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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跟她扯上关系。”
郑好脸色一变,不动声色地将胳膊挪开,和杨晓婉保持距离。
尧七七三人也皱起眉头来,余光打量了一下杨晓婉,抿着唇不接话。
杨晓婉并不知道自己的话引起几人不适,仍自顾自冷笑着说:“钱焕娣,你要坐车你自己坐,我们可不坐!”
她话语中透露出的鄙夷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似乎在她心里,钱组长上车就是对男性的又一次巴结。
钱组长脸色一变,自己的名字被这样大声说出来,让她感到一阵晕眩。
“你是个女娃娃呀?”中年男人惊讶地看着她,“我还当你是个男娃娃呢!怎么剃个男娃娃头?”
钱组长讪笑着抹了抹自己的寸头:“凉快,方便!省得早起梳头了!”
“哈哈哈哈!女娃娃还是聪明!”男人大笑着揉她的寸头,又冲其他人道:“上来吧!咱这驴车就是专门接送游客的!乡下路不好走,我刚把一车游客送去车站!”
“叔知道女娃娃爱干净,专门给车上垫了软垫子嘞,都是新的!”
大叔淳朴的话和爽朗的笑声,都让尧七七几人逐渐放下警惕。略一迟疑,几人还是相互搀扶着爬上驴车,坐了下来。
“你不来?”苏甜看着车下的杨晓婉,还是劝道,“我们最好还是一起行动吧?”
“谁跟你们一起行动!”杨晓婉又气又尴尬,脸色通红,扭头自己往村子里去了。
“嚯,倔脾气!”大叔嘿嘿一笑,“跟我闺女似的,发起脾气来三头牛也拉不住!”
他说着,轻轻踹了一脚驴,让驴车缓慢行动起来,跟在杨晓婉身边,慢悠悠往前走。
“叔,这么热的天,您还在这儿跑车,这一趟下来能挣多少钱啊?”钱组长凑到大叔身边坐下,好奇地摆弄着鞭子。
大叔乐了:“哪有啥钱啊!这都是咱村里人自发组织的。咱村太偏了,平时都没啥人来,就老刘家小子走了狗屎运,发了个微、微什么老葛,一下来了这么多游客!”
“村长说了,好不容易有客人来,肯定要给人家看看咱村好客的民风。这不,路也是新压的,碑也是新描的,你们等会进了村子,还能看见横幅哩!”
李慕云一边听着,一边伸手抹了一把车的边缘,抹了一把灰。她环顾四周,问:“叔,我瞧着咱这儿都没啥植被,怎么也不见庄稼地?”
土路两旁唯一的植物是刺刺草,土黄色的外表和黄土地融为一体。放眼望去,周边几座连绵不绝的山将村落包裹,可山上是一眼望得到头的荒凉,没有任何植物。
那在旅游业发展起来之前,女贵村靠什么生活呢?
“咱们这儿土地太贫啦,啥都活不了,就那个猪毛菜还能长长。”大叔指了指路边的刺刺草,道,“村里人就拿它养猪养驴,你们现在看山头光秃秃的,等走过去就知道了,山上全是这种草。”
“男人么就打草养猪,女人么就种种蘑菇,倒也不多,但能活。对了,你们一定得尝尝咱这儿的蘑菇,那叫一个香!”
蘑菇?
李慕云皱起眉头来,这地方连庄稼都种不活,还能种蘑菇?
不知道是不是季节原因,这里热得怕人,瞧着太阳也不大,但就是叫人一身身发汗。偏巧又干燥,汗还没落地,风一吹,又干在了身上。
这样的气候,能种蘑菇?
李慕云满肚子困惑,正准备再问,却被苏甜抢了话头:
“叔叔,我看他们都说女贵村重女轻男,是不是真的呀?”
她满脸真诚,眼巴巴等一个答案。虽然她家庭和睦,作为独生女一直享受着父母的宠爱,但是父亲那边的亲戚总是投来似有若无的目光,然后莫名其妙叹声气。
每次她问起父亲,父亲都会无奈地说祖辈是农村人,有些老观念转变不过来。因此她很想知道,究竟是不是真的有一个村落能抛却陈腐观念。
“是的呀!”大叔毫不犹豫地点头,“俺们村女娃娃可吃香了!周边十里八乡都知道,都想把闺女往我们村嫁呢!”
他晒红的脸扬起得意的笑容:“你们去了就知道了!咱也没想到村子留下来的老传统成了啥网红了!”
正说着话,气哼哼走路的杨晓婉脚下一扭,整个人趴倒在地,哎哟哎哟叫了起来。
“咋啦咋啦!”大叔勒住驴,翻身跳下去,一把抓住杨晓婉的胳膊,“来让叔看看,把脚歪啦?”
杨晓婉疼得眼泪乱飙,狠狠瞪了一眼车上的钱组长,任凭其他人莫名其妙,她也将怨气都记在了钱组长身上。
“来,扶着叔。”大叔一把扛起杨晓婉,将她从地上扯起来,往驴车上送去。
杨晓婉“呀”了一声,脸色瞬间涨红,手脚并用爬进车去,蹲坐在一边,满脸怨愤地看向大叔。
“咋了?”大叔吓了一跳,“得是叔手劲儿大了把你弄疼了?”
杨晓婉愣了一下,别过脑袋去:“没、没咋。”
“没咋就好,没咋就好!”大叔松了一口气,又乐呵呵笑起来,“你们都坐好,这下驴车要跑起来咯!”
苏甜悄悄对尧七七道:“这大叔人还怪好的,杨晓婉又耍脾气又甩脸子,他都一点儿不生气。”
尧七七微微点头,没说话,眼神余光打量着面色复杂的杨晓婉。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驴车飞驰起来,时不时响起大叔的吆喝声,鞭子飞舞的破风声,还有刺刺草顺风滚过的刷刷声。
木质的驴车吱扭扭响着,一切喧嚣将六人包裹在小小车厢里,没人开口说话,只静静望着逐渐逼近的村子。
前几个考场都是生死危机,这个考场却十分友好,很难不让她们提起警惕心来。
然而这份警惕心进了村子,却烟消云散了。
正如大叔所说,村子里张贴着各种欢迎游客的大红横幅,所有村民瞧见他们都满脸喜气,热情地将手里的好东西塞上驴车。
尧七七手里多了一包葱油饼,苏甜腕子上多了一条红绳,李慕云怀里散落着几朵晒蔫巴的花。
郑好和杨晓婉则一人得了几朵蘑菇。
“你们拿着,这都是我们的一点儿心意!”大叔一边赶车一边扭头道,“我们现在可都靠游客赚钱呢,你们可是我们的衣食父母!”
他眼神落在啥也没拿到的钱组长身上,哈哈大笑起来:“娃娃,他们把你当男娃娃了,啥也没给你!”
“你别介意,咱村子就是个这,看见女娃娃就当金疙瘩,看见男娃娃,喏,比驴蹄子下的驴粪蛋还不如!”
还真是这样。
尧七七一盘算,自从进村,那些热情都是对着她们五个来的。打招呼的,挥手的,叫她们好好玩的,都是她们五个的特权。
而钱组长仿佛被忽视了一样,只浅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