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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和一只小水母。明显看得出,一个是母亲,一个孩子。

皮皮知道大水母是指东海灵族之母云鹢,小水母是指东灵。东灵没必要画他自己,所以这幅图的意思是指他的母亲云鹢。

“东灵,恢复灵墙需要借助你母亲的灵力,对吗?”皮皮猜到。

图案在风中消失了,泡沫中又出现了那个圆点。

沈双成拍了拍皮皮,轻声道:“恢复灵墙需要强大而持久的灵力,对灵族来说,是一种巨大的消耗。一般来说,不能白干。需要你付出一定的代价。”

皮皮不禁呆住:“什么代价?”

“不知道,”沈双成耸了耸肩,“但肯定跟这个圆点有关。”

皮皮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当年狐帝是用自己的魅珠把灵族囚禁到蓄龙圃的。那颗魅珠已经丢失在流光河里。

莫不是云鹢需要贺兰觿的魅珠作为交换?

皮皮将魅珠从手腕上摘下来,向着空中扬了扬:“你母亲,她要这个东西,是吗?”

那只巨大的水母忽然向船边皮皮的位置漂过来,翕合明显加快,千条触丝如滚水中翻腾的面条,急躁不安地舞动着。

一阵大风猛地刮来,几乎要将皮皮卷到空中。皮皮死死地抓着魅珠,回头一看,甲板的泡沫差不多被风吹光了,留下一个勾号。

皮皮心中一寒,知道自己猜得没错,不禁面色苍白地看着沈双成:“他们要贺兰的魅珠。”

“皮皮你不能给他。”

“可是——”

“魅珠很难修炼。绝大多数狐族一生中只有一颗魅珠。”他急切地说,“失去了他,你腹中的胎儿就无法成活。相当于你这辈子都没法有孩子了。”

皮皮双手轻轻地捂住自己的小腹,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幻觉,她能听见里面胎儿的激烈心跳,仿佛在做某种垂死的挣扎。

她的腿忽然一软,整个身子虚弱地靠在栏杆上,生怕她会跌入海中,沈双成冲过来紧紧地抱住她:“皮皮——别作傻事!”

就在这几分钟的犹豫间,海上的蓝光渐渐地弱了,大群的水母离开渔船,陆续地沉向大海的深处。

“别走!东灵——别走!”皮皮连声呼唤,一咬牙将手中魅珠扔向大海,“魅珠给你!”

“轰”地一声,空中闪出一道诡异的蓝光——海水激荡,狂风呼啸——无数只水母浮出海面,如万道烛光将漆黑的夜空照得明亮如昼。

与此同时,空中传来嗡嗡的声音,似群鸟飞过,似万箭齐发,又好像有一架战斗机从低空飞过——

皮皮紧紧地拉着沈双成的手,难以置信地看着这空中的奇景。

片刻间,水母全部消失,大海重归宁静。

云开月出,水波荡漾,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双成,”皮皮看着腕中的手表,上面仍然有两个“零”,不禁喃喃地说道:“今天,我杀死了我的孩子。”

说罢整个脱力般地倒在甲板上。

皮皮终于哭了:“把我变成一个男人吧,我不配做一个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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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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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帐里有股难闻的气味。

唐晚荻一进来就闻到了。据说狗的嗅觉是人类的一百万倍,狼的鼻子比狗还灵……

嫁给狼族相当于是一种涉外婚姻,世界观、审美观多多少少要产生点变化。她没什么好抱怨的。没准人家还觉得这是香呢,过段时间鼻子适应了就闻不出来了。

再说她也不是来渡假的。

大帐深处的狼王正在不安地踱着步子,厚厚的牛皮靴踩在地上,留下一个个深浅不一的脚印。

这个魁梧的男人看上去不到五十,豹头环眼、虎背熊腰、大半张脸都被浓密卷曲的胡须遮住,如果穿上古装铠甲,活像《三国演义》里大将张飞。

“大王。”她深深地鞠了一躬。

“嗯。”狼王大步走到她面前,打量了她一眼,指着对面的一把椅子,“坐。”

“谢大王。”

皮椅的腿很高,根本够不着,她几乎是跳上去的。

狼王如一座山似地矗立在她面前,扑面而来的杀气令她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寒噤。

一路上她从井涟口中听过各种关于他的传闻,总结出来就是两个关键词:凶狠、残暴——赤裸裸不带半点掩饰。他的兵器是一把开山大斧,据说是大禹治水时留下的宝物,曾用它斩下头颅无数。无论战争还是狩猎,狼王最喜欢血淋淋的场面。让对手最大程度地出血是他最好的娱乐。他最讨厌的是叛徒与逃兵,一旦抓到,会把全族人叫到刑场,公开表演“手撕活人”的戏码。

想到这里,唐晚荻的心咚咚乱跳,呼吸急促了起来。

一只手沉沉地放在她的肩上:“不用害怕。”

她缓缓抬头,遇上他还算温和的目光。

“既然嫁到了修鱼家,我们就是一家人。”

这话有点故意安慰她的意思。唐晚荻点了点头,隐隐猜出狼王想见她的原因。

由于修鱼稷拒绝成亲,唐晚荻与修鱼彬的婚礼只好单独进行,由狼王亲自主持,算是给足了面子。不过大家也知道安平蕙是个没耐心的女人,她要的东西不能等,迟迟不交出修鱼稷,非旦对狼王的声誉不利,两家的联盟也肯定没戏了。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件事将会严重地影响到目前的战局。

修鱼稷宁死不屈,除了唐晚荻,还有谁能说服他改变主意?

“彬儿从南岳带回来几箱药。”狼王指着桌上的一个正方型大纸盒,“谁也看不懂里面的说明……”

唐晚荻怔了一下,没想到他会提起这个,随即看了看纸盒,里面的药被翻得乱七八糟,一些包装拆开了,说明书掏出来了,正的反的叠在一起。她有点懵,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问些。

“这些药是我去买的,一共五箱。”她解释,“五哥说……族里很多人有牙病,需要多买常备……店家给我七折,批发价,所有渠道都是正规的,全部都是真货。”

狼王用指骨敲了敲桌子,背对着她:“都是些什么药?”

“消炎的、止痛的、冷敷的、麻醉的——中西药都有。”

很显然,狼王只听懂了一个词:“止痛?”

“对。”

他转过身来,“哪一种药止痛?”

她这才发现狼王的手指微微地发抖,说话吐词不清,嘴也张不大,呼吸有声,喉咙里似乎含着个核桃。她还以为是他中文不好,现在才意识到是牙痛,而且很严重,他在极力地克制自己。

“好几种都能止痛。只是——”她认真地说,“药,不能乱吃。”

狼王脸上掠过一丝愠怒。

“我舅舅是牙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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