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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你们高兴就好。

蒙学班的小孩儿也算是倒了大霉,碰上了萧景曜这样一个挂逼。余思源本来还摩拳擦掌想和萧景曜再决高下。为此,余思源不仅上课专心致志,回家更是废寝忘食,一门心思和功课死磕,就差头悬梁锥刺股,憋着一股劲儿,说什么都想在月考中赢萧景曜一次。

孙夫子的私塾里也设有考试。蒙学班一月一考,科考班一旬一考。考完后还会张榜公布排名,堪称公开处刑。

自打萧景曜进了蒙学班,榜首位置就一直没换过人。第二名倒是竞争得十分激烈,有时候是余思源上榜,有时候则是班上一位名为郑多福的学生上榜。

在萧景曜没来之前,这郑多福和余思源就是班里的前二名。萧景曜来了之后,牢牢霸占第一名之位,余思源和郑多福就从原来的争第一变成现在的抢第二。

萧景曜也是后来才知道,郑多福是蒙学班中较为特殊的一个孩子。他是孙夫子主动收下的学生。郑家家贫,郑父在郑多福出生那年就意外身故,全靠郑母做绣活把郑多福拉扯大,日子过得很是艰难。

孙夫子也是偶然发现郑多福于念书一道上有几分天赋,不忍埋没人才,便主动收下郑多福,免了他的束脩。

也正是如此,郑多福是私塾中最为用功的一个。萧景曜每回看到郑多福,他不是在看书,就是在背书,写字时也格外认真细心,绝不写废一个字,免得浪费笔墨和纸。上下学的路上,郑多福嘴里都念念有词,全是在背当日所学的文章。

萧景曜在郑多福身上,看到了某种熟悉的坚韧和执着,主动和郑多福搭话。

都是七八岁的孩子,还没有成年人那么多弯弯绕绕,交起朋友来也就是几句话的事情。

郑多福以前把所有的心思全部花在念书上,在班上独来独往。余思源和刘圭都是家里的小霸王,受宠惯了的,也不会特意去和郑多福说话。虽然他们三个人已经做了一年的同学,但余思源和刘圭确实没和郑多福说过一句话。

如今萧景曜主动和郑多福搭话,郑多福惊讶之余也难掩兴奋,看向萧景曜的眼神中难掩灼热,“你真的特别厉害!要是我能像你一样聪明就好了。夫子肯定会特别高兴。”

合着这位还是萧景曜的崇拜者。

刘圭听得直翻白眼,“说的你好像就不厉害一样。你要是不厉害,我还活不活?景曜弟弟已经超出了凡人的范畴,几百年都难得出一个。我们这等凡人,和他去比,岂不是在为难自己?”

道理虽然是这样,但这话听得怎么就有点扎心呢?余思源偏头瞟了刘圭一眼,见对方的双下巴愈发明显,余思源忍不住叹了口气,“我可算知道你为何如此富态了。”

心宽成这样,能不胖吗?

刘圭哇哇叫着朝余思源扑过去,“好哇,你又嘲笑我!今天的点心,没你的份了!”

余思源侧身往萧景曜身后一躲,探头看着刘圭,一脸得意洋洋,“嘿嘿,扑不着。”

刘圭好气啊,顺手抓过郑多福,“来,我们一起捉住他!”

郑多福冷不丁被刘圭抓住,还有点懵,稀里糊涂地就被刘圭带着同余思源来了一场追逐战。

溜得快的萧景曜拍拍手,一脸轻松地站在一旁看着他们三个闹成一团,满脸都是笑意。

孙敏行不知何时也站在了私塾门口,看着露出了孩童活泼天性的郑多福,眼神中满是欣慰。

孙敏行之前说,私塾里不会有欺凌同学的事情发生。这话是实话,但孩子们也有自己的小圈子。

余思源和刘圭家里一个有权,一个有钱,身边聚集的也是家境差不多的孩子。例如萧景曜,明明晚来了一年,但因为家里的人脉圈,萧景曜又和刘圭是旧相识,很快就融入了刘圭和余思源的小团体。

而萧景曜太过夺目的成绩,也让班里其他人望而却步。就算有心相交,也难免会被萧景曜的光芒刺到眼睛,犹豫不决。

现在萧景曜主动打破壁垒,班上的氛围更加和谐了许多。不仅如此,萧景曜还毫不藏私,给同窗们分享学习方法。

说实在的,萧景曜的很多学习方法,一般人真用不上。毕竟天赋摆在那儿,有时候学神真的不是在凡尔赛,而是确实搞不明白为什么这么简单的题有人就是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搁现在就是,为什么夫子已经讲过一遍的东西,还有人听不明白,搞不懂意思。但架不住萧景曜理论知识多呀。

虽然那些学习技巧,萧景曜都用不上,但上辈子老师们不停地在班上强调学习方法,萧景曜记忆力又好,就算用不上,也把这些方法记得牢牢的。

这不就正好用上了。

记忆力太差,背书总是背了后面的又忘了前面的?艾宾浩斯记忆法了解一下?萧景曜当然不会说出这么奇怪的词语,但帮助对方做个记忆表让对方照着表格完成任务还是可以的。

对夫子讲的东西理解得不够透彻,过几天就印象模糊?小夫子课堂了解一下,把学来的东西立马讲解给别人听,多讲几遍,准保理解得透透的。

孙夫子都惊呆了,万万没想到萧景曜还能从这个方面搞事情。

这是要和他抢饭碗啊?

孙夫子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萧景曜的脑子里能有那么多的奇思妙想,忍不住问萧景曜,“你是如何想出这些法子的?”

“就是突然想到的呀。”萧景曜无辜眨眼,掰着手指给孙夫子列数据证明自己的论点,“班上共20名学生,除了我天生过目不忘之外,其余19人,都是头一天听了课,第二天回来就忘了一些课业内容。勤勉一点的忘得少,懈怠的甚至能忘十之八九,而后慢慢忘得少,最后多多少少还是能记下一些东西。”

“由此可见,学子们忘记课业的速度,是先快后慢,而后再趋于平稳的。既然找到了症结所在,自是能对症下药,找出应对之良策。”

“至于对课业理解不够透彻的,显然是只会学舌,记下了夫子的话,却无自己的思考,根本没动脑子。让他们向别人讲述,就是让他们动脑子。”

孙夫子目瞪口呆,震撼到久久不能言语。

一旁的孙敏行同样心中震动,父子二人默契地抬头看了堂兄的圣人画像,深觉自己捡到了一块绝世美玉。

良久,孙敏行抚掌赞道:“妙极妙极,得你这般麒麟儿,是萧家之幸,亦是我大齐之幸!”

萧景曜回以羞涩一笑。

孙夫子沉默片刻,温声问萧景曜,“你这法子很是不错,我想让别的学生也一起用这方法学习,你可有意见?”

萧景曜摇头,很是大方地表示,“方法想出来,就是给人用的。若是对夫子有益,能为夫子分忧解难,学生心中只有欢喜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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