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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他现在怀疑谢父的死都跟谢孟远有关系,说不定谢孟远跟谢父有仇。

谢寒舟腿都没好,这个?样子显然是累赘,谢孟远应该是想让谢父的儿子亲自动手,所以才带上了谢寒舟。

但谢孟远当然不可能真的想替他们兄妹报仇,江心他们也心知肚明。

谢摇摇觉得大爸爸无所不能,在宁时?雪心里,他也觉得谢照洲无所不能,要是谢照洲来了,谢摇摇是不会死的。

除非谢孟远他们突然内讧,谢照洲来之前,那对兄妹失手或者故意杀了谢摇摇。

宁时?雪只能靠猜测,但至少有一点不会错,谢摇摇肯定是死在这群人的争执混乱中,他不能让谢孟远带走谢摇摇。

宁时?雪脸色苍白憔悴,眼神却仍然很?沉着,他在脑中飞快盘算,谢照洲还有半个?小?时?过来,他只要拖住半个?小?时?就好了,不让他们找到谢摇摇,然后尽量解决掉几个?人。

甲板上肯定还有人在,谢孟远提防谢照洲带人过来,就算底下在打斗,除非必要,应该不会让他们下来的。

宁时?雪无意识地想摩挲耳钉,却只摸到空荡荡的耳垂,他眼睫垂了下。

那个?贡布让很?棘手,其余绑匪看起来有的是贡布让带的人,有的是谢孟远带过来的,他手上的枪只有五颗子弹,这边视线盲区太大,他不可能全都打中。

宁时?雪悄无声息地退后几步,身影隐匿在漆黑中,他转头?去找谢摇摇。

谢摇摇已经?捂住眼睛好几分?钟了,宁时?雪俯身抱起他,他才放开手,宁时?雪示意他不要说话,然后抱着他换了个?房间。

宁时?雪将他放下来,摘掉自己的围巾,裹在他身上,“你还得自己待一会儿,不能出声,不能跑出去,可以吗?”

谢摇摇裹成个?小?团子,他白嫩的脸蛋软嘟嘟的,使劲点了点头?,围巾带着宁时?雪身上的药香味还有温暖的体温,他被?宝宝的围巾裹起来,就像待在襁褓里。

“没人比你更乖了,”宁时?雪弯起眼,他手上还握着枪,枪托冰冷,但他的手心是滚烫的,低头?摸了摸谢摇摇的脸蛋,轻声告诉他,“在这儿等?大爸爸来接你。”

他抱起谢摇摇,将他藏在橱柜里。

橱柜的门坏了半个?,谢摇摇能躲起来,又不至于?憋气。

宁时?雪再次离开,其实他走这几趟,只花了几分?钟,所以根本没人发现他。

枪声猝然响起,震动夜幕,贡布让猛地抬头?,就发现他一步之外的同伴被?人贯穿胸口,已经?踉跄倒地,血都飞溅在他脸上。

贡布让咔嚓上膛,对准枪声响起的方向,宁时?雪千钧一发躲开,子弹擦过他羽绒服下摆,他抬起手,下一枪应声而起,另一个?绑匪捂住胸口倒在地上。

宁时?雪没打心脏,这些人只是受伤而已,他也没把子弹浪费在贡布让身上。

这个?人肯定能躲开。

“贡布让!”谢孟远发现是宁时?雪,就厉声呵止,“不要开枪!”

他现在还不能让宁时?雪死。

贡布让面容黝黑,他皱起眉不赞成地说:“谢先生。”

宁时?雪枪法很?准,虽然不知道他怎么逃出来的,但不能放任他开枪。

“放下枪,”谢孟远沉声说,“去抓住他。”

贡布让跟他几个?手下都是他从国外雇来的,想拿到钱,就只能听谢孟远的话。

宁时?雪打偏了几枪,但现在除了谢孟远和谢寒舟,有行动能力的只剩下三个?人。

甲板上的人也听到了枪声,谢孟远厉声阻止,“都给我守好甲板,谢照洲过来之前,不管发生什么都别?下来!”

宁时?雪已经?没子弹,撑不了多?久,贡布让肯定能抓住他。

不就是个?病秧子吗?

他从小?看着宁时?雪长?大,他也知道宁时?雪会开枪,就是他带着宁时?雪跟谢寒舟去靶场学?的,但贡布让是格斗高手,他本来担心谢照洲不受控,才找了贡布让过来。

宁时?雪赤手空拳怎么可能打得过他。

宁时?雪扔掉空枪,转过头?,拳风凌厉地擦过他颊边,贡布让手臂带着悍然的力量,抬手去掐他的脖子,宁时?雪屈膝一脚重重踹向他的小?腹,然后侧身躲开。

他伸手去夺贡布让别?在腰间的枪,贡布让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拳头?再次砸向他面门。

这一拳如钢浇铁铸,足够砸得人脑浆迸溅,宁时?雪被?迫收手。

谢孟远人都懵了,他怎么也想不到宁时?雪能跟贡布让打成平手,宁时?雪找不到机会制伏贡布让,但贡布让也抓不住他。

谢寒舟倒不意外,他上次在医院就差点被?宁时?雪掐死。

他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没有告诉谢孟远这件事,就让他放宁时?雪上车。

“赶紧都去帮忙!”谢孟远冷声怒道。

他几乎咬牙切齿,这个?宁时?雪到底怎么回事?这么多?年都在跟他装模作样吗?

他心中骇然,宁时?雪应该是故意跟上车的。

其余绑匪这才上前。

宁时?雪抬起头?,游轮经?过灯塔,光影在他冰冷的眼窝一晃而过,他反手折断一个?绑匪的手腕,终于?抢到把匕首。

刀锋雪亮,贡布让来不及防备,手臂被?狠狠划出道深入骨骼的伤口。

宁时?雪偏过头?咳嗽,他从喉咙到胸膛都弥漫开浓重的血腥气,贡布让凌空扑到他眼前,宁时?雪倒退几步,他被?逼到角落,只能撑住扶手纵身越上楼梯,然后朝二楼跑去。

二楼地上有枪。

贡布让紧追不舍,他侧脸被?宁时?雪划出道三四公?分?的伤口,几乎劈掉他耳朵,但宁时?雪小?腹上也挨了几脚。

他的胃都在剧痛,低头?呛出口血,脚下却丝毫没有减慢速度。

宁时?雪跟贡布让在楼上打斗,谢孟远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命令其余人开枪。

但双方动作都太快,除非对自己的枪法格外自信,不然根本不敢开枪。

谢孟远自己带的人枪法不够好,贡布让带的人也不愿意冒这个?风险,不想打伤自己的老?大,一时?间僵持不下。

宁时?雪死死掐住贡布让的咽喉,将人逼到二楼栏杆,贡布让大半个?身子都已经?在栏杆外,喉咙甚至发出恐怖的骨骼摩擦声。

他眼眶血红,奋力将宁时?雪拖向自己,然后纵身摔了下去。

宁时?雪暗骂了声。

这傻逼有什么大病?!

谢孟远以防万一,提前准备了辆车,就停在一楼宴会厅,游轮并?不算高,但摔下去难保不受伤,宁时?雪在电光火石间,凭借这么多?年的本能,掐住贡布让的咽喉转身,贡布让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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