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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时雪怀里?抱着羽绒服,沾血的?双手都藏在底下,卫生间没有摄像机,他?挡住谢摇摇,不让他?跟着,然后先去?洗了个手。
冰冷的?血迹沿着指尖蜿蜒淌下去?。
宁时雪眼睫垂着,脸颊仍然冷白如冰雪,让人分辨不出他?在想什么。
出去?时,卫生间外除了谢摇摇,还有季宵在,宁时雪这才?发现,他?没让放手,季宵就到现在还老实地捂着眼睛。
甚至都不会从指缝偷看。
谢摇摇不知道小馒头在干什么,但他?也在旁边学,只不过他?指缝错开,乌黑的?大眼睛还在不停地眨巴眨巴。
宁时雪走过去?,他?弯下腰,有些好笑地挑了挑季宵的?下巴,“行了,放下来吧。”
季宵终于?放下小手。
宁时雪下手很?利落,又堵住了对方?的?惨叫,季宵只听到了拳拳到肉的?闷响,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并没有被吓到。
宁时雪去?得很?及时,他?也没有受伤。
季清刚才?跟在宁时雪身后回去?,一到别墅,他?就找了个工作人员,说是带季宵换衣服时,路上?碰到有个人倒在雪地里?。
性命攸关的?事,又在节目组附近,工作人员连忙赶过去?看,然后被吓个半死。
宁时雪手上?有分寸,人不会伤得太?重?,但又足够疼,短时间内陈勇肯定都不敢找季宵了,但他?满脸血迹混着积雪,鼻青眼肿,嚎啕不已,看起来太?过惨烈。
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能把?人打成这样?
他?们叫了救护车,陈勇脱臼的?手臂被接上?,额头也缠了纱布。
护士问他?要不要报警,陈勇狠狠地打了个哆嗦,连声道:“不用不用不用!”
宁时雪动作太?快,他?根本没看清宁时雪的?脸长什么样,只对上?了那双冰冷漠然至极的?眼睛,他?坐了好几年牢,能有这种眼神,宁时雪绝对杀过人。
他?不知道季清从哪儿找的?帮手。
他?是想带走季宵,再从季清这儿要点钱,季清现在不是什么大明星吗,还能缺他?这百八十万的?,却没想到碰上?了硬茬。
还是保命要紧。
何况他?坐火车到北城的?路上?,还在车站偷了几千块钱,现在报警,抓不到宁时雪,说不定他?会先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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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嘉宾们都累了,导演组安排他?们做了个小游戏,就各自离开。
离开时,宁时雪还听到那几个工作人员心有余悸的?谈论。
宁时雪带着谢摇摇回到酒店,他?抱着谢照洲送他?的?羽绒服,就往卫生间走,羽绒服上?的?血迹都洇开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洗干净。
“窝来帮泥!”谢摇摇又追过来。
小崽崽简直寸步不离。
宁时雪以前洗衣服,谢摇摇也总是跟着他?,嘴上?说帮忙,其实他?小手放在盆里?,一直在玩泡沫,还往脚丫上?抹。
宁时雪将?水盆放在地上?,但拦住他?,没让他?碰。
他?出去?给谢摇摇放了一集《森林兔警官》,谢摇摇才?终于?放弃跟他?一起洗衣服,乖乖地趴在床上?看动画片。
宁时雪蹲在地上?揉衣服,羽绒服是纯白色的?,他?揉了十来分钟,都觉得没能完全?洗干净。
好像仍然有股血腥味。
宁时雪低下头,额头抵在膝盖上?,白皙的?脖颈也垂下去?,他?太?瘦了,后颈的?脊椎骨突都格外明显,背影单薄。
谢摇摇趴在卧室门边,偷偷看了他?一眼。
宝宝好像不高兴了。
他?软乎乎的?脸蛋上?满是纠结,他?想去?跟宝宝贴贴,但是又觉得应该给大爸爸打个电话,有人欺负宝宝了吗?
但他?还没纠结完,儿童手表就突然响了起来。
“大爸爸!”谢摇摇惊喜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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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照洲晚上?去?参加了场商业晚宴,离开时已经是九点半多,车内灯光昏暗,他?面容冷峻,眼眸都被衬得格外深黑。
纯黑的?迈巴赫停在路边。
宋离跟着俯身上?车,问道:“谢总,您要回家,还是去?公司?”
谢照洲却没开口,他?眉头皱着,宋离也心头惴惴,忍不住偷瞥了一眼谢照洲的?电脑屏幕。
“……”
是综艺的?直播间。
谢照洲原本是顺手打开,却恰好看到宁时雪抱着羽绒服回来。
宁时雪满脸苍白,神情显然不太?对。
谢照洲指尖搭在车座扶手上?,不紧不慢地叩了几下,然后才?开口:“宋离,去?问问节目组发生了什么事。”
宋离嘴上?答应,心里?却忍不住腹诽,他?不是头一次见谢照洲点开直播间了,之前被他?发现,谢照洲甚至若无其事地又关掉。
谢照洲跟谢摇摇并不亲近,顶多是监护人而?已,宋离知道他?看的?不是谢摇摇。
这跟他?为了解压,每天看胖宝宝哈基米有什么区别?
宋离给导演打了个电话,然后茫然地说:“谢总,导演说今天的?拍摄很?正常。”
谢照洲半垂着眼,眸底晦暗不明。
恰好,他?收到了谢摇摇发来的?语音,谢摇摇找他?告状,说宝宝不听话,摔跤了。
谢照洲就将?电话拨了过去?。
谢摇摇趴在床上?,吭哧吭哧地跟大爸爸告状,说了几分钟,他?又跳下床,小肉脚踩在地上?,啪嗒啪嗒地往卫生间跑,举起小胳膊说:“大爸爸的?电话!”
宁时雪愣了下,从膝盖上?抬起头。
“谢总?”宁时雪一开口,嗓子仍然有点哑。
谢照洲嗓音低沉冷淡,问:“谢摇摇说你摔跤了,你们晚上?在拍什么?”
“……没拍什么,”宁时雪说,“我自己不小心。”
谢照洲沉默了片刻,宁时雪也没开口,然后谢照洲直截了当地问:“你怎么了?”
“……”宁时雪呼吸顿了一下,才?哑着嗓子说,“我的?衣服脏了。”
宁时雪说完,突然又后悔。
这听起来跟撒娇似的?。
“怎么弄脏的??”谢照洲似乎低笑了声,嗓音被电流模糊掉,听起来懒散轻佻,“你又盖了谁的?被被,还是有人抢了你的?褂褂?”
宁时雪白皙的?脸颊骤然一红。
好好的?一个人,非得长嘴。
他?都不敢想,如果谢照洲没长嘴,他?们的?塑料联姻该有多和谐。
但他?心头的?郁气好像也瞬间消散了不少。
谢摇摇在旁边迷茫地眨了眨眼,他?怎么觉得介个话这么耳熟啊。
好像是他?的?台词。
谢照洲似乎还有事,只跟他?说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宁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