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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是糟糕的。
好生吃了几日精水,他的身子明显地有了起色,连面颊上都透出隐隐的粉,加上老太妃被赫连与寒以“静养”的名义,当真送去了玉清观,他在楚王府的日子,简直可以算得上是称心如意了。
——如果不去想,变成药人,要彻底地破身的话。
为了命,所欢并不排斥成为楚王的人。
甚至于,他为了保住性命,迫不及待地想要与楚王“苟且”。
然而,事到临头,每每与父王独处,担忧就如同野蛮生长的藤蔓,顺着他的心房,沿着血管,爬向五脏六腑。
楚王是他最好的选择,也是他最难把握的选择。
他能为了他的一句话,送六皇子见阎王爷,那以后,会不会因为旁人的一句话,也要了他的命呢?
红颜弹指老,他能拴住父王的心多久呢?
说到底,所欢还是不信任楚王。
他不信赫连与寒对自己动了真心。
这倒不是赫连与寒有什么过错,或是身边还有什么人的缘故,单纯是所欢的经历,导致他对所有的男子都不信任。
一个从青楼里出来,又被道貌岸然的道士逼成药人的双,若是还对男子抱有期待,早就沦为床榻之上的玩物,丧命在铺天盖地的情潮里了。
所欢得过且过的日子,在宫里来人后,到了尽头。
这日,他照旧依偎在父王的怀里,衣衫半解,云鬓松散,一边逗弄困得不行的“狸奴”,一边就着赫连与寒的手吃热腾腾的桂花糕。
那桂花是秋日里酿好的,如今被巧手的厨娘揉进面里,稍稍一蒸,就是香甜可口、松软至极的糕点了。
所欢喜欢得紧,最近饭后,老是要向父王讨上几块解馋。
赫连与寒也乐得他多用些糕点,时常一手捏着桂花糕,一手揉捏滑腻的臀肉,缠缠绵绵间,能让所欢多吃几口。
秦毅进来禀告,说宫里来人时,赫连与寒刚把最后一块糕点塞进所欢的嘴,而所欢也顺势捧着他的手,暧昧地吞吐,媚眼如丝。
“殿下。”秦毅硬着头皮跪在地上,余光里,所欢慌乱地裹上楚王的衣衫,将雪白的身子半遮半掩在不属于自己的长袍下。
赫连与寒扯下床幔,隔着轻纱,心不在焉道:“说。”
“宫里来人,请……请世子妃入宫,为大皇子诵经祈福。”
这话一出口,所欢先怔住了。
接连没了两位皇子的天子,居然还有心思叫他入宫“诵经”。
当着赫连与寒的面,所欢不敢表现出过分的异样,但他想到在赤辉殿中的遭遇,止不住地轻颤起来。
“父王……”他猛地贴在赫连与寒的怀里,“父王!”
赫连与寒伸手搂住所欢柳枝般柔软的细腰,触手冰凉,锋利的眉不禁上挑:“不想去?”
他咬着唇:“父王,儿臣……儿臣想在府中陪您。”
所欢不抱希望地说完,不等父王的回 答,主动披着墨袍,踉跄着爬下了榻。
他不觉得楚王会为了自己的一句话抗旨。
所以,所欢白着一张脸,走到秦毅面前,问他传旨的太监在何处,说话间,差点绷不住神情,掌心里也满是血红色的指印。
“属下——”秦毅的处境却比所欢还要艰难。
他支支吾吾地抬起头,看向青黑色的床帐,又垂下头,冷汗涔涔地盯着世子妃白得像雪的脚背,片刻,恍然回神,更加惊恐地看向了自己撑在地上的双手——他在等楚王发话。
所欢只当秦毅也不知太监在何处,叹了口气,将松散的发髻扶正:“罢了,我自己去吧。”
“世子妃!”秦毅被他的话吓得差点从地上弹起来,“世子妃,且慢!”
“怎么,你还想要我违抗圣旨不成?”所欢停下脚步,玩笑似的调侃,“让我出去吧,宫里来的人,可不能怠慢。”
话说到这份儿上了,秦毅还是没动。
他柳眉一挑,沉下脸来:“你——”
“退下吧。”所欢的话被赫连与寒打断。
楚王掀开了床帐,示意秦毅退下。
所欢呆呆怔住,揪着衣摆的手倏地一颤:“父王,您这是……”
“过来。”赫连与寒对他的疑虑避而不答,淡然地伸出了手。
前有圣旨,后有父王,所欢心一横,小跑回去,选择了后者。
他一屁股坐在赫连与寒的腿上,急切道:“宫里来人,儿臣若是不去,陛下定会怪罪,父王,您让我留下……不妥呀。”
赫连与寒听着所欢的抱怨,目光落在他开开合合的红唇上,心里那点不痛快,烟消云散——楚王原以为,有圣旨在前,所欢第一反应是向自己求助。
可所欢没有。
这个从小到大吃尽了苦头的双,从不相信任何一个男子,也不愿把性命托付于他人之手。
……哪怕,他攀附之人权势滔天。
与此同时,秦毅已经来到了太监面前。
太监谦卑地弓着腰,一脸讨好的笑:
“这位大人,世子妃……”
秦毅看着他,神情莫测:“世子妃既要照顾老太妃,又要照顾世子,如何再去宫中诵经?”
秦毅说得直白,太监的脸白得也很彻底:“可……可这是皇上的……”
“皇上的旨意,”他点头,“我明白。但是,世子妃无法入宫的缘由,我也说给你听了。”
秦毅的态度着实算不上恭敬。
可如今的楚王府,已经没必要对皇城里的人尊敬了。
太监心如死灰地离去,他身后房门紧闭的卧房内,在楚王怀里的所欢,眼皮轻轻地跳了跳。
他解开衣带,柔若无骨地贴在了父王的胸前。
现在,是所欢“回报”赫连与寒的时候了。
他将冰凉的小手探进墨色的衣衫:“父王……”
赫连与寒挥退屋内沉默的侍从,再往后,便是水到渠成的情事。
第52章
待一切事了,所欢倭足地歪在榻上,身上仅披一件绣着暗金蟒纹的墨袍。
那浓墨般的色泽,更衬得他泛着水色的小腿如玉般光滑细腻。
赫连与寒坐在所欢身侧,蹙眉在榻前的碗碟里挑挑拣拣。
所欢等得不耐烦了,捞起昏昏欲睡的“狸奴”,饶有兴致地玩起猫儿黑环纹路的尾巴。
“父王,招财又大了些。”他的手在虎崽子的肚皮上摸索了几下,兴冲冲地张嘴,吃下赫连与寒递到唇边的药膳,“晤……父王,您不用给儿臣挑,儿臣不挑嘴。”
赫连与寒暗暗蹙眉。
他自然知道所欢不挑嘴,可他更知道,所欢怕苦。
赫连与寒可是瞧见了,先前的回春丹,所欢吃得不怎么乐意,后来包裹了糖衣的补身药丸,他一改旧态,吃得毫无怨言,甚至没事就往嘴里塞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