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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验证过仅凭自己没有反抗你的余地。”

“所以越是与你相处，我越觉得割裂，一开始是你们俩的割裂，你们像一个人的正面和背面，我无法同时看到。但是，渐渐地，我发现自己开始割裂，逻辑和情感永远难以自洽，永远都在吵架……”

霍少德低头，视线中出现了两人叠在一起的手。

它们的对比是那么鲜明。

他的手筋骨有力、指节分明，蕴含着千钧的力道，可以随时随地爆发起任何攻击，只要它的主人有这个想法；而大病过后，卜然的手愈发纤长干净，指尖圆润，很容易让人联想起诸如钢琴家一类的职业，整个手掌轻易就被他的覆盖住了。

事实上他也这样做过。这双手曾无数次镇压卜然的反抗，掐过卜然的手腕、腰肢、屁股、大腿和脚踝，凌虐蹂躏过卜然柔软温热的身体深处，蛮横地打上过永恒的烙印。

有过如此“前科”，妄想证明这双手无害早就是不可能的了。

“可是最后几个月，你不想放肆地活一次吗？”

“你难道想永远活在对我的恐惧与抗拒之中，带着这种情绪死去？”

卜然不置可否地眨眨眼。

霍少德继续循循善诱：“把可以我当成邢以愆，或者当成霍少德，都好，不要再纠结，甚至什么都不用想，只跟随感觉走，试着与我再次相处。”

“我有把握说服江名仁不干涉你的手术。”

“你还可以好好利用我，我这么喜欢你，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帮你。”

卜然疑惑开口：“你到底想要什么？”

霍少德不动声色地做了个深呼吸：“我想和你做真正的情侣。”立刻补充道：“这相对于我需要承担的风险，并不算多。”

“哪怕，你就当可怜我，给我多留一些念想，行不行？”

卜然沉思很久，才问：“你想做多久情侣？”他需要一个期限，在肉体变形疼痛到不能忍受之前，他要悄无声息地消失。

霍少德：“三个月。”

卜然：“三天。”

二人同时开口。

霍少德满脸震惊，用眼神强烈控诉卜然的抠门。

卜然犹犹豫豫：“……十天。”

“两个月。”

“……半个月。”

“那折中，就一个月。”尾音刚落，霍少德已经上前将卜然拥进怀里，如一条巨龙眷恋地环紧了他最珍贵的宝物：“从现在开始算。”

“……”卜然只能露出眼睛以上的部分，眉头紧锁，有种被强制消费的感觉——被强制塞进来好大一只月卡男朋友。

霍少德生怕卜然反悔，底线一退再退却甘之如饴：“不让其他人知道也没关系，只悄悄在一起。”

谁料卜然却思索片刻，竟然很大方地道：“公开也好，我不想遮遮掩掩的。”

霍少德简直喜出望外，轻轻蹭着卜然柔软的头发：“这一个月里，你有想做的事情吗？”

卜然摇摇头。

其实是有的。

那天他和钟秦被请去别墅地下室“喝茶”，钟秦一走，其他人立刻殷勤地围上来给他松绑按摩倒水，带他去了一楼的会客室。

但会客室显然刚刚接待过另一位中国贵客，知道卜然要过来所以匆匆离开，西装外套也没来得及拿走。他人走但茶未凉，极品雨前细芽龙井的香气让人过鼻难忘。而像自己这种无关紧要的小角色只配喝普通的金骏眉而已。

所以现场是有他和钟秦、攀达亲友以外的第三方存在的。

那么这位与他们同时出现在别墅的“贵客”到底是何身份？与“江然”受伤有没有关系？

他找钟秦打听过，江名仁后来没再能找到攀达的遗孀和孩子，她们可能又回缅北老家去了，所以江名仁对这件事的调查暂时卡住。

但他有一条渠道确保联络上攀达的遗孀。

最后，他想再帮江名仁做点事情，就当报答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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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存稿的全部了啊哈哈……今天正常更新的那章会很晚放出来～so，今天还有一章。

第二十八章 同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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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区的天是晴朗的天，解放区的人民扬眉又吐气。

卜然兜里揣着出院通知单，轻手利脚地晃悠出住院部大楼，戴着加绒鸭舌帽，棕色围巾一圈圈捂到眼睛下边，靠在医院门口的长椅晒太阳，坐等魏行舟和霍少德帮他收拾行李。

本来预定和他同一天出院的钟秦已经自己收拾好开车回家了，江名仁那头似乎被什么事务缠住，只派了两个助理过来，连接钟秦的时间都没有。

长椅旁的迎春已经有点跃跃欲试的苗头，各个翘着娇憨的花苞，在春风里嬉嬉笑笑地打闹。

一个个头中等，身材清瘦，弥勒眼笑眯眯，一举一动都慢悠悠的，长得莫名有点慈眉善目的中年人，似乎也刚出院，拉着行李箱坐在卜然旁边歇脚，玩了会儿手机似是无聊了，找卜然搭话，声音清润沉稳：“小同志，上大学呢吧，哪所学校的？”

“T大的。”卜然把脸往围巾里藏了藏。

“哟，高材生，你们学校今天上热搜了。”那人打开手机给卜然看。卜然注意到这人关注的全是学术圈，看他翻到今天的新闻，T大物理学院在二维铁基高温超导体中发现了配对密度波，得了金秋科技奖。

这是卜然所在的课题组，他出事前一直在跟进相关实验，乍一看到终于熬出成果，还是喜不自禁，脸上露出明显的笑意。

“我外甥女今年高考，也说要报物理，还找好方向说要搞什么固体物理，我们听都没听过，快要愁死了。”那人收回手机，双手习惯性端正地交叉放在腹前。

说到自己专业相关，卜然来了一点兴致：“为什么要愁呢？”

“姑娘说，要励志成为金字塔尖的人，咱们搞学术的都知道，99.99%的人，那都是科研路上的垫脚石，几百年的积累沉淀，枯骨皑皑才堆出来一个小尖儿。”那人有些感冒，从羽绒服兜里掏出一把揉成球的手纸，展开一团擤鼻涕。

卜然心想，哦不，我可不是垫脚石，我是科研路上的绊脚石，但嘴上还是鼓励道：“这么小就目标明确，已经很优秀了。”

“我是不太懂这一块，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那人欠身捡掉在地上的纸团子，兜里又飘出来一张招待券。

冰淇淋店招待券。

超贵超好吃的冰淇淋店招待券。

马上就要过期的、超贵超好吃的冰淇淋店招待券。

就在马路对面不远。

卜然如虎似狼的目光biu地射穿了那张轻飘飘的纸片。他已经戒冰淇淋半个多月了，眼里噌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