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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乔家放言会将明庭继承权交到未来乔家掌权人,也就是即将归国的乔望手里,但乔家上下,无人不知,其实是乔寄言的身体出了问题,一日不如一日。
乔望的归国,无疑担负着扶大厦于将倾的职责。
乔寄言睇了他一眼,父子俩沉默对视,却谁也没有再开口。
许久,乔寄言挥一挥手背脊似乎更弯了点,“先回去吧,你二叔那边,我会处理。”
书房的茶水景观静静流淌,只有水滴叮咚的响声。
出了书房,费柷跟在乔望身后,两人步伐沉稳且不慢地出了别院。
刚刚乔望在书房发生的一切,费柷都听得真切。
他小心翼翼地侧眼看了老板的脸色,比刚刚进门前要阴沉一些,旁的,和往常无异。
费柷是打心底佩服乔望这缜密冷静的性子,别说今天,就说他到英国的第一年,分公司面临经济危机,他都能八风不动掌控着局面力挽狂澜,他就像是部落中的头狼,窥伺一切又掌控一切。
即便是现在,处于下风。
车子缓慢行驶出了柏宫。
后座里,乔望低敛着眸,手指指腹摩梭着腕表下的细绳。
他没有烟瘾,但似乎每次情绪失控,这是他习惯性的安抚动作。
刚刚话里乔寄言说他冷漠,不择手段。
可他似乎忘记,乔望从小就被这样耳濡目染培养出的一副冷漠性子。
他的父亲习惯掌控,转学回明城和文家的联姻,是他为数不多的一次妥协。
……
三月份的明城春雨连绵,阴湿天气持续了长达半个月,植被花草被充分灌溉绿得能滴出水来,那晚他和往常一样下自习,回家。
赵叔开门,接过他的书包,看着少年平静的侧脸,忽然有些不忍心开口。
“先生刚刚来过电话,让您稍后给他回过去。”
乔望低头换鞋,垂敛的眸子依旧平静。
半晌,他淡淡开口,“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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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吩咐你赵叔,申请的手续会尽快帮你补办。”
“文家那丫头这些年一直在国外,你文叔叔的意思是想让你一起过去,毕竟两个人在那边,彼此熟悉也好。”
乔望看着窗外的灯影,忽然开口,“我申请了T大那边的学校。”
言下之意,不会顺从文家的安排,去法国。
说完这句话,乔寄言足足沉默了半分钟。
“什么时候打的申请?”
质问的口吻,不出意外,他想要从中拦截。
乔望没有说出让他满意的答案,面不改色向他父亲撒了一个谎,“撤不回来了。”
那天,乔寄言在那头发了好大的脾气。
从小到大,他身为乔望名义上的父亲,乔家的大家主,不论是对他还是对他的母亲,都是集权式的掌控。
他不容许忤逆,也不容许事情脱离掌控。
很显然,乔望踩中了禁区。
那通电话后来不了了之,乔望也不知道赵叔或是文家和乔寄言说了什么,他没有再对乔望私自申请出国这件事情过多干涉,相安无事过了半年。
陈恙曾经问过他,不出国的话,还有别的选择吗?
当时他的答案是没有。
那年的冬天初雪来得早,乔望看着一片冰天雪地,眸底的寒凉一寸寸侵进肺腑。
乔家当时内斗得很厉害,乔老爷子一共娶了两房太太,乔寄言和乔望小叔乔既行是同父异母兄弟,乔寄言是老大,乔望自然而然是长孙。他自幼聪慧敏捷,被寄予厚望,父亲拿他当继任的工具,培养他成为合格的继承人。
所以乔望在那之后便知道,他一定会被送出国,与其被迫,还不如自己主动争取。
所以那天填志愿,他很明确地告诉向枝,他会考T大。
“你有想好去哪个大学吗,清大还是京大。”
草长莺飞的四月,黑板上的倒计时从三位数变成两位数,三模结束那天,大家聊起了志愿。
省城大学很多,他们这一班人的分数再差应该也能上一个一本。
刘国光私底下找向枝聊过想读什么,去哪里。
留在国内还是申请国外的大学。
向枝现在也没有心思想这些,竞赛班学业压力大,她基础薄弱,和别人十几分的差距就像一道鸿沟,难以跨越。
她没有目标,也没意识到时间越来越紧迫。
乔望低着头,睫毛垂着,圆珠笔在草稿纸上唰唰写着计算公式,他忽然停了笔,非常清晰说了两个字,“T大。”
“T大?”
“嗯。”
千迎头转过来,“T大不是在国外吗?”
乔望没开口,千迎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不该接话,又唰地转过身。
向枝看了他好一会,“我也想出国,可是我没钱。”
“我爸妈不让。”
千迎觉得她这句话挺扯的,但后一句,她顿时被噎住。
“我不能和你出国了。”向枝有些丧气地趴在桌子上,侧着脸,枕着手肘盯着他。
“嗯。”
她看上去不是很开心,乔望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好一会,他才犹豫开口。
“向枝,好好读书。”
向枝眨着眼睛,“我一直有在好好读书。”
“我是说到了大学。”
向枝直起身,“大学啊,大学应该谈一场恋爱。”
她托着腮,眼底甚至开始憧憬,她眯着眼,看着他笑道,“你觉得呢。”
他良久不说话,演算纸在他手里被捏皱,心脏也像是被一根细细的线,缠绕,偏偏那根线又异常冰冷锋利。
他声音有极力克制的哑,“随你。”
他知道自己身上背负着两家人的责任,一纸婚约隔着,他不可能肆无忌惮地承诺她什么。
他因家庭环境原因,会比同龄人早熟许多,思量也会多一些。
而她一向自在做事随心,不顾后果,兴许对他的好感也仅仅止于新鲜。
但是乔望心说没关系。
新鲜感也好,无意招惹也罢,只要她还愿意靠近他。
哪怕,只是一个眼神的施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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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的朝夕相处止于那个傍晚。
那天晚自习结束快十点,乔望参加生物培优班回到教室。
课桌空荡荡,试卷被凌乱地塞在抽屉,属于他的那只桌子被人放了一块色泽鲜艳的草莓蛋糕和一瓶甜牛奶。
一整个学期乔望没少收到这些东西,像是把他的桌子当成垃圾桶,也不管他喜不喜欢,一日复一日的送,就当他准备拿去丢掉时,千迎拦住了他。
“那个,向枝她不懂得怎么对别人好,你不喜欢她,可以直说,但是,”赵静宜指了指被他拿在手里准备丢掉的牛奶和草莓蛋糕,“那是向枝最喜欢的蛋糕。”
“还有,今天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