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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的并不多,大多还是靠着先祖的荫庇谋个一官半职,子孙们又不长进,年青一代里像陆修文那样愿意走科举之路的少之又少。

陆修文倒是有个嫡出的妹妹,皇后看过她的画像,倒可称得上一句才貌俱佳,又背靠郑国公府,的确有资格作为太子妃的备选。可郑国公在朝中并无实权,要等这陆修文参加科举,秋闱之后再春闱,便是今年顺利中举、明年金榜题名,也要从七品翰林编修做起,即便能得皇帝赏识,来日前途无量,可一路摸爬滚打到内阁辅臣还得多少年!要知道谢昶年纪轻轻已经高居首辅了,两者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太子能有谢昶这座靠山,何愁来日皇位不稳?

晚间太子来坤宁宫用膳,皇后有意无意地提了两句,“听说昨日的捶丸赛,谢阁老的妹妹竟有一杆进洞的本事?”

太子搁下银箸,想起那个明眸雪肤,漂亮得小雪貂似的姑娘,面上微微一红,“母后也知道了?”

皇后心下略一斟酌,试探着道:“母后瞧了她的画像,的确是个漂亮的小姑娘,就是不知性子如何。”

太子赶忙说道:“她性子是极好的,说话也轻轻软软的,不似那些整日高高在上的作态,儿臣虽只与她说过几句话,可心里却是极为舒服的。”

皇后笑道:“母后自然知道你是欢喜她的,否则又岂会连那只雪貂都送了她?”

太子挠头一笑,自觉做了个极为英明睿智的决定。上回他不过与阿朝妹妹棋盘上对阵几个来回,却被谢阁老误会他为难人家的妹妹,这可真是冤枉!正好这次趁此机会送她个小玩意,也让谢阁老瞧瞧他一片好心,往后可莫要在课业上为难了。

“原本想着问母后要只镯子赏下去的,可又觉得镯子普通,这才问父皇要了雪貂来,那小东西招人欢喜,定是能逗她高兴的。”

皇后就听明白了。

太子年轻,未必明白何为情爱,可往往就是这年少时干净纯粹的欢喜才最是弥足珍贵。

皇后拍拍他肩膀,半开玩笑地道:“你既然喜欢,母后来日便与你父皇和祖母商量,让她日后陪你进太子府如何?”

太子一时怔愣,半晌才反应过来,面颊一热:“母后是想……让阿朝妹妹嫁给我做太子妃?”

少年面上藏不住的欣喜,皇后无奈地笑道:“不过太子妃的人选最终定下谁,不是母后一个人说了算,也要你父皇与祖母都点头才好。”

太子急切地点头:“是。”

脑海中又想起那干净纯粹的眸子、粉嫩柔软的面颊,往后阿朝妹妹成了他的太子妃,他是不是就可以捏捏她的脸了?

他还想逗她笑,教她下棋,看她脸红的样子。

可才幻想到一半,脑海中突然冒出谢阁老那张压迫感十足的脸,太子霎时吓得一哆嗦。

阿朝妹妹若嫁给他为妻,谢阁老就是他大舅子,那他岂不是要一辈子都活在他的阴影之下!

次日下半晌的丹青课,阿朝才在瓷碟中调好颜色,西次间外突然来了一名着葵花胸背团领衫的内监,那内监同教谕颔首打了声招呼,随即转过身来。

阿朝也随着众人抬眸向外望过去,竟意外与这内监眸光对上,心中不由得一惊,便听那人掐尖了嗓子和声笑道:“谢姑娘,太后娘娘有请。”

阿朝手一颤,险些翻了墨盘。

太后怎么突然要见她?

众人的目光也随之落在了阿朝的身上,看着她起身跟着慈宁宫的大太监离开,几人互相对了个眼神,神色都有些复杂。

太子送灵兽虽只是一场捶丸赛的奖赏,但此事恰恰发生在太子选妃的档口,落在那些高门世家耳中,这位去年才寻回来的谢家小姐无疑成了太子妃人选的风向标。

如今竟连太后都要见她,八成就是瞧瞧这姑娘品貌如何,能否堪当太子的贤内助,倘若连太后都满意,这太子妃的人选恐怕也就八九不离十了。

尽管入宫已有月余,阿朝却从未见过太后,一路跟着那内监踏入慈宁宫,背脊出了层冷汗,一颗心悬在空中怎么也压不下来。

直走到慈宁宫正殿外,内监进去通报,阿朝这才紧紧攥住手中的巾帕,深深吸了口气,勉强压制住心中的紧张。

片刻,内监来道:“太后与皇后都在里头等您呢,姑娘进吧。”

阿朝心惊道皇后竟也在,强压下怦然欲出的心跳,颔首朝那人说了声“有劳”,这才缓步踏入正殿。

太后礼佛,慈宁宫常年熏着淡淡的檀香。

随内监进了殿门,便瞧见雕花紫檀木榻两边分别坐着一人,心道那位威仪万千、上了些年纪的华服妇人便是太后,另一侧瞧着年轻些、着云锦凤袍的想来就是皇后了。

好在没忘宫里的规矩,阿朝恭恭敬敬地朝两人拜下去。

第40章 ◇

◎将她的手攥得更紧了些◎

太后抿了口茶, 还未正眼瞧她,倒是皇后含笑说了句“平身”,便叫人看座。

很快有宫女搬了张红木蝙蝠圆凳上来, 阿朝战战兢兢地坐下, 抬眸瞧见皇后和和气气的面容,悬着的心也稍稍定了下来。

皇后笑道:“你不必紧张, 今日唤你过来, 不过是闲话几句家常, 陪太后和本宫说说话。”

阿朝柔声应下:“是。”

头回召见,皇后依照惯例问了名字、年纪、这些年在济宁的经历,以及在京中可住得习惯云云,阿朝都一一回答。

太子说得不错,这姑娘一双眼睛干净纯粹, 举手投足间还有些谨小慎微,到底不是京中高门娇生惯养长大的,没有那股子骄矜气, 但好在清整端秀、规矩守礼,又是头一回面见太后和皇后,紧张也在所难免, 这都问题不大。年纪小也无妨, 毕竟才及笄,要她立刻就有母仪天下的风范也不可能,离太子立妃开府少说一年半载,慢慢培养就是了。

比起自家那个闹心的小公主,这姑娘的性子不知让人省下多少心。

皇后瞧着挺满意, 看向太后, 太后的面色却不大好看, 目光落在阿朝面上,威严中透着些审视:“听说你是从济宁被人掳上了船,这才一路进京,阴差阳错入了梁王府?”

阿朝心内一紧,颔首应了个是。

太后的口气并不友善,不似关心,倒像是质问:“从济宁入京,船上足足二十余日,那伙人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这话问出口,阿朝再愚钝,也能听懂弦外之音,这大概是问她,可有被人欺负,身子可有叫人看了去。

皇后倒是在一旁温声道:“无妨,太后问你话,你如实回答便是,不必有什么顾虑。”

阿朝点点头,只能按照先前哥哥教她的话术,小心斟酌道:“当时船舱内只有一名仆妇与两个丫鬟看守,许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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