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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已,个中隐情复杂惊险,请求案子重审。

这封伸冤书也不知通过何种途径,径直到了纠察刑狱司祁渊的手上。

这下,事情可真闹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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纠察刑狱司处理的就是各狱的错案冤案,甭管你犯的什么罪,但凡有错有冤,刑狱司必定重新审理,即便是关押大理寺的死囚也可越权干涉。

而且刑狱司办案,手段可谓凌厉。既是错案,这当中的阴谋、构陷、利益纠葛都能查得明明白白。往往一桩小案子,能扯出其中十数人。

一句话,只要案子到了刑狱司,就不是案子本身这么简单了。

萧毅听得消息,先是错愕,随即怒不可遏。

“小舅,”萧毅问:“人在你的地盘怎么变成这样?”

“我也没想到。”龚吉安暗气:“按计划,原本这案子先拖着,至少拖到翰林院的人选定下来。孰料.这个陆安荀果真狡猾,来了招釜底抽薪。”

“眼下怎么办?”萧毅问。

龚吉安摇头:“上午刑狱司的人来了,将供状和陆安荀都带走,眼下案子脱离了我的范围,我也无能为力。”

萧毅闭了闭眼,沉重说:“小舅,这次有大祸了。”

案子到了刑狱司可就不是一桩打人案那么简单。陆安荀手上有他的把柄,当初的太学号舍坍塌,还有菀娘的事.

萧毅不敢再想,说:“恐怕还会将小舅您也牵扯进去,毕竟前次的案子是经你之手。”

龚吉安又岂会不知?

陆安荀的案子经他之手了结,如今陆安荀喊冤,那必与他脱不了干系。若前头的事再扯出来,轻则丢官,重则入狱。

龚吉安急得火烧眉毛,思忖了会,说:“为今之计,便是请侯爷去国公府走一趟。”

萧毅沉吟:“好,我这就去跟父亲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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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安荀在开封府喂了五天蚊子,第六天就去了刑狱司。

到了刑狱司见到昔日的死对头,他抱臂站在天井中:“祁大人,草民冤枉,一切审讯我皆会配合,只一点要求。”

“说。”

祁渊眉眼冷淡,只微微勾着的唇角露出点幸灾乐祸。

陆安荀道:“帮我安排间舒适的屋子,再弄瓶养颜膏过来。”

“.”

祁渊面无表情走了,而陆安荀被衙役带到了刑狱司后面的一间厢房。厢房从外头看去普通不显,但入了里面可就令人咋舌了。

檀木桌椅,银盏瓷器,金丝屏卧榻,还有精致的雪松盆景。连茶都是今年春新采摘的西湖龙井。

陆安荀问:“这里是?”

衙役说:“这里是我们大人平日小憩的地方。”

陆安荀啧啧鄙视,这个祁渊真是娇贵,连歇午觉的地方都这么奢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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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绾到的时候,陆安荀正在抹养颜膏,他左边脸上还有未揉匀的乳白膏液。

“陆安荀,你怎么变成这样了?”苏绾惊讶。

陆安荀捂着半边脸:“你怎么才来?”

苏绾心头一软,小公主受委屈了。

“哎呀,想我了?”她走过去。

“.”

陆安荀扭头继续捣鼓他的养颜膏。

苏绾坐下:“怎么弄的?”

“蚊子咬的。”陆安荀咬牙切齿:“我怀疑龚吉安是故意的,我睡的那屋子门前有三口大水缸,还养了许多花草,一到晚上蚊子多如牛毛。”

“你就不会燃点驱蚊香?”

“燃了,没用。”

“真可怜。”苏绾夺过药膏:“我来吧。”

她白嫩的手指沾了点药膏,对着陆安荀脸上的蚊子包轻轻揉抹。

手指温热,碰着他皮肤痒痒的,陆安荀不大自在,索性闭眼。

“起初我爹爹和林伯父听说你认罪了,两人愁得不行。你也真是的,暗里有这个计划为何不提前透露一声,害得我们担心。”

陆安荀问:“你也担心?”

“你这不是废话吗?”苏绾手劲重了点,揉得陆安荀“嘶嘶”地哼。

“别动,还没好。”苏绾继续。

陆安荀道:“这事就得出其不意,若等龚吉安反应过来,可没那么顺利。”

苏绾点头,又问:“如今案子到了刑狱司,应该会顺利了吧?”

陆安荀勾唇坏笑。

顺利!怎么会不顺利!

祁渊跟萧毅暗中有那么点不为人知的“情仇”,平日祁渊自持身份不好报复,如今得了萧毅的把柄,不把他往死里整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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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勇侯府。

苏娴从外头回来,入门后见仆从领着一人匆匆穿过游廊。

她脚步停下:“那位.”

若是没看错,那位应该是开封府少尹龚吉安,陆安荀的案子正是在他手上。

想了想,苏娴问:“二爷呢?可回府了?”

婢女道:“回了,正在书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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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

龚吉安进门就抱着茶盏喝尽,然后开口问:“事情怎么样了?”

这两日,他探听不到祁渊那边的任何动静,刑狱司上下都是祁渊的心腹,口风严得很。他愁得吃不下睡不着,嘴巴上火起泡。

然而萧毅又何尝不是?

“父亲说难办。”他道。

“怎么难办?开国公与祁渊是父子,他说句话,总不至于.”

萧毅打住他:“小舅,开国公与祁渊的关系已经不是秘密,若是以前还有可能,如今祁渊羽翼丰满,一个开国公又岂能左右于他?”

“那怎么办?”龚吉安后悔:“你当初派人滋事时,我就劝过你陆安荀是个不好惹的刺头,如今倒好了,陆安荀没收拾着反而将我俩搭进去。”

门外,苏娴听到这,浑身血液凝固。

身体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往上涌,汇聚在眼底酸痛而难受。

她究竟嫁了个什么样的禽兽!

可恨自己还傻傻地信他的话,以为他会帮陆公子。却不想,这一切都是他策划的。

苏娴气得浑身发抖。

“夫人.”回去的路上,婢女担忧:“这事,可要告诉老爷和夫人?”

苏娴努力压下眼泪。她不能哭,不能为那个狼心狗肺的人哭,更不该为自己的愚蠢而哭。

她既知道真相,此事是该想法子告诉父母,以好做应对之策。

苏娴尽量冷静下来,可才走到院门口,就见个大腹便便的妇人打扮得花枝招展地站在那。

“姐姐总算回来了。”是菀姨娘。

“有什么事。”苏娴没工夫理她。

“也没什么,就前日二爷说赏我三两血燕,让我来姐姐这领。可这两日孩子闹腾我没法出门,今儿才得空过来取。”

句句炫耀宠爱,句句挑衅苏娴。

若是平常,苏娴不想与她计较,但今日.

苏娴走到青石花

菀姨娘被她看得全身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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