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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

秘书向他汇报了一条江名仁的行踪动态,说江名仁斥巨资佣了一批雇佣兵,从墨西哥护送一名亚裔青年回国,然后把人里三圈外三圈地保护在一栋江边别墅里,并透露出不日将召开新闻发布会公布小少爷身份的消息。

难道,卜然竟是个幌子,为了给真正的江小少爷当挡箭牌……

未必不可能,否则他的人在寻找卜然时怎会如此顺利,简直像是把人送上门给他的。

难不成,告知他江名仁另有血亲在世之人,也是在做局骗他?

一时之间心绪已流转几个来回,霍少德神情阴鸷地看着眼床上的人,此刻卜然依旧无声无息的,只有单薄的胸脯不怎么明显地起伏,宛若一朵盛放后凋零萎靡的石像花。

霍少德心底突然暗生出一丝莫名其妙的期望。

——假使有那么万分之一的可能,卜然真的与江家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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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DSM

第三章 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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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礼最后一日,晌午时吊唁宾客渐少,阴雨霏霏下,安静下来的肃穆礼堂笼罩着一层不甚分明的白雾。

玄色铁门外,两个身形高挑的男人从加长林肯内走出,年轻些的紧走两步,单手撑起黑伞,伞柄尽力向前倾着。

正在迎客的管家一怔,立刻小跑向正在开临时视频会议的家主书房,一边严声吩咐警卫立刻加强警戒。

“江兄,有失远迎。”霍少德一袭黑衣快步走到廊前,精悍挺拔的身姿未因连日劳累现一丝颓软,阔步走来时周身气场似乎带动得雨丝都斜了几分,似笑非笑的桃花眼梢故意含着几分餍足后的懒散,用力握住来人的手。

江名仁单指托了下银丝眼镜,笑得客套疏离:“来迟了,霍总见谅。”

江名仁与卜然的眉眼相似之处并不多,身份阅历导致的神态相差极大,乍一看全然觉不出血缘关系。照片上的卜然不论哪个角度,面容轮廓都像是流水勾勒的,清丽柔和,一如他说话时清泠泠的语调。江名仁的五官却深邃得多,举手投足尽是信步闲庭的雅痞之姿,盯着人说话时眼神却像淬了毒的针,毫不掩饰其中的野心与傲慢。

硬要说相似的话,两人下半张脸颌角收束时俊朗的弧度略有相似,而唇色又总比寻常人偏红些,特别是在假笑的时候显得没有那么虚伪,这一点反倒有那么点亲缘的韵味。

“节哀顺变。”江名仁面色沉痛,从身后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手里接过礼品放到霍少德手中,随他进入大堂,沉默地望向霍老爷子刚毅严肃的面庞半晌,带着身后的年轻人恭敬行礼。

厅内还有其他宾客,霍少德却像没看到其他人,只随着江家二人在厅外站定,看着漫天细雨,道:“江兄,是否去内厅一坐?”

江名仁不动声色扫了一圈霍宅各处密不透风的守卫,心下估量了个大概:“下午还有些事,不多叨扰,过几日亲自宴请霍总,还请您赏脸。”

江名仁回身与霍少德握手,下颌点了下身后的人:“还有件小事,我助理淋了雨,是否方便走前借个地方换身衣裳。”

霍少德像这才刚注意到江名仁身后的青年,第一眼便落到他鼻梁上一颗小小的红痣上,然后才是那双与卜然相同的琥珀色浅瞳,最后看向他晕湿了大片的西装肩头,笑道:“自然方便,客房离得远,管家招待好,别让客人走丢了。”

不多时,年轻人就回来了,身后缀着亦步亦趋的管家。

江名仁摆摆手示意霍少德别送,神色如常地走回车上。待车子再次闯入雨中,彻底驶离霍家范围后,江名仁才侧过身,攥了下年轻男子的手,察觉一片冰凉,便嘱咐:“到公司喝碗姜汤。”

钟秦笑着点了下头。

“那个,江老板……”嚅嗫的声音从后座传来,原来车上还有一对中年夫妇一直未下车。头发半白的丈夫环抱着面色凄惶的妻子,手掌扶在她略微丰腴的腰侧,面容因为紧张有些抽搐:“请问您,看到我儿子了吗……卜然,然然还好吗,还活着吗?”

卜太太也泫然欲泣,红了双眼:“您,您过几天要开发布会了,可卜然还在他们手里,这可怎么开……不对!是不是开了之后,卜然就会没事了?但可是,如果就这么,卜然怎么办……”她说话颠三倒四,一会儿不让江名仁开发布会,一会儿又让他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看上去着实吓得不轻。

江名仁抱着臂,只字不答。

二人渐渐不敢再问了,车里安静得只剩行驶时的嗡鸣。

江名仁从后视镜睨了眼抱作一团的夫妇,摘下眼镜交给钟秦去擦,浅色瞳孔冰冷似寒潭。

少倾,他才淡淡开口:“卜然失踪的前几日,有没有可疑的人去找你们?”

卜先生刚要开口,就听江名仁又补充了一句:“你们家附近的监控在我手里,别说谎。”

“没有没有,真的没有!”卜太太抢答,焦虑和紧张让她维持不住一贯的亲切随和,语调难以控制地尖锐上扬:“我们察觉家附近多了些陌生人,还刻意避开了,一次都没正面接触过!”

闻言江名仁眉头狠狠一跳。

有可能事情就败露在他们刻意避开的举动,反而引起霍少德手下的怀疑。但是,在一个地级市大海捞针找一个人何其困难,难不成霍少德的人还真如此敏锐?

“江先生,求您帮帮我们……”卜太太以手掩面,被丈夫抱在怀里,发出凄切的抽泣声:“然然从小身体不好,他听话懂事怎么会招惹上坏人呢,他从来不结交不三不四的人,一心扑在学习上……”

江名仁已重新戴上眼镜,耳朵屏蔽了周围一切声响,闭目仰靠在车座上,面色阴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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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最后一波深夜吊唁的宾客,霍少德和霍式集团干部一直开会到凌晨,再召集他个人公司的法务聊了一个多小时,关掉电脑后,熄了大灯,又举着卜然一家的资料在看。

这些履历天衣无缝,就只是普通人平凡的一生而已,父母靠奋斗从县城来到城市,创业成功后中年得子,供孩子读最好的小学中学。孩子不负众望品学兼优,杂七杂八的补习班挤满了课外时间,不抽烟不喝酒不打架不泡吧,交好的只有邻居家一个姓魏的大学生,甚至连早恋都未曾有过,长成了标标准准的“别人家小孩”。这一家子俨然和睦幸福,母慈子孝,不曾与这些打打杀杀的利益纷争有过关联。

但似乎有哪里不对,霍少德掐着抽痛的眉心,指尖捏着一张卜然小时候的照片,疲惫的大脑在尼古丁的刺激下缓慢运转着,宛若生锈卡顿的机器。

这个时间点,整个大宅除了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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