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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紧缠绕在一起,他侧头含了口烈酒入喉,依旧端坐着没有动。

卜然自己绑好了皮带,起身时拿了邢以愆的西装外套:“我去趟洗手间。”他离开座位向舞池方向走去,几乎是转瞬身形就消失在了人海里。

邢以愆忙不迭追过去,侧身插进拥挤吵闹的人群。

全场灯光暗下来,无数戴着黑白流光面具的人影旋转晃动,调笑声低语声从四面八方涌过来,香水汗液与酒水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密不透风,挤得他眼前阵阵发昏。

弦乐骤然低落的节奏与紧张密集的鼓点都在催促着,节奏越来越疯狂,喊他快点,快点找到那个人。

“嘘——”吵闹聒噪的乐曲在一句轻声中戛然而止。

在一片望不到头的深海里,白炽聚光灯啪一下打在舞台正中央。

目之所及,仅有那个戴着黑色面具的修长身影,歪头慵懒靠在钢管上,凝脂肌肤白到反光,连蝤蛴颈线的青绿血脉清晰可见。

衬衫右臂上,黑色袖箍正泛出低调而莹润的光泽。

一根白细手指竖在两瓣闭阖的红唇前,跟随小提琴急促渐强的华丽嗡鸣,划过下颌、喉结,落在米白衣襟上。那猝然的鼓点每震动一下,扣子就崩开来一粒,骤然露出弓长分明的锁骨,露出覆盖着一层薄汗的胸肌,以及在骤然沸腾的尖叫中,斜扯开来,袒露出左胸口一片白皙细腻的皮肉。

水钻般的光芒一闪而过,所有人都来不及看清那若隐若现的光来自哪里。

——只有一个人知道。那是他亲手为卜然戴上的乳环。

《卡门》急促而强烈的经典旋律悠悠响起,在弦乐合奏令人颤栗不安的震音下,被赋予了更加邪恶的色彩,白衣青年如被魔鬼附身,操控着柔韧的身姿舞在其中,肌肉在爆发与行止之间延伸出惊心动魄的曲线,竟让人察觉出另一种克制的妩媚。

明明只要他勾勾手指,就会有人为他疯狂到忘却自我,却偏偏还要在无数人面前展露着,他优雅的颈线,他不盈一握的细腰,他薄削平坦的小腹,灵活的腰胯,笔直颀长的双腿。Jazz是一个直白的舞种,直白到视线会牢牢被吸在那个人想要展示的部位上,一寸都挪不动。

明暗强烈的对比,悲壮热烈的舞曲,故事主角在斗牛士的欢呼声中双双倒在血泊中;而他,和他的男主角,在鼎沸的欢呼声中遥相伫立,在熙来攘往人群中只一眼就寻到了彼此。

视线隔空碰撞,牵引,拉扯,绞缠,就像他们理还乱的宿命。

这一眼,不是人海中的惊鸿一瞥,也不是灯海中的回首阑珊,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接近与重逢,是此刻站在暗中人的,此生最不能宣之口告于天的贪恋与仰望。

L''amour est un oiseau rebelle 爱情是一只不羁的鸟儿

Que nul ne peut apprivoiser 任谁都无法驯服

Et c''est bien en vain qu''on l''appelle 如果它选择拒绝

S''il lui convient de refuser. 对它的召唤都是白费

Rien n''y fait, menace ou prière, 威胁或乞讨,都是惘然

L''un parle bien, l''autre se tait 一个多言,另一个不语;

Et c''est l''autre que je préfère 而我爱的那个

Il n''a rien dit; mais il me pla?t. 他什么都不说,却打动了我。*

……

一曲完毕,所有人都在寻找那个白衣身影,谁也没注意到靠近门口的卡座上,披上西装外套重新回到座位的青年。

醇烈的威士忌一饮而尽,用冰凉的酒杯贴住发烫的脸颊,遮掩着尚未平复的喘息。

霍少德比卜然还慢一步回到座位上,同样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摩挲转动着手里的空杯。

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有人认出来卜然,惊呼一声就要上前。霍少德眸光一凛,突然牵起卜然的手腕大步往外走去。

径直走到路口,在一辆发动着的深蓝色丰田汉兰达前停下,霍少德敲了敲驾驶室的门,手心向内挥做了个“出来”的手势,里面的亚裔男子立刻下车。

霍少德拽着卜然塞进副驾驶位,一脚油门驶离了灯红酒绿的步行街,汇入傍晚逐渐拥堵的车流。

卜然一直扭头望向窗外,手底下反复把玩着那张黑色面具。

耳畔两人交错的呼吸声似乎都清晰可闻。

身旁的男人突然打灯鸣笛变道,见缝插针地拐进另一条辅路,在纷纷驶离景区方向的车队里,加速向冷清的海边开去。

心跳声随着马达轰鸣越来越大。

甚至不得不开窗借呼啸的风声来仓促掩饰。

好像一转瞬就到了昏暗的海边,刺眼车灯骤然熄灭,副驾驶侧门打开,里面的人被踉跄拽出来,恶狠狠抵在了车门上。

高大的阴影从头顶覆下来,紧紧相贴的身躯俱是僵硬而火热。一只颤抖的手掌抚上卜然依旧烫到像烧起来的面颊,克制着力道,视若珍宝地来回抚摸着。

卜然抬眸,清澈眼底映着那人眼中同样炙热的光:“我只问一遍。”

“邢以愆,你是不是喜欢我。”

那个瞬间,霍少德的目光复杂到难以形容,是痴狂,是隐忍,是畏怯,是坠毁前最后一秒的挣扎。

然后在卜然刚要放弃转身前,猝然低头压上那张温热的唇。

焦香酒意在激烈的津液交换中彻底融在一起,缠出麦芽发酵后苦涩又微酸的味道。车座椅被放平,月色中相拥的身影交缠着倒下去。

霍少德一贯平整的领结乱得歪歪扭扭,白金领针早就不知崩到哪儿去了,摩擦间冰凉的领带夹也粘上了烫人的体温,从衣襟上脱落下来,那根长长的带子被下方的人似痛非痛地攥在手里,一点点滑动着。

炙热的吻落在如天鹅高昂的脖颈,印在盛着一汪汗水的锁骨上,印在心口的小巧乳环上。门齿叼着,舌尖勾着,用力往嘴里吸它,拉扯得卜然挺起胸膛将自己送上去,送到那人嘴里。

压在唇上的手被摘了下来,十指缠绵交扣压在身侧。湿漉漉的痕迹从胸口延伸向小腹,下身被湿热口腔含住的一刻,讶异而欢愉的喘息立时溢了出来,像一声催情催命的毒药。

霍少德鬓角尽是油黑的薄汗,跪在卜然两腿中间用心伺候着,唇舌挑逗的间歇挑眸看向卜然绯红动情的眼角,然后在用力吸吮的同时,用相扣的手握紧掌心骤然挣扎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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