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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雄虫当时都直言是冲着军雌的权利来的了,克莱因元帅但凡还有一点自尊,都应该和对方一拍两散,而不是继续围着唐酒打转才对。
结果呢?
谁能想到,这段时间里,唐酒和阿勒西奥是断了来往不假,却不是众虫预想的一拍两散,反倒借着这个机会,直接将双方的面具撕开,坦坦荡荡地玩起了政治联姻!
林意气得眼睛都红了。
好在对面的雌虫,塔里克,此刻同样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之中,也就无从察觉自己心中的“温柔雄主”的异常。
“不是有极有可能会成功。”
不等林意为这前半句话高兴,塔里克便单手按住自己的额头,沉重地道:“根据我得到的消息,两边从一开始就确定了要政治联姻,这些天谈的都是具体的利益分割。克莱因和弗莱明联姻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区别只在于双方会在哪些方面做出利益交换,双方的权力版图又会出现怎样的变化。”
听到这里,林意只觉自己的内心仿佛被开了个口子,嫉妒与怨恨如泉水般不停地往外冒。
顾虑到身前的雌虫,他深吸一口气,到底想起了要做表情管理,当即强忍着内心的不甘,露出一副为雌虫失落的表情。
“这样一来,克莱因的势力岂不是会变得更大?”
外来的雄虫蹙紧眉头,任谁看到他,都会以为他在真心实意地为身边的军雌担忧:“你不是说,你的雌父就是死在了元帅的手上吗?军部本来就是元帅的一言堂,现在又有了弗莱明这种大贵族做盟友,那你岂不是……”
只有林意自己知道,他担心的不是塔里克,而是他自己在虫族世界的未来。
原本在圣地的时候,唐酒就仗着背景深厚,霸凌他就跟玩儿似的,也不见雄虫保护协会对此有半分意见。如今克莱因与弗莱明联姻,唐酒又多了个身为军部之主的雌君,等同于全帝国最强大的两方势力,都站在唐酒这一边。
想到这里,林意只觉得说不出的无力。
他堂堂一个人类,好不容易穿越到这虫族世界。本以为有机会借助雌虫,开展一番大事业,偏偏无论是身份背景,还是笼络的雌虫,都被唐酒这个傲慢愚蠢的本土雄虫压了一头。
怎么会这样?
难道他就注定命中注定,一辈子都只能被那个骄纵嚣张的雄虫踩在脚下?
林意不甘极了。
塔里克却还真以为高贵的雄虫阁下在为自己担忧,原本沉闷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意。
“不,我了解雌父。”塔里克沉吟片刻,像是在安慰雄虫,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归根结底,克莱因和弗莱明始终代表着两种不同的阶级,双方的立场一天不改变,雌父他是绝不会向弗莱明妥协的。”
“这次的联姻,想必也是一样。”
出于某种难以言喻的恐惧和不安,塔里克在称呼阿勒西奥时,下意识使用了自从他查到亲雌父死亡的真相后,就再也没有提过的“雌父”。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的分析很有道理,语气渐渐平稳,声音里也带上了笑意: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雌父一定是准备用联姻当借口,让弗莱明狠狠地跌上一个跟头。毕竟雌父他命不久矣,保守派又势大,作为维新派的领袖,雌父会想到在自己临死之前为维新派削弱保守派的,也不足为奇。”
林意沉默不语。
真的会像塔里克说的那样简单吗?
没能得到雄虫的赞许,这让塔里克稍微有些失落。但很快,他就重新打起了精神,信誓旦旦地道:“林意阁下,您不用为我担心,弗莱明与克莱因借着联姻的名义明争暗斗,对我反而是一种机会,说不定我能趁他们两败俱伤的时候,取代阿勒西奥·克莱因,成为军部的新主虫。”
说到这里,雌虫顿了顿,露出一个有些腼腆的笑容。
他承诺:“到那时,我也一定会将我所拥有的一切,与您共享。”
林意勉强笑了笑。
时至今日,尽管塔里克依旧是他笼络的雌虫中最为出色的一个,但林意其实已经不再像当初那样相信对方了。克莱因与弗莱明的联姻,同样给林意带来了新的想法。
也许,他也应该像唐酒一样,放弃年轻的雌虫们,将目光转向手握实权、上了年纪的高等雌虫?
这么想着,林意的表情逐渐坚毅。
无论如何,他不会再坐以待毙了。
总有一天,他会将唐酒带给他的羞辱,悉数奉还!
*
同一时刻,首都星。
作为首要谈判地点的议事大厅内,室内的气氛却并不像外界的虫子们猜测的那样硝烟弥漫。
傍晚。
伴随着又一天交涉的结束,弗莱明家主在元帅副官的护送下,神情莫测地登上了回家的飞舰。
十分钟后。
完成任务的副官回到元帅办公室,看着同样看不出喜怒的帝国元帅,弗洛里犹豫半晌,最终还是没忍住开口:“克莱因元帅,我们真的要有必要做出这么大的让步吗?”
外虫不知道,他这个全程跟在元帅身边的副官,还能不知道双方谈判的具体细节吗?
就拿今天的这部分来说吧。
一直以来,军部都是维新派的核心势力,本部虽然不乏保守派特权家族出身的高等雌虫,但大多也只是被军部充当出色的战斗力使用,真正的核心职位,始终牢牢掌握在维新派的元帅亲信手中。
偏偏就在今天下午的交涉中。
向来拒绝保守派势力介入的克莱因元帅,竟然破天荒地将军部好几个关键的职位,让给了弗莱明一系的军雌。
虽说弗莱明家族同样承诺会在上议院为维新派的虫子大开便利之门,但有脑子的虫子都能看出来,两边交换的利益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相比军部实打实的让权,大贵族的承诺更像是一文不值的空话!
副官心有忿忿,还想再说什么,却见军部的主虫揉了揉眉心,面上泄露出几分淡淡的疲惫。
弗洛里欲言又止。
军雌沉默数秒,最终还是在忤逆与服从中选择了服从,识趣地退了下去。
偌大的元帅办公室再一次恢复了寂静。
阿勒西奥端坐在属于军部之主的王座上,一只虫独自沉默了很久。
金色的竖瞳无声地隐匿在他眼睫阴影中,令外虫难以分辨深埋其中的情绪。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也许夕阳西沉,也许夜幕降临。无边的黑暗之中,军雌终于垂下眼眸,动了动指尖,打开光脑手环,再一次点开了那段前后不到半分钟的音频——
“你应该知道,婚姻对于我们这一系的雄虫,意味着什么吧?”音频中,年长雄虫的声音平静又严厉,带着说不出的威严庄重。
随之响起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