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级,人越来越孤僻,成绩也一落千丈。
“叫什么名字?”宋言呈问。
“陈梓鑫。”
宋言呈微微沉吟:“其实你要判断他们谁在说谎很简单,你可以观察他们面对彼此的反应就可以了。”
他想到的,赵清瑶也想到了。
只是她不太敢面前这个结果。
“可是他们任何一方在撒谎,对你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赵清瑶抬眸望着他的眼睛。
“我宁愿是萧凌他们在说谎,你知道如果萧凌他们说的是真的,那意味着他在诱导他们去伤害他。”
宋言呈对萧凌隐隐有些印象。
一个阳光开朗大男孩,做事直来直去,一双眼睛根本藏不住事。
他听到这句话就知道赵清瑶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那你现在遇到的问题是什么?”
“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帮助他,”赵清瑶脸上鲜有的露出一丝茫然:“我经过这几天的走访,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但是在学校附近做生意的叔叔阿姨,都没见过萧凌他们欺负过谁。”
萧凌他们放学的时候,总是乌泱泱一群人。
很难不被人注意到。
中午在食堂陪餐的行政后勤,也没有发现学生之间有欺压别人的情况,更别说萧凌那群人本来就是学校里有名的刺头,如果真像陈梓鑫所说,他们敢那样在众目睽睽欺负他,早就被行政后勤注意到了。
萧凌这群人虽然成绩不这样,在外面也和其他学校的人冲突不断,但是从来没欺负过自己班上的同学。
只是偶尔在班上和老师唱唱反调。
总体来说,并不是一个坏孩子。
“实不相瞒,我今天已经去试探过萧凌和陈梓鑫了,萧凌特别抗拒,觉得我疯了,而陈梓鑫非常诧异,目光躲闪的说随便吧,并没有那么被欺负的恐惧和害怕。”
赵清瑶在这件事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
她替他讨不了千里之外的赔款,也不能为他的人生指一条属于他的明路,她甚至都不知道怎么劝他打起精神,可是他现在的精神状况非常危险,就像站在悬崖边上的人,就算是想帮他一把,都要担心会不会反而加速他的坠落。
“我当老师有一个原则,我不会放弃每一个想要自救的学生,但我不知道要怎么去帮助那些自我放弃、自我放逐的孩子,一个人自己不想往上爬,你怎么拽他都没用。”
“你觉得他的消沉是因为什么?”
“太多了。”赵清瑶觉得她刚才说的每件事,任何一件单拎出来,都可以摧毁一个普通人的一生,更何况是那么小的孩子。
“你刚才说得每件事,我都可以替他解决,包括他缺少的那只手臂,”宋言呈波澜不惊地回道:“我也有当律师的朋友可以帮他讨薪,也有做媒体的朋友可以把他的这件事报道出去,可是你要先明白,他在想什么,他到底是什么样一个人,如你所说,他是在面对这一系列的打击,在自我放逐,还是本性如此?你对他的帮助和热心,会不会弄巧成拙?”
赵清瑶怔怔地看着他。
她眼睛里的错愕和动容过于明显,让他反而觉得有些大题小作,不由生出一丝疑惑:“怎么了?”
她猛地扑倒他怀里抱住了他。
“宋言呈。”
“恩?”他顺势靠在身后的椅背上,揽住了她的腰:“现在又不是老公了?”
赵清瑶第一次真切的感觉到,他们在做多么伟大的事。
网上关于脑机接口的争论从未停止过,都觉得这个概念从本质上而言就是一个骗局,然而他们却是真的将目光聚集在了被忽略的“少数人”身上。
无论是受精神疾病折磨的病人,还是受躯体所困的患者都能迎接属于自己的“新生”,再度和这个世界建立联系。
她忽然有点儿理解,宋言呈对她说“就算最后做不成,也能卖给其他公司”的落寞,对他而言,这不单单是几个落在存款上的数字,而是他们能为这个时代做点儿什么。
所以,他和孙洲的初衷是完全不同的。
难怪孙洲不能理解他对锦安医院和雾城大学脑科中心的倾力相助,这与钱无关,只与他的理想和抱负有关。
赵清瑶听了他的话,心里顿时有了底,捧着他的脸,胡乱在他脸上亲了几下,不等宋言呈回过神,已经起身道:“哥哥拜拜!”
这种情况叫他老公,还是太为难她了。
宋言呈缓缓睁开眼睛,望着她走到玄关的背影:“我送你。”
她挥了挥手,头也不回地关上门走丢了。
宋言呈自嘲一笑。
算了,这个时候就不跟她计较了,等她忙过了,再秋后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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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清瑶心里有了方向,心里的阴霾一扫而光。
早起上班也有了精神,给打了鸡血似的,罗怀玉一度以为她是被这个事搞得失常了,旁敲侧击道:“赵老师,咱能做多少做多少,偶尔还是别把自己憋得太狠了。”
赵清瑶没搭理他。
又拨通陈梓鑫母亲的电话,而接电话的不是陈梓鑫的母亲,是他的外婆。
外婆年纪大了,三两句话在电话里说不明白,赵清瑶便按照花名册里留得地址,去了陈梓鑫家里。
陈梓鑫的家在一个巷子里,车开不进去,赵清瑶走了将近十分钟才找到,她轻轻敲了敲门,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打开门道:“请问你是……”
“我是陈梓鑫的老师。”
老太太顿时露出慌张的表情,连忙邀请她进去,而还未等老太太说话,一个瘦小的中年女人披着起球的夹棉睡衣,从卧室里走出来道:“老师你好,我是陈梓鑫的妈妈,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我……”赵清瑶扫到她浮肿的面容,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我来做个家访。”
中年女人顿时松了口气,连忙把赵清瑶邀请了进去。
但是屋里实在简陋,连张沙发都没有,老太太取出一张塑料凳递给她,脸上露出一丝窘迫,“老师,你别嫌弃啊。”
赵清瑶顺手接过,“不会。”
而后直接坐了上去,不动声色和陈梓鑫的家人拉着家常,等着她们逐渐对她放下警惕,才故作不经意道:“我能问一下陈梓鑫成绩下降这么多的原因吗?”
方才还对她笑盈盈的两个人,顿时陷入了沉默。
一片阴霾无声的笼罩在两个人的头顶。
陈梓鑫妈妈的神色格外暗淡。
赵清瑶意识到自己问错话了,立刻打圆场道:“没关系,我就是随便……”
“怪我,”陈梓鑫妈妈打断道:“我那时候在厂里打工,舍不得花钱去治病,鑫鑫为了我才悄悄到工地上去的……”
她的声音透着颤抖的哽咽,但还是攥着拳头向她解释道:“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