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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以前在津阳县好说话的小公主,如今抵死不从。

苏绾再欲用强,结果双双掉下墙头,摔得她屁股疼。

深深明白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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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阳县大搞招商成了全国瞩目的焦点,陆安荀呈上的税钱账本更是让有些人眼红。

就如陆安荀此前所料的——有人想捡现成的肥肉。

陆安荀在朝中无党无派,宛如软柿子。上位者若想提拔自己的人,那么去津阳县镀金就是最好的法子,而且津阳县税钱可观,稍稍从中做些手脚,源源不断的油水取之不竭。

是以,陆安荀升任户部左曹郎中后,津阳县新县令的位置便成了他们争抢的对象。

连着几日,关于津阳县新县令人选一事,朝堂上吵得不可开交。

这也算是开国以来的头一份了,朝廷大臣们为个小小的县令之职脸红脖子粗。

谁能想到一年前,连狗都嫌弃的津阳县会这么香呢。

但朝中几拨人吵了几日后,某天清晨,陆安荀递了份折子入宫觐见。

他又陪皇上用了顿膳,也不知期间说了什么,次日下朝吏部尚书被单独留下来。

再之后,津阳县新县令的人选便出炉了——乃陆安荀举荐之人,陈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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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淮生是谁?”

私下里,几位穿着紫袍官服的人聚在一处雅间里吃茶。

“不论是谁,总归不像是二皇子那边的人。既然是陆安荀举荐,想来跟陆安荀一般身份。”

“他什么身份?”有人笑得意味不明:“他现在可不简单,你没见官家都与他用两回膳了?”

这话令在座几人沉默。

确实,朝中一品大臣都未必能有荣幸跟皇上同席,偏偏他陆安荀,不仅同席还同了两回。

“听说,用膳期间皇上龙颜大悦。说了什么不知,但这个陆安荀当真是个有本事的。”

“有没有本事一年前就已看出来了,单枪匹马对付忠勇侯府还能全身而退,这陆安荀可不能小觑。”

“你说皇上这是什么态度?朝中比他陆安荀本事的也大有人在,如何独独对这陆安荀另眼相看?”

“正是因为他身份简单,背景干净,上头那位才越加放心。”

其中一人抬眼:“这个陆安荀,不是敌人最好。若不然,还真容易成心腹大患。”

话落,众人心思各异,也暗暗震惊。

“没想到这才开春,京城上空就已风起云涌。”须臾,坐在最上首的人缓缓开口:“季大人,你可有良策?”

“良策嘛.”季梁暄思忖了下,道:“要么拉拢,要么铲除。”

“如此本事之人,不能为我所用未免可惜。”

“那就拉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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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陆安荀从户部官署出来,正欲上马,小厮交给他一封信。

“谁送来的?”

“不知,那人说您看到信就明白了。”

陆安荀拆开,见上头写着“江月轩”三个字。

信上虽无署名,可这字他认得。

沉吟了会,他道:“我今日晚些回府,你不必跟着我,且回去跟我母亲说一声。”

小厮点头:“是。”

当即,陆安荀掉转马头,慢慢悠悠往江月轩而去。

此时已是傍晚,汴河上来来往往的船只正在卸货,陆安荀在郡亭桥站了会,然后将马栓在柳树下。

入得江月轩,陆安荀熟门熟路上楼,走到西边的最里间。

河水幽幽,映落着灯光倩影。

一人站在窗边凝思眺望,听见动静,他转身。唇角一松:“陆兄,许久不见!”

陆安荀站定,过了会,与他相视而笑。

“杜兄,别来无恙!”

“陆兄,请!”杜文卿走向桌边:“早就听闻你回京了,只是见你一直忙,怕打扰所以今日才邀你叙旧。”

陆安荀脸上的笑意淡了些,定睛看向杜文卿。

杜文卿不解:“陆兄为何这么看我?”

“没什么,”陆安荀随意道:“只半年不见,杜兄倒是变得客气有加。”

杜文卿倒酒的动作顿了顿,没说话。

“陆兄即将成家,算是双喜临门。”他递过一杯酒:“此前没来得及恭喜,现在一同补上。”

“同喜。”陆安荀道:“听说你在翰林院如鱼得水。”

杜文卿找了个好靠山,短短半年时间,便从一个翰林院待诏,成了“权直学士院”。虽官阶差不多,可多了一个“权直”掌的事务却天差地别。

起草诏书,修撰史书,甚至可议政。

杜文卿举杯,笑了笑:“同僚谦虚,实属侥幸,比不得陆兄在津阳万般凶险。”

“你在津阳的事我听说了许多。”杜文卿道:“除豪强,兴坊场,天下商客聚津阳,就连我在翰林院也时常听到旁人提及你。”

他提壶又给陆安荀斟酒:“如今陆兄高升回京,也不枉陆兄一番苦心。”

陆安荀问:“你也觉得我是高升?”

杜文卿停下,脸上笑意渐散:“在朝为官,自然力争上游,若陆兄长待津阳,岂不蹉跎岁月?”

陆安荀没说话。

杜文卿又道:“津阳固然有津阳的好,但陆兄回京也有回京的妙。我是真心希望陆兄能与我一起,咱们兄弟在东京城轰轰烈烈干一番事业。”

“看来杜兄真是来叙旧的。”陆安荀放下酒杯,意味不明地说。

杜文卿淡笑了下:“我知你心中所想,尽管现在我们各为阵营,但当初.”

“我没有阵营,我是我。”

“明白,但你以后总会有。京城是个大旋涡,不必我说想必陆兄也清楚。要想不被卷入深渊无辜牺牲,只有投靠阵营。”

他自己品了口酒,继续道:“关键时刻,有人拉你一把,不是坏事。”

陆安荀看了他一会,突然笑起来:“为官后就是不一样,跟以前变了许多。”

“陆兄又何尝不是?”

“哦?我哪变了?”陆安荀丢了颗花生米入口,懒懒往后一靠。

“陆兄变得英朗威仪,也沉稳内敛了许多。”

“这是好事。”陆安荀道。

杜文卿点头:“确实是好事,左右不久陆兄即将成家,有家室的人是该内敛些才好。”

“你话中有话。”

“全是为陆兄着想,并无他意。”

默了会,陆安荀问:“季梁暄让你来的?”

“没有季大人我也会来。陆安荀.”杜文卿认真道:“不管你信不信,我对你,永无恶意。”

他承认,为官半年来他变了许多。可入了官场,谁又敢拍胸脯保证清清白白呢?

没人能做到,尤其在京城之地。到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一不留神就会跌得粉身碎骨。

没有清白之人,所谓的清白都是那些位高权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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