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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谨慎么,这事上人家完全没出面,即使翻车了明面上也牵连不到他们头上;若非她有心又有情报网去查,谁能知道他们咋掺和了一脚呢。

但明明楚蕴灵是这几年风头最劲、世家最好的官员;安家就是觉得自己稍作手脚就能左右她的婚事前程了,这眼可不小。

如此无所畏惧,可不够自负么。

两人见面聊了约两刻种,楚蕴灵将难题抛给皇帝,一身轻松的出宫去了。

安临琛送走小姑娘,却没她那么乐观。

算计楚蕴灵的这个计划确实错漏百出,但若回溯到最根本——安家,是怎么会脑回路拐弯拐到‘谋算楚蕴灵’作为讨好刘家的筹码的?

一群连上朝都够不着的边缘人,平白无故起了心思不说,还能精准地将苗头锁在了永安头上?

他是不信的。

尤其安家现在是宗室身份,他们心心念念地想要上位,对‘郡主’头衔该比普通人更敬畏才是。

这更像是有人刻意为之,给了兜底和承诺,才放大了蠢人的贪婪和欲望。

毕竟聪明人动手可能会有很多顾及,但蠢人天真又狠,脑袋一热什么都干得出来。

比如那刘廷双,只知道污了人就能把人娶回去,却没想过自己会因此脑袋落地。

他静静地坐着,放空盯着眼前的烛火,过了会儿又放松了下来。

管他什么阴谋诡计,他现在稳坐钓鱼台。

他不必着急,时候到了,自然就会有人跳出来了。

安临琛刚一脸深沉没多久,突然一大坨东西从天而降,落入他的怀中。

正是云葵。

从上次元宵节后,云葵就进化成了一个人形抱枕,娇弱无比。

只要安临琛没有要紧事,他就会出来挂在安临琛身上。

安临琛走,他就挂肩头,安临琛坐着,他就窝怀里。

总之,必须贴着,下去是不可能下去的。

安临琛也由着他。

他们之间能相互感应对方状态,他能明确察觉到小云现在状态不好,疼痛难受不是假话。

他心疼,自己又帮不上忙,只能在对方贴过来的时候抱好,调整成更舒服的姿势,让他能够更好受些。

短短几天,他已经能熟练地一手抱着人哄,一手拿着奏折看了。

比如现在,他熟练地将人换了个姿势,又伸手将一篇关于私人报社的折子批了。

私人报社放开放,明月报社大出风头,让许多人看到了希望和前景,这方面的折子到现在才处理到末尾。

云葵无声地赖在某人身上好一会儿,直到外面传来传膳声了,才跟没骨头似地爬了起来,脑袋枕在安临琛的膝盖上,懒懒问道:

“今天吃什么?”

安临琛的手指已经有自我意识的缠绕上了那银白的发丝,这柔滑的手感让人上瘾。

但他嘴里却准确地报出了菜名:“今日咱们吃些清淡的,椰香鸡豆花、上汤鲜蔬、水晶肴肉、乳香燕紫菜……”

安临琛在吃食上规格简略,并没有铺张浪费的习惯。

这就导致了御厨们想要在吃食上讨人欢心,就得把菜式做得更精更好。偏皇帝口味又多变,御膳房的厨子们几乎人人都被点过餐得过赏。

是以这些年来,御厨们的手艺愈发精进了,让云葵也对吃饭一事有了不少兴趣和期待。

至少目前他忍着难受也要吃东西。

安临琛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点得全是小云爱吃的菜。

云葵嘴角的微笑又扩大几份,翻过身来朝枕着的人软软地笑:“谢谢大安~”

美人就是美人,这慵懒的姿态更是添色三分;安临琛循声低头看过去,只觉得撞进了一片转动的星云。

小云的眼睛真好看呐……

安临琛失神一瞬,又变得喜气洋洋。

真不愧是他养的崽!

他养的真好!

外面的宫人依序进来,快速上完菜又退了出去。

云葵变成成年体了,那些衣服鞋袜同样等比放大;这些年安临琛奇迹云云的行为从未停下,但这次宫人们除了接到了新的制衣尺寸外,却没有接到另外做配套家具的旨意。

因为现在的云葵已经习惯霸占皇帝的床并把皇帝本人撵下去了。

安临琛寝殿所有东西也都变成了双份。

皇帝寝室的变化瞒不住有心人。

麦冬本就知道皇帝身边有个灵物,是以丝毫不惊讶;其他有资格日常见到皇帝的宫廷内人,更是各个把头垂的低低的,半点想法都不敢有。

云葵出现得光明正大又秘而不宣。

但流出去的些许细枝末节,让一些人开始急了。

第一更。

我9点才到家,今天一天内三更是赶不上了。正在努力赶稿,争取明天都还完。

讨厌一些没有边界感和不守信用的长辈啊摔QAQ。

第74章

太和五年是戊申猴年,又到了会举行乡试的年份。

这是大锦的第三个大比之年,也是这一年开始,陆陆续续有女子通过县试、府试,开始有‘女童生’和‘女秀才’出现在百姓们的生活中。

人们这才惊觉,原来女子读书居庙堂,已不再是遥不可及的梦。

各省开始为乡试做准备的时候,安临琛正对着手上的报表数字皱眉。

可能因为是衍生世界的关系,阿拉伯数字在这里是被广泛使用着的;有了数字当基础,安临琛直接开挂。

现在的算学其实发展不错,至少九九乘法表有一定普及、账房的算盘都打得贼溜,但他还是将现代加减乘除的基础算法、表格饼柱状分析图、百分比这些统计神器通通弄了出来,而后下放。

朝中一群没有学过算学的大臣被坑的鬼哭狼嚎,看到这些东西就头皮发麻,但到底是皇帝发下去的东西,短短时间内,就见到了不少成效。

比如现在安临琛手里的,就是一张去岁税收的统计总图。

大锦开朝前三年免税,用以修生养息,是以太和四年才是正经收税的第一年,年底各地税款征收完毕,汇聚到京再入国库,即使各个环节都流畅,皇帝本人也还是在五月才拿到这份清晰表格。

安临琛盯着其中标着‘银钱火耗’的这一项,眉头紧锁。

所谓火耗,是银子在变为碎银以及重新熔铸的过程中所产生的耗损,现在的政策里有一条就是‘火耗归公’①,即地方官在征收钱税时,可以有一定比例的耗损,只要不超过这个比例,其产生的损耗朝廷都是认可和买单的。

但这是一个空子,别看小,实际上只要有心人愿意为之,能凿下不少的钱财。

虽说水至清则无鱼,但安临琛更喜欢从源头杜绝这些可能。

若是这银钱,没法再私自分割了呢。

他脑海中划过元宵节上老翁拿着戥子秤和蜡丸分剪银子的场景。

随后,安临琛起身,开始翻博古架,翻出一张薄薄的纸张来。

上面正是铸就银币的银铜配比。

这还是来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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