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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会也好,真相也罢,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没什么好再提的了......这算是最后一次,关于当年的真相,我们说清楚了。”

他们一拍两散,都有了新的归宿,也不必再拘泥于过去,执拗于‘是否该继续在一起’ 这样的小事了。

“不是这样。” 贺知洲这句否定说得无力,情态像被拷问得词穷的罪犯,“这些年我也想了很多,关于当年的事,我错得离谱,

“我觉得我喜欢你,离不开你了。”

“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我们再试试,恋爱和婚姻。” 贺知洲神情恳切,说完了前些日子保留的部分告白。

裴纭呆住,连绿灯亮了都没意识到。

所幸深夜路上没车,也没有鸣笛,晚星闪烁,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去处理这段纠葛七年的情感问题。

作者有话说

来了。

第57章 红与黑

绿灯亮了又暗。

裴纭还在琢磨贺知洲刚才的话。

尘埃落定似的,贺知洲这些天来的怪异举动都有了着落,全都可以归结于一句‘喜欢’。

这二字轻快而明朗,他能从中联想到某些令人欢快的光景,不自觉地产生快乐的情绪,然而此时此地,贺知洲迟来的‘喜欢’不合时宜。

那面一见钟情的镜子早在乏味的婚姻中蒙上了裂痕,随着婚姻的结束而彻底破裂,破镜难圆。

裴纭心脏狂跳,手指几乎发软,他没敢侧头看贺知洲,只是说:“你想表达什么呢?”

“我喜欢你。” 贺知洲重复一遍,鼓起勇气坦明心意后,接下来的重复表述都很容易。

裴纭想,他这喜欢可真是来得莫名其妙,就像七年前医院走廊上的自己,喜欢上某个人只需要一缕暗香、一颗袖扣。

“今天是愚人节吗?” 裴纭玩笑道。

现在是深冬,显然和愚人节八杆子打不到一起去。

贺知洲的表白是认真的。

“......” 裴纭看见贺知洲认真的表情,沉默半响:“你要真的喜欢我,四年前还会让我出国吗?”

还会大度放手离婚,让他们分崩离析、各奔东西吗?

“......四年前我还没有看清自己,那时我想,如果婚后的生活让你觉得不幸福,那么依你的要求离婚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但你出国之后,好像一切都脱轨了,一切都没能按照我的想象发展。” 贺知洲微微低头,五官藏匿在阴影中。

裴纭心乱如麻,看见贺知洲失落的表情抑制不住心软同意,但心底里又不想让他如愿。

“或许这才是我们本该行驶的轨道。” 他说,“你志向远大,我目光短浅,我从来都看不到那些宏伟的蓝图,只能每天看着家门口的几里地。”

他们本就极不搭,如非政治联姻,他们的关系只会止步于裴纭的一见钟情,贺知洲的漠然一瞥。

贺知洲没再解释,只说:“有空看看我前些天寄去公寓的东西吧。”

裴纭说好,然后他们就噤声,不再交流。

又一场不了了之、潦草收场的告白。

回到公寓,安顿好裴珩后,裴纭终于把搁在墙角的大快递箱搬出,撕开粘性稍褪的胶带,盘着腿仔细看贺知洲寄来的零碎小物件。

东西刚寄来时他翻过,那时出于不破不立的心态,裴纭只囫囵瞥了几眼,就原封把快递箱封住,挪进墙角,今天贺知洲提起,他才第一次仔细看这个箱子。

“红与黑......?” 裴纭咕哝着手上的书名,稍一迟疑,拆开了塑封。

出乎意料的是,这本书很旧,第一页盖着图书馆的戳——看印戳字样,书来自贺知洲大学母校的图书馆。内页也不新,纸页泛黄,乍一拆开塑封,整本书就蓬松地炸开,琳琅笔记映入眼帘。

字迹凌厉,笔划间锋芒毕露,是贺知洲的字。

裴纭随意地翻开一页,瞥见两行略带疑惑的注解,写在市长夫人思念于连,心情又害怕又甜蜜的旁边——“夫人真心地热爱于连,抑或是久经无爱而疲惫的婚姻后,渴望越轨的劣根性在作祟?”

......

笔记像晦涩书籍的注脚一样,密密麻麻记了整本。

裴纭花了一个晚上读完了这些笔记,双腿蜷曲到酸麻,他扶着沙发脚站起身,抬眼看窗外。

晨光熹微,鸟鸣啁啾,已然是翌日清晨。

裴纭站不直,蹒跚摸去开关边,关掉了大灯。

眼前只剩下雾霾蓝色的朦胧晨光,裴纭靠着墙,心乱了起来。他想,贺知洲居然大学时就是这么个理智到无情的人,全篇笔记,都能归纳为一名政客预备役对人类情感和权利计谋的揣摩:剖析材料,汲取经验。

贺知洲当年流露给他的,居然就是全部的情感。

‘或许我可以多包容他一些。’ 这个荒谬的念头仅在裴纭脑子里闪现一刹,就被拍散了——F国是新的开始,他要对新构建的社会关系负起责任,而非同情心泛滥,用背叛来满足自己的圣母心。

错过就是错过,何必强留。三年的婚姻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相性不搭,日久并未生情,再尝试也没有任何意义。

裴纭近乎麻木悲伤地想,如果一切问题都像数数那样简单就好了。

他踱回箱子旁边,捡起附在书本封面的干玫瑰花,艳红色的,经过了特殊处理,能保持这个颜色很久。花茎上别着一张小牌子,裴纭曾在地铁上见过这牌子投放的广告。

广告语摘自聂鲁达二十首情诗的其中一则:‘在我荒瘠的土地上,你是最后的玫瑰。’

这支老土的玫瑰,是他的心吗?

作者有话说

大家圣诞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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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博上扔了个圣诞番外,想看可以去康康

第58章 佛手柑

平平淡淡的一天再次行至尾声,夜的帷幕拉上,弯月被浓云遮住,只剩漏出的晚星在闪烁。

裴珩去睡了,裴纭还醒着,他靠坐在卧室床头,和贺知洲打电话。

“......所以,东西你看了吗?” 贺知洲问他。

裴纭手指揪着被单,支吾一会说:“看了,似乎都是些零零碎碎的小物件。”

“是。” 贺知洲顿了顿,解释道:“书是我大学时期向图书管理员买的;花是前些年在地铁广告里瞥见,翻到网址订的,等了小半年才拿到;马克杯是在网店定制的。”

都是他一路走来的生活轨迹。

贺知洲电话里的声音四平八稳,实际略有些忐忑,在乎他的人看到这些零碎小物会被打动,不在乎的人只会弃之如敝屣。他在赌——赌裴纭依然在乎他,放不下他。

“嗯......” 裴纭手里捏着那本被翻得书页炸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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