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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离她远点,我不希望.”他神情寒凉凛冽,暗含警告:“你再纠缠她。”

萧毅神色变了几变,惊诧、震惊、不可思议。

他张着嘴巴,想回击什么却顾及祁渊身份而不敢,脸上憋得一阵青一阵白,显得些微滑稽。最后只是看了看苏娴,冷笑一声,不甘而愤恨地离去。

萧毅走后,苏娴低着头,向来端庄的她,此刻却局促得耳朵通红。

原以为祁渊会解释一二,可祁渊只是沉默盯了她。

很快,他也转身离去。

苏娴抬头,望着他的背影些许茫然愣怔。

这时,柴氏找到了这里:“娴儿,你怎么还站在这?快与我来,祝家夫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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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在大相国寺的场景就像一场梦,而祁渊也像是在梦里短暂地出现过,说了些似是而非的话。

有时候苏娴反复想,兴许这只是他为了帮他故意说的一面之词。

可她说服不了自己。

总之,大相国寺一行后,苏娴变得心绪难宁。

柴氏问她:“祝夫人你也见过了,觉得如何?”

苏娴点头:“是个很和蔼良善的夫人。”

“确实,”柴氏也满意:“祝夫人还是我此前在斗宝会上认得的,原本也只是点头之交,没想到居然有这等缘分。”

柴氏又道:“祝夫人膝下有个女儿,年纪与你相仿,嫁给易阳伯府孟世子。过两日会在别院设茶宴,你可愿去?茶宴邀请的都是京城贵女,想必你也认得。当然,也有些未婚男子前去游乐。总归是你们年轻人的茶宴,我们就不掺和了。”

苏娴清楚,恐怕是想让她跟祝家大爷正式相看了。

她默了默,道:“女儿听母亲安排就是。”

柴氏笑起来:“这就好,我只盼着你们的婚事都顺顺当当的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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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过后,天气炎热起来,京城办茶宴的人家便少了许多,即便有茶宴也是设在别院中。

别院临湖或山水,这样一来,既可让宾客赏景,二来还能避暑纳凉。

孟府茶宴就设在城外南山,山间古木婆娑,倒是个乘凉的好去处。

苏娴一早便揣着孟府世子夫人下的帖子,带婢女出城。世子夫人就是祝夫人嫁在孟家的女儿,也是祝公子的胞妹。苏娴手上的帖子还是她亲手写、并派身边的贴身婢女亲自送来的。

这般重视,苏娴自然也不好马虎应对。早起洗漱又换上了一身得体且华美的衣裙,提前两刻钟出了门。

孟家别院雅致,茶宴也办得热闹,来的京城贵女还不少。但大多是未出阁的女子,也有嫁人了的,这些人年龄几乎跟苏娴差不多,且各自也认得。

自从去年苏娴在冯家宴会上说了那番“这样的贤良淑德谁爱要谁拿去,我苏娴不屑”的话后,就鲜少再出门赴宴了。如今一年过去,众人再见到她很是新奇。

而苏娴的在外的名声不知不觉地也从端庄贤淑变成了坚勇睿智,比起以前人人羡慕且嫉妒的贵女表率,苏娴这次的出现竟是颇受欢迎。

她才进得花厅,就有人起身相迎。

“苏姐姐,许久不见了。”

来人陌生,苏娴努力回忆了会,那人笑道:“我叫陈芳姵,苏姐姐兴许不认得我,但我认得苏姐姐,上次在冯家我曾见过苏姐姐,对你很是敬佩。”

苏娴回想以前,些许赧然,笑道:“让你见笑了。”

“怎会见笑?”陈芳姵说:“你是不知,现在有许多人暗地里崇拜你呢。”

苏娴好笑:“崇拜我什么?”

“放眼京城,有几人能有苏姐姐的勇气与见地?你说了那些我们不敢说的话,骂了那些自以为是标榜贤良大度的人,实在大快人心。”

两人在花厅坐下来,陆陆续续有几个相熟人过来搭话,倒是聊得颇投机。

没过多久,花厅里又来了一人,这人甫一进门就令人眼前一亮。

原因无他,这女子长相与京城的女子不一样,高鼻梁大眼,眉毛长而浓郁,眼眸深邃略带浅色,像个异国女子。

她进花厅后,引得众人打量,还有许多人热情攀谈。

苏娴不认得此人,好奇看过去。

陈芳姵道:“那位姑娘叫耿灵清,是耿大将军的女儿。耿大将军娶异国女子为妻,是以耿小姐长得与我们不大一样。”

苏娴了然点头。

她又道:“耿大将军此次回京述职带女儿前来,听说想在京城为其择婿。这不,许多人家有未婚子弟的都上前巴结呢,不过这些人巴结也没用。”

苏娴附和地问:“为何?”

“因为祁贵妃看中了呀。”

她凑近悄悄说:“我也是听我母亲说的,耿小姐来京城没多久就被祁贵妃招进宫说了几回话,每次对耿小姐赞不绝口,还赏赐了许多礼物。”

旁边另一人问:“可祁贵妃膝下的六皇子才十岁,还未到娶妻年纪啊。”

“哎呀,六皇子不能娶,可祁家有人啊。”

此话一出,众人心照不宣。

祁家有人,还能有谁,最显眼且最矜贵的那位便是开国公世子祁渊。

苏娴动作顿了下,下意识转头去打量那位耿小姐。

她约莫十八年纪,是个貌美的姑娘,且活泼明艳。看似天真不谙世事,却处世得体巧妙,围着她说话的每一个人都恰到好处地照顾到了。

如此年轻又如此进退得宜之人,确实当得起开国公府的儿媳。况且耿将军手握兵权,祁家和耿家联姻实属利益双收。

难怪祁贵妃竭力撮合。

陈芳姵还在耳边继续道:“听说,过不久这婚事就会赐下来,这些人现在巴结可不就是白搭?”

“也不算白搭啊。”有人说:“照你这么说,若是耿小姐成了开国公的世子夫人,现在结下个善缘,往后也好办事不是。苏姐姐,你觉得我说得对不对?”

“嗯?”苏娴回神。

“哎呀,苏姐姐的茶怎么洒了?还好洒在桌上,不然沾上衣裳就糟糕了。”

苏娴愣愣垂眼,只见手上的茶盏不知何时已倾斜,溢出些茶水在桌面。

她恍惚了会,心头突然涌起阵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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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茶宴,苏娴心不在焉。她总是走神,总是忍不住看向那位叫耿灵清的女子,总是遐想她日后嫁给祁渊两人举案齐眉的画面。

这令她很苦恼,她以往不是这样的。

以往遇到再大的事,她都能镇定自若,可今日却不止一次将茶水洒落。

旁人问她是否歇息得不好,苏娴也只能以此为借口解释身子不适。未等茶宴主人过来,她便提前离席了。

出了别院后,苏娴并没上马车,而是带着丹砂沿着山道走。身前是风,耳边是山间随风拂动的竹海。

她突然停下,闭目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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