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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王瞬间抬起了下巴,很是得意,“父皇还骂我只会睡大觉。我还是挺能干的。”
萧景曜也只有点头同意。
果然不出萧景曜的预料,胡阁老将查账的事儿全都交给了萧景曜处理,拍着胸脯对萧景曜说道:“碰上什么难处,只管来找我。我一定替你做主!”
萧景曜犹豫再三,还是说道:“胡阁老,既然要查账,不如先看看总账同银库中的数目对不对得上数,这样也好知道该往哪个方向查。”
胡阁老有些意外,“银库中的银子,去年各地收上来后,十三清吏司的员外郎们一起算的账,最终统计到我这里,数目应当不会有误。”
胡阁老这点信心还是有的,又提了一句,“去年正好让他们用的你写的数字来记账,就算他们想做假账,碰上这么个新东西,也得认真琢磨琢磨一段时间,才敢下手。”
萧景曜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但他的重点不在这上面,而是在库房的银子上。胡阁老亲自对过数目,那再好不过了。萧景曜再接再厉,“数目和银钱都对得上,才好去查其他的账。若是总账都出了问题,其他地方的错处只会更大。”
胡阁老费尽心思才将萧景曜抢来了户部,当然不会驳萧景曜的面子。萧景曜提出的建议也十分中肯,胡阁老当即拍板决定,“那就按你说的,先查库房的银子和总账对不对得上数。”
说完,胡阁老立马从记忆中调出了现在库房存银的数据,“老夫若是没记错,去年算完账,国库统共有四千六百七十三万六千二百四十二两银子,这个数我和其他员外郎们对了好多遍,不会有错。”
萧景曜不置可否,等待重新清点出的库房银子的数据。
果然不出萧景曜的预料,在胡阁老发话说要重新清点库房银子的数目之后,整个户部的气氛都不对了。
本来最清闲的银库司瞬间成为了户部的焦点,所有人都被人紧紧盯着,等着清点出来的银子的数目。
福王不干活,只监工,萧景曜拿着秤和星戥,领着一帮人打开一箱一箱库银,重新清点银子的数目。
胡阁老亲自坐镇,带了一队兵在外守着,出现任何动静,只管将人拿下。
四千多万两白银,要清点也不容易。
将库银数目全部称出来算出总账后,已经是一个月之后的事情。
让胡阁老震惊的是,这次清点出来的数目,竟然比总账上的数目少了将近一百万两!
胡阁老勃然大怒,“谁敢在国库弄鬼?”
福王好奇地看着萧景曜,“你怎么知道库房的银子数目不对?”
萧景曜才来几天,就能看出库房有问题?这得是多利的一双眼啊。
萧景曜再次痛苦面具,死去的记忆开始攻击他。
那种变态至极偷库银的方法,萧景曜上辈子看完后只想重金求购一双没看过这个消息的眼睛。
谁知道现在竟然还真用上了呢?
第069章
看着福王和胡阁老不解的目光, 萧景曜露出了疲惫的微笑,语重心长地说道:“听我的,别问, 对你们的脑子好。”
胡阁老气得胡子都竖起来了,一拍桌子,吹胡子瞪眼, “怎么能不问?那可是近百万两银子!”
萧景曜疲惫地抬手揉了揉眉心,苦笑道:“胡阁老, 若是下官有办法查出库银大盗,你是否可以先不问?”
不是萧景曜故弄玄虚, 而是那玩意儿, 简直匪夷所思, 说出来能把胡阁老和福王的三观给震碎。百闻不如一见, 还是捉贼捉赃, 将铁一般的事实摆在他们面前, 他们才会相信。
胡阁老冷笑,“老夫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 什么场面没见过?你未免太过看轻老夫!”
但看着萧景曜脸上的痛苦面具, 胡阁老还是缓和了神色,放轻了声音点头道:“你既然有了主意,那本官就将这事交给你来查办。一个月之内,可否破案?”
萧景曜想了想,拱手道:“阁老若是愿意配合,应当可以。”
胡阁老自然是点头应下,“那这事便交由你查办。若是有不便之处, 尽管来问我。”
胡阁老还是挺讲诚信的。一开始把萧景曜挖来户部时就向萧景曜保证,有困难来找他。现在这话依然做数。
萧景曜自然是感激不已, 碰上一个好领导,当真能省许多心。
福王好奇地瞅瞅胡阁老,又瞅瞅萧景曜,头上堆满了问号,激动地发言,“那我呢?我要干点什么?”
这么神奇的事儿,福王表示,他也想参与。
胡阁老和萧景曜齐齐陷入沉默。好一会儿,胡阁老将先前保证关照萧景曜的屁话收了回去,一点都没有前辈爱的将福王这个难缠的家伙踢给了萧景曜,“既然此事交由你全权查办,殿下又这般热心肠,你也能去找殿下求助。”
福王登时双眼亮晶晶地看着萧景曜,目光中满是期冀。
萧景曜心下无奈,嘴上却道:“下官还没想好具体的法子,若是有需要殿下配合之处,还请殿下多多配合。”
福王小鸡啄米般点头,很是兴奋,“是让我打入敌人内部?还是让我装傻,对库银大盗的一些小伎俩视而不见,到最后再将他们一网打尽?”
一听福王这话就知道,他平时没少看话本子。
萧景曜脸上露出了一个客套的微笑,真心实意地夸赞福王,“殿下的想法十分合理。”
“是吧?本王也觉得自己的想法十分不错。”福王更加来劲儿了,又往萧景曜身边凑了凑,看着萧景曜的目光瞬间就亲近了不少,乐呵呵道,“话本子里都是这么写的。本王英明神武,怎么会被这等宵小糊弄?”
说完,福王又忍不住皱眉,认真思忖道:“只是库银看守十分严格,有府兵把守不说,府兵回家,还要脱衣验身。哪怕是户部之人监守自盗,这手段也未免太过高超。难不成银子还能长脚跑了?”
一听这话,萧景曜又要开始痛苦面具,好在被死去的记忆攻击久了,萧景曜也就淡定了。这会儿萧景曜脸上还保持着淡淡的笑意,一脸高深莫测,对着福王说道:“等到捉贼拿赃那日,殿下就明白了。”
把福王的好奇心拉到满点。
福王果然很是期待,目露憧憬之色,“能在看守严密的银库中将银子偷盗出去,这人也颇有几分手段,是个人才,只可惜走了岔路。本王倒是想会会他,让人给他送杯断头酒。”
萧景曜继续微笑,十分好心地建议福王,“下官见殿下清减了些,到时候案子破了之后,殿下也不会像现在这般忧心。好吃好喝等着郎中们将犯人和罪证捉拿到您面前便是。”
福王觉得萧景曜这话说得有道理,当即点头道:“这话不错,到时候本王就备好好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