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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红耳赤。

面若冠玉的一张脸殷红,宛若朝霞满天。

“……别、动。”

手臂被沈砚紧紧箍住,如铜墙铁壁,宋令枝挣脱不得。

她其实也不敢乱用力,深怕不小心碰到……

薄薄脸皮红得滴血,宋令枝垂首,半张脸掩在沈砚肩窝之中。

沈砚一手揽着人,落在宋令枝耳尖的气息滚烫灼热,他嗓音低哑,沉沉混着眸中不可言说的情绪。

“……宋令枝。”

宋令枝半张脸埋着,只发出低低的一声“嗯”,恨不得就地将自己埋了。

沈砚哑声一笑:“手,还是脚?”

脑中乱如麻团,宋令枝哪里听得懂沈砚在说什么,双眼流露出几分茫然无措。

“……什么?”

耳尖气息渐重。

电光石火之际,宋令枝忽然开了窍,只觉浑身滚烫。

“无耻下流,卑鄙龌龊……”

嗓音越来越低,最后只剩低低的一声啜泣:“……脚。”

……

窗外北风飒飒,寒冬来临。

案几上烛光摇曳,晃动烛影落在宋令枝一双水雾潋滟的秋眸之中。

袖中的丝帕在沐盆上轻轻飘着,不可告人的秘密随着水波晃动。

宋令枝别过眼睛,耳尖的绯红尚未褪去去。

躺在贵妃榻上,她听见沈砚唤人传水。

水声汩汩,白雾缭绕,似乎也烫红了她的双颊。

宋令枝拿青缎靠背遮住脸,掩耳盗铃。

身上的衣裙早早换下,也重新沐浴过一番,可那股不适仍在。

红晕涨满耳尖,脖颈的灼热好似还在,好像又一次听见沈砚落在耳边的滚烫气息。

宋令枝脸更红了,莹白脚趾好似也滚下一片绯红之色。

蓦地,落在脸上的青缎靠背被人移走,罪魁祸首近在咫尺。

沈砚垂眼凝望榻上的人。

贝齿咬着下唇,宋令枝别过视线,背对着沈砚。

她后知后觉,自己先前落入沈砚的陷阱。

不管她当时选的前者还是后者,受累的都是自己。

寝殿悄然无声,窗外淅淅沥沥飘起了雪珠子,满目莹白冷寂。

青纱帐幔松开,沈砚低沉嗓音落在帐幔外,由不得宋令枝面壁装鸵鸟。

“白芷适才送来四枚平安符。”

是宋令枝下午在寺庙中求的,三枚送回江南双亲及祖母,还有一枚是给云黎的。

沈砚眼眸不变,一字一顿:“……云黎?”

宋令枝点点头,自沈砚掌心接过平安符,郑重装在香囊中。

这香囊还是她先前从宋府戴来的,一针一线,皆是江南的绣娘所制。

眼中掠过几分思乡之情。

宋令枝抿唇,轻轻挽住沈砚的衣袂:“我想回江南看祖母。”

先前宋令枝留在京城,宋老夫人总是忧心忡忡,时不时打发人来给宋令枝送信,深怕她在京中受委屈。

就连京中铺子的掌柜,宋令枝也见了几回。

宋令枝半边脸枕在手背上,轻声打了个哈欠:“祖母说想见见我。”

沈砚从容不迫,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知道了,过两日我陪你回去。”

宋令枝骤然一惊,撑榻直起身子:“……什么?那朝廷、众臣……”

宋令枝眼睛眨得飞快:“你不用上朝吗?还有除夕宫宴。”

沈砚眼中淡漠:“无妨。”

朝中政事宋令枝不懂,且沈砚昏迷那一个多月,也不见朝中出过乱子。

她喃喃躺回榻上,只觉朝中事与自己无关。

困意淹没宋令枝,眼皮沉重。

宋令枝低声嘟囔:“那我睡了。”

尚未入睡,忽而被身侧的沈砚推醒。

宋令枝茫然睁眼,纤长睫毛上的水珠欲坠不坠,她一头雾水:“……怎么了?”

沈砚目不转睛盯着宋令枝,一双黑眸深不见底,若有所思。

宋令枝心中发怵,又道了一遍:“……怎、怎么了?”

沈砚仍盯着人。

装着平安符的香囊就在宋令枝枕边。

沈砚视线轻瞥,在香囊上轻轻掠过,意有所指。

宋令枝眼睫扑簌眨动,一双秋水眸子泛着水雾。

少顷,她低声呢喃,伴着浓浓的倦意:“你不是……不信这个吗?”

且有小时候那样一段往事在,宋令枝总怕提起沈砚的伤心过往。

沈砚面不改色:“现下信了。”

宋令枝困得厉害,闭上眼,心不在焉回道:“……知道了。”

只是轻轻眯了一会,宋令枝再次被人推醒。

泥人也有三分脾气,且宋令枝还不是泥人。

宋令枝猛地睁开双眼,气呼呼瞪人,火冒三丈。

沈砚不动声色:“明日替我求一个。”

宋令枝气得给了人一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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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沈砚,你也是个蠢的

江南, 宋府。

五扇栅栏木门横亘在身后,廊檐下悬着两盏掐丝珐琅云蝠纹花篮式壁灯。

一众奴仆婆子手持戳灯,垂手侍立在身后。

临近年下, 阖府上下彩灯高悬, 金窗玉槛, 香屑满地。

宋老夫人拄着沉香木拐,颤巍巍站在门口, 引颈翘盼。

身后跟着的丫鬟婆子亦是穿着藕荷色棉袄, 眉开眼笑簇拥在宋老夫人身后。

寒风凛冽,呼啸的冷风自耳边掠过, 宋老夫人穿着大红猩猩毡斗篷, 踮脚朝外张望。

“可曾打发冬海去瞧瞧了, 怎么这个时辰还不见人影?”

宋瀚远仔细搀扶着宋老夫人,他声音缓缓:“母亲莫担忧, 半个时辰前就到城门口,怕是快到了。”

宋老夫人一颗心松下大半:“那就好,那就好。”

思及宋令枝身旁还有一人, 宋老夫人满腹思孙之情又化成浓浓的忧愁。

她双眉紧拢, 一手轻拍宋瀚远的手背,宋老夫人声音沧桑。

“枝枝信上说, 圣上也来了。”

宋老夫人愁容满面,“你说好端端的, 他来做什么。”

常言道国不可一日无君,虽说先帝昏庸,也常四处游山玩水, 可沈砚来的是自己府上。

宋老夫人愁眉紧锁:“府上的事可曾安排妥当了?这可是大事, 不能出错的。”

宋瀚远连连颔首:“放心罢, 儿子都交待下去了。府上留着的都是家生子,不会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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