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卦的能手,估计连城东旺财生了几窝崽都一清二楚。
她吃了两颗花生,缓缓问:“杜公子喜欢的姑娘是不是我三姐?”
“原来你也知道啊。”
苏绾叹气:“杜公子人品不错,若不是我三姐那桩事,其实两人倒也相配。”
“不过话说回来,”苏绾又道:“我说假若.假若啊,季家想让杜公子入翰林院呢?”
陆安荀:“你听谁说的?”
“谁说的不重要,季大人有权有势,既然想招女婿,自然全力为女婿打算。”
陆安荀却是一点也不急:“且不说杜兄不会同意,就说翰林院人选已落定,你担忧多余。”
“可万一呢,万一.朝廷派你去外地任职呢?”
陆安荀奇怪看她:“现在五月,到明年三月还有九个月,你忍一忍。”
?
苏绾:“忍什么?”
“你不是怕我去外地任职,回不来娶你吗?”
“.”
她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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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膳后,两人去朱家桥瓦子看歌舞。
而此时,朱家桥瓦子一家茶楼雅间内,苏泠正坐在一名男子对面。
上好的虎跑龙井,初春芽头采摘,御贡之物非皇亲贵族不能得,可苏泠此时却无心品茶。
她淡淡抿了口,放下。
“怎么,不合你意?我记得你以前最喜欢品初春的虎跑龙井,还说其味甘甜柔和,淡而不寡,香而不妖。”
苏泠嘲弄:“那是以前。”
对面之人动作顿了顿,很快又恢复如常。
“还在因为没帮你救陆状元之事而生气?我已跟你解释过,并非我不愿,而是不能。朝堂之事复杂诡谲,表面一团和气,私下拉帮结派,我一举一动皆被人看在眼中。”
苏泠垂下眼睫:“我今日来不是想跟你谈这件事。”
“那是什么?”
苏泠膝上的手抠着掌心,语气清怨:“为何那么做?杨家并没得罪你,为何要那么做?”
“哦,”他眸色沉了沉:“原来是为别的男人来讨伐我。”
“我不是为别人,为自己。”苏泠突然激动起来:“你凭什么干涉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你可知我快要疯了,我不想眼睁睁看你嫁给其他人。”
“那你呢?你自己左拥右抱,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
“泠儿,你怎么还是不能理解我。我已经跟你说过,我娶她只是权宜之计,对她并无感情,我一颗心只有你.”
“啪——”
苏泠一巴掌扇过去,世界安静了。
良久,男人语气森冷:“不论你信与不信,总之我不许你嫁他人。等我五年,不,只需三年,届时我必定风风光光娶你。”
苏泠冷笑:“你若再逼我,就等着娶我的尸体吧。”
说完,她起身离开。然而才走出门口,就见外头站着一人。
是杜文卿。
苏泠怔了怔,微微蹙眉。
杜文卿视线扫了眼屋内,却只见到一座屏风,屏风内印着个男人的身影。
他适才经过,隐隐听见有人争执,而声音很像苏泠。他索性等了会,果真见苏泠从里头出来。
“苏、苏姑娘。”杜文卿见苏泠眼眶发红,神情悲伤,顿时义愤填膺:“谁欺负你了?”
“他是谁?”这时,屋子里的男人走出来。
这人一袭天青道袍,金冠束发,浓眉凤眼间贵气逼人。
杜文卿并不认得,但他周身的气势凌厉,看他的眼神像看敌人。
杜文卿拱手道:“在下杜文卿,乃.”
“我并没问你。”他沉眉看向苏泠:“这人是谁?”
苏泠:“与你何干?”
“好!才弄走一个又来一个,好得很!”
见他情绪激动,杜文卿下意识地将苏泠护在身后,然而这举动无疑激怒了对方。
“你找死!”
他正欲动手,苏泠眼疾手快以匕首抵住喉咙:“你大可试试。”
苏泠平静而决绝:“我适才说过,你若再逼我,就等着见我的尸体。”
杜文卿大惊:“苏姑娘不可!”
“呵!长出息了,懂得威胁我了,偏偏我还吃你这一套!”那人咬牙切齿,当即推开杜文卿,飞快夺过苏泠的匕首。
杜文卿被推了个趔趄,见苏泠与他挣扎,想也不想冲过去,然后双手用力一扯。
那人猝不及防滚下楼梯,一群侍卫跑过去相扶。
苏泠大惊:“杜公子你.”
未等她话说完,杜文卿拉着她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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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文卿发誓,他这辈子就没做过这么刺激的事。
此时此刻,他牵着梦中仙女的手奔在大街上,眼前是密集的人群,耳边是呼啸灼热的风,头顶阳光灿烂。
尽管他清楚自己刚刚得罪了一个权贵,可他却觉得这个夏天无比美好。
他狂奔,他发笑,他欢喜得想大喊。
也不知过了多久,身边的人慢慢停下来。
“杜公子,我跑不动了。”苏泠大口喘气。
不知为何,她也觉得很是畅快。
两人躬身靠着巷子的高墙,苏泠率先笑起来。
杜文卿看着她笑,也跟着笑。
过了会,苏泠说:“你可知那人是谁?”
杜文卿摇头。
苏泠:“你闯大祸了,他是当今二皇子。”
杜文卿笑着笑着,笑不出来了。
而苏泠见他这模样,却笑得更开怀:“不过你放心,他不敢杀你。”
“为何?”杜文卿问。
苏泠没说,眸子却冰冷决然。她此前的话并非玩笑,他若再逼她,必定死给他看。
“但你伤了他,他不会轻饶你。”苏泠又说。
“怎么个不轻饶?”
“兴许会把你打瘸吧。”
杜文卿笑得比哭还难看。
见他这模样,苏泠又大笑起来。许是笑得用力,她低头咳嗽起来。
过了会,再抬头时,见杜文卿认真盯着她。
“杜公子看什么?”
“刚才苏小姐不该那样。”
苏泠愣了愣,不解。
杜文卿道:“在茶楼的时候,苏小姐以性命要挟,不该那样。”
他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且父母养育不易,不该为旁人而轻贱性命。”
闻言,苏泠笑容冷淡:“杜公子不是我,又怎知我之痛,世道逼迫,我反抗不得。”
“在下不知!”杜文卿打断她:“但在下明白,世道不能改,但命可造。弱者认而强者抗,能者求而智者造。无论何时,我们都不该认命!”
“不该认命吗?”苏泠喃喃。
“苏小姐才华横溢,风华正茂,如此大好人生,认命岂不可惜!”
“杜公子与我非亲非故,为何说这些?”
“我.”杜文卿张了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