道灵讯,应声道:“进来。”

傅雪衣刚才回到自己的房间,看见挂在不远处的两套礼服,伸手将谢凛的礼服取了下来,便又出了门,打算把礼服送过去。

“师尊。”傅雪衣抱着礼服,喊了一声师尊,解释道,“这是你后日要穿的礼服。”

“我父亲说,那一日家中虽然要来很多人,但是若师尊你不喜热闹的话,可以在及冠礼的时候才出现,及冠礼之后也可以随意离开。”

傅雪衣一边解释,一边递上手中的礼服,并继续说:“师尊可以先试一试,看看是否合身。若是有不合之处,明日还可以让制衣司进行调整。”

谢凛接过礼服,转身朝里走去。

傅雪衣见状,索性坐在桌前,发了会儿呆。等谢凛再出来的时候,他抬眸望了过去。

谢凛平日里穿的较为素净,通常都是简单至极的衣裳,一看就像是不近人情的冷漠仙尊。

傅家是世家作风,给他及冠礼上定制的两套礼服都偏繁复与精致。金纹白衣,衣料带着坠感,繁复的纹路以金线相绣,云纹自下而上攀附,穿在谢凛身上,别有一番意韵。

傅雪衣站起身来,出声询问道:“师尊,你觉得有哪里不合适的吗?”

谢凛道:“没有。”

傅雪衣放心地点点头,应声道:“那就好。”

“师尊,礼服已经送到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傅雪衣同谢凛告辞离开。

翌日,傅雪衣想到昨日夜里谢凛问他的那番话,还特地示意性地请他师尊去豫州神城最大的酒楼吃了一顿饭。

时间转瞬来到三月初。

傅雪衣睁眼醒来的时候,刚一起床,就收到了许许多多的灵讯,一一拆开来看,发现其中大多都是祝他二十岁生辰快乐的。

对于这些灵讯,傅雪衣只挑了些平日里与他自己较为相熟的人,一一回了灵讯,这才起身,穿上了那一身礼服,出门去相隔不远处的院子寻谢凛。

傅家驻地门口,守卫早就已经并列在大门两侧。

受邀前来的客人递上请帖,便很快会有侍者上前来,引人去前厅。

前厅院中,早就已经备好了酒水与各类吃食,侍者与客人来往于其中。来往的客人遇见其他相熟之人,便会站在一起,交谈着今日及冠礼的情况。

今日来傅家的客人之中,有一半的人看重的是傅家的世家脸面,而另外一半的客人,来看这位小辈的及冠礼,却是看重了今日及冠礼主角的那位师尊的关系。

仙尊谢凛常年隐居于剑宗清玄境,近百年无人曾撞见过谢凛的出手,就算是出手,也是在旁人所不知知晓的情况之下,难以得见真容。

谢凛很少露面在世人眼中,就算是上一次从青州来豫州收徒,这个消息也是在事后传开了,这些人才得知此事的,从而错过了谢凛在豫州的机遇。

这次来傅家,及冠礼还没有开始,便有不少人期待着。

傅家家主及其道侣现身前厅时,笑着拱手,向众人问候之后,又说了好一些客套的话,相互贺喜。

时辰将至的时候,天光照进前厅,一片明亮。

随着礼者唱和声不断,傅雪衣才应声从正道走了进来,进入前厅。

周遭不少人虽然已经知道傅家有个小儿子得了仙尊重视,却都只是第一次见傅雪衣。

修仙界修士大多都非眼缘庸俗之人,却都在此刻为傅雪衣蓦然现身之后所瞬间冲击而来的容貌震撼,感到不小的惊艳。

与谢凛那一身礼服有所不同的是,制衣司在裁剪傅雪衣的礼服时,在腰间增加了浅色的流苏。金纹白衣显沉稳,腰身清瘦纤细,玉珏压袍,流苏也随礼服主人的身形而动,隐约流动着并不算太过沉稳的灵动感。

前厅早已经被布置得庄严恢弘。

傅雪衣缓步走进前厅,跟随着厅中不远处礼者的唱和声,一一行跪拜之礼。

最终才是谢凛的出现。

在礼者的唱和之中,傅雪衣抬手行礼,跪在团垫上,微微抬眸,看见了谢凛去拿旁边礼者托盘中的梳子的动作,神色恍然了一瞬。

两年前,也是在这个地方,他朝谢凛行拜师礼。

谢凛拿起梳子,为傅雪衣梳理顺了一头墨发,然后才抬手挽发,及金冠,戴玉簪。

傅雪衣微微垂眸,便看见谢凛为他及冠后,众目睽睽之下,将手伸了过来。

不远处,礼者唱和“礼成”二字。

傅雪衣只好抬起手,抓住谢凛伸过来的手,借力从团垫之上站起身来。

谢凛手中微凉的触觉顺着两人短暂交握的手掌传了过来,被傅雪衣所感知。

他不是没有握过这双手,而是从来没有在周遭都是人的情况下,当众去握这双手。

在大家投落而来的各种或祝贺或艳羡的目光之中,傅雪衣的指尖轻颤了下。

谢凛宽大的袖袍堆叠在他们交握的手掌上。

下一瞬,傅雪衣突然感知到谢凛原本该及时抽离的手用着不轻不重的力道,突然回握了一下他的手,才松开了他。

这个人怎么突然吓他?

傅雪衣的心跳加快了一下,目光漫无目的地扫过周遭距离站得近的那些人,悄悄观察着他们的面上神情,并未发现任何的异色。

傅雪衣放松的目光,很快落在了不远处身着月白长袍的沈景之处。

沈景之见傅雪衣望了过来,弯唇轻轻地笑了下,视作安抚。

整个及冠礼所有礼节结束之后,傅雪衣自顾自地站在一处暂且无人到来的角落里,这才慢慢地回过神来,松了一口气。

“傅雪衣。”沈景之迈步走过来,出声道,“今日难得见你紧张。”

傅雪衣神色微怔,问:“我表现得这么镇定,你还能看出来我紧张?”

“只是有一点儿而已。”沈景之道,“不熟悉的人,自然看不出来。”

傅雪衣短暂沉思,心绪微顿。

所以,刚才谢凛突然在袖子底下回握他的手,不是为了吓他,反而是想要安抚他的?

傅雪衣抬眸望了一眼谢凛所在的方向。

谢凛正在和道宗宗主交谈着什么。

这场及冠礼,连道宗宗主都来了。

傅雪衣深知不是因为自己有这个脸面让道宗宗主都来参加这样一个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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