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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的这双眼睛,看上去明明与阿然一模一样的清澈干净,可嘴里说出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

“在卜然手里。”话音刚落,一个火辣辣的巴掌抽过来,钟秦闭上眼直挺挺地受了,一动不动。

电话联络不上霍少德,所以他亲自来了,并且必须赶在江名仁上飞机之前说出来。江名仁的“狸猫换太子”安排得以假乱真,而且守口如瓶谁也没透漏,是以他与霍少德都一度被唬得怀疑过卜然身份的真实性。这次即使是为证实情报的可信性,他也不得不亲自出面。

在第一次联络霍少德的那天,他就知道自己迟早会暴露——被发现,被痛恨,然后被嫌恶,被遗弃放逐。他甚至幻想过亲手死在江名仁手里,那也未必不是一种解脱。

只是没想到这一天这么快就到了……

被打的半边脸颊疼到发麻,耳鸣嗡嗡不散。

没关系的,钟秦。他这样安慰自己。没什么比哥哥的安危更重要。

“我一直在追查,霍少德最开始是怎么知道卜然的存在的。”江名仁紧紧攥着掌心通红的右手,感受着上边火烧似的刺痛:“又是怎么那么快就找上门把卜然带走……”

“是我告诉他你有弟弟在邻市……”

“你闭嘴。”江名仁猛地掐住钟秦下颌,拇指用力揩掉他嘴角被打出的血迹,眼底是钟秦从未见过的癫狂和痛苦。

他错了,钟秦一点都不像卜然。钟秦像他。

“你明知道你只是阿然的替身而已。”

“他才是我唯一的亲人,比我的命还重要。”

“你居然企图害他?”

一声声质问如刀,血淋淋割在听者的心上。十几年如野草荆棘疯长的嫉妒与爱慕,用层层叠叠的尖刺缠布了这具躯壳。那些求不得、放不下、告无门的欲望,曾如跗骨之蛆,如止渴鸩毒,终于被拔除了根系,剖出其中一颗快要干涸枯老的心。

钟秦的唇抖了一下,指甲掐进肉里,不让泪水涌出来。

“钟秦,我向你表白的那天,你是亲手把我射进你屁股里的东西挖出来,然后交给霍少德的吗。”江名仁问出口便轻轻地笑了,抹掉钟秦眼角的湿润:“你告诉我,你有什么资格哭呢。”

“果真是咬人的狗不叫。”江名仁望进钟秦糊满泪水的眼里,欣赏着他悲伤的眼神,一字一句进行宣判:“我养了你这么多年,江家给你的,和你欠江家的,都要还回来。”

江名仁再次吻上钟秦凉薄的唇,噬咬出一道施虐的血痕如赤蛇蜿蜒向下,与青年的命脉重叠在一起:“用命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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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副cp只剩甜了(我觉得),都这样了哥哥也没想过让钟秦离开,只要俩人在一起就是甜的对不对!

我这篇文的初始设定是卜然是隐藏双性,外观无异,只是内部多了个器官,算作疾病,而且后期会动手术恢复正常,不是双性性癖,也不生子,怎么说呢,是个推动剧情的爽点虐点吧,然然是个彻头彻尾的男人。但还是提前预警一下,因为下章主cp比较,嗯,玩得花,也是大修的新章(毕竟时过两年,作者性癖会变也很正常233)。如果接受不了的可以退坑哈,我写文图一乐,大伙看文也图一乐不是。

第八章 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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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狂风怒号着撞在窗户上,像一双双含冤的手,不甘地拍打着冰冷的窗棂。

霍宅阴云笼罩,主卧又传出一阵翻天覆地的动静,前脚被赶出来的医护和佣人纷纷吓得一个激灵。

管家快步过来,小声让大家都去找其他事情做,不用守在这里。

“好,好!”霍少德怒极反笑的声音响起,像一头赤目困兽在遍地狼藉的屋内暴躁徘徊。

回想起前几日卜然对他说的“节哀顺变”,还有那怜悯的语气,霍少德只觉自己像个笑话,被这么一个小孩耍得团团转。他敬佩卜然,简直五体投地。

破碎的玻璃洒了一地,孤零零的输液针还在向外潺潺流着药液,汇出的水洼打湿了被拽下的沾血胶布。

卜然正双手捂着脖子跪在床脚,面色由青紫迅速转为爆红,骤然涌入的氧气呛出一阵阵剧咳,肺都要呕出来似的,听到那人再次欺身过来时向后躲去。

霍少德一把薅住他领子:“我还是看走眼了,居然舍近求远……”每个字都是从牙里挤出来的,他拎着卜然拖过大半个卧室,将人一头按在一扫而空的桌面上,赤裸的双脚战战勉强悬空。

他掐着青年后颈,手中力道再增一分就能听到颈骨不堪重负的开裂声,厉色问道:“你不答应了我会配合吗,最后再问你一遍,攀达在哪?”

“我父母亲姐的尸骨未寒,就躺在城东墓园!”

“他凭什么还活着!凭什么!!”

卜然沉默地闭上眼,纱布下长长睫羽低垂落下一片颓败青灰,冷汗涔涔的脸颊贴着坚硬寒冷的桌面,倏然卸去了全身抵抗的力道,不再挣扎了。

他这副软硬不吃的模样如火上浇油,让霍少德暴戾怒涨,心中瞬间闪过无数个折磨到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法子,可在掌心贴上卜然汗湿冰凉的皮肤时又都暂且忍了回去。

“现在不出声是不是。”霍少德似乎戛然冷静了下来,强忍暴怒的声音冰冷如无机质机器:“没关系,你今天没有机会再开口说话了。”

卜然看不见,眼上的纱布也浸过药重新绑了回来,只觉手脚的铁链被逐一固定在了雕花实木桌的四边,似五马分尸般的紧,丝毫挣动不得。

自落入霍少德手里的第一天,他就做好了承受刑讯折磨的准备,下定了决心闭紧嘴坚持到最后,却未料霍少德竟会主动将他的嘴严严实实堵住……这种反常举动才渐渐让他有了惧怕的意识,喉结上下用力滑动了一下。

惧怕并不是一种本能,是后天习得的条件反射。像江名仁和霍少德这类人,折磨人的花样自然是多到九日九夜不重样,他们深知不同的人,从生活中所习得的东西不一样。

有些人怕肉体残缺,有些人怕身败名裂,有些人怕累及亲友愧疚终身,有些人怕沾染毒品万劫不复。

“卜然,你知道你肚子里,长了女人的子宫吗?”霍少德拽开卜然身上单薄的衣料,手掌插进卜然与桌沿的缝隙,覆上那处薄薄的小腹微微用力:“就在这里,藏得很深。”

方才一动不动的人终于有了反应,被塞得结结实实的嘴蠕动了两下,口型似乎在下意识反驳说“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我有三份不同机构的检查报告。江名仁也知道这件事,难道只有你自己还不知道吗。”霍少德佯作讶异,直接回拨了这两日频繁骚扰他的电话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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