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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也就未入道的族人们晾毛辛苦点,陛下已经这么可怜了,他们还能要求他怎么办呢?

“所以啊,情之一物,不可轻动。万一别人不喜欢你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狐族的苏寒长老教育新成形的小幼崽时说,“你看陛下,求而不得这么些年。唉,真是可怜啊 ”

窝在宫殿里使着神窥术观察族内动向的凤辞,险些没拍碎面前的梧桐桌。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他堂堂妖帝,已经被传成弃夫了!

但十年前因为气恼惹得东海涨潮的真相,他是怎么也不会说的。

总不能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因为自己内定的继承人子规坚持要同人族修士在一处才大怒不止的。

好像显得自己歧视人族似的,让子规继位好早日去逍遥的计划也得泡汤。

凤辞思索再三,终于想到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法。

很快,长老们就收到了妖帝的传召。

这次传召引起了族内极大的轰动:妖帝要亲自问卦占卜姻缘!

陛下终于走出情伤,奔向下一段恋情,长老们大喜不止。

到了占卜开始时,时雨岛的凤鸾殿前,挤得密密麻麻,不止长老们,但凡有些道行的妖族都到了。

凤辞正襟危坐,心中冷笑不止:愚蠢的族人们啊,擦亮你们的眼睛看清楚,本座的姻缘到底落在何处,可别惊得掉了毛。

妖族何止惊掉了毛,有只稚鸡精甚至吓得当场生了个蛋。

那占卜所用的火凤尾羽,在天道的指示下,化为灵气光团,虚虚地勾勒出一座山峰,正是人族的玉虚山。而卦象中呈现出的道意,杀伐凛冽,唯我独尊,赫然是帝王道。

卦象所示:妖帝的结缘对象,正是玉虚山修炼帝王道的人。

世人皆知,妖帝陛下被前天帝君临关了将近一年。

世人皆知,前天帝君临出自玉虚山,所修帝王道。

世人还知道,君临曾经意图颠覆天元,死了道侣,被天道发配盘古界,前阵子才回来。

凤辞睚眦欲裂,表情可怕的跟要掀了时雨岛似的,一字一句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次不算!”

但所有族人都用同情的目光看着他们的陛下。

灵羽占卜,通达天道,哪里会不准。

我们妖帝,好惨一男的,暗恋神君无果,姻缘还落在了差点杀了自己的人头上,怕不是得了盘古界说的什么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吧。

众人目光之中,怜悯之意更甚。

风灵长老再三保证:“陛下放心,我们不会外传的。”

苏寒长老也陈恳道:“陛下宽心,这 谁都有点小毛病不是 ”

凤辞:

凤辞半个月后就忍受不了另一波声势浩大的流言,离家出走了。

再不愿意屈服,他也不得不承认占卜的结果从来没错过。

凤辞觉得,先一步把君临弄死,才能一了百了,皆大欢喜。

反正君临那天在天界的鬼样子他也看见了,他可不认为,这样的君临有反抗自己的能力。

哪知他赶到乌木村时,看到的却是一个全然陌生、快活地哼着小曲的君临。

“一摸,师尊腰间,落晖剑灼烈焰 ”

狭小的茅屋中,摆设并不多,只一张宽大的桌案占据了大半空间,其上林林总总摆着堆细碎的玩意,凤辞一个也不认得,唯见君临穿着身古怪的衣服,正拿着个细短的小棍子摆弄只铁盒子。铁盒子里有着密密麻麻的细小凸起,一排挨着一排,看着精巧,也不知做什么用。

好奇心占据了一切,凤辞忍不住发问:“你这是做甚?”

“做系统总控。”君临看都没看他,却有问必答,“待师父回来,便可派上用场了。”

凤辞没听懂,但并不妨碍他推测出,君临可能疯了。

“乌木道祖已经死了。”凤辞皱着眉道。

君临这才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又转头继续忙活了,嘴里的歌声竟也不见停。

“二摸,素手探上,师尊清冷如玉颜 ”

“ ”

凤辞忽然打消了弄死君临的想法,他现在开始怀疑,或许卦象真的会有偏差,怎么可能是君临呢。

这种人,哪怕乌木真死了,也能从天南海北聚齐他散落的魂魄重塑神魂吧。

但这并不意味着凤辞打算放过他。

凤辞没好气地敲了敲桌子,“咱们来算算账。”

君临没理他。

凤辞只得自己找凳子做了,倒了杯茶自斟自饮,茶水凉的很,他愈发的不耐烦起来:“当初在天宫,你是如何诓我的?不是说不过借我灵气一用么?呵,结果呢?你居然利用我灭世!还差点弄死我!”

君临吹了吹手中的铁盒子,又拧上一根新的螺丝,头也不抬道:“天元毁灭了?”

“ 没有。”

“你死了?”

“ 没有。”

“所以,我诓你什么了?”

凤辞呆立当场。

“你 你居然连天道都算计上了???”

他是知道的,君临一开始的目的似乎只是为了让乌木脱离天道束缚,如果真如君临所说,乌木没死,那么

凤辞细思极恐。

面前这个人,何止算计了天道,甚至连他自己和乌木的性命都算计了进去。

君临却淡然道:“我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凤辞舌头打颤:“乌木知道你这么可怕吗?”

原本沉迷于手工的人停下了动作,一眼瞥来,眸中深沉,忽然让凤辞回忆起了他曾经君临天下的岁月。

这人话语亦是冰冷:“我说了,我不明白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凝固到冰点的气氛片刻即散,快得让凤辞几乎以为自己方才感受到的威胁是错觉。

他终于发现,哪怕君临不再是天帝,半神之境的修为,也不是自己可以抗衡的。

凤辞决定告辞。

“这便要走了?”君临随口道,“不是来找结缘者的么。”

凤辞愣了愣。

但又很快意识到,凭君临的城府,还真不难推测出来自己为何来此。

他后怕地摇了摇头,“不了不了,我可不敢跟你结缘。”

君临嗤笑:“玉虚山内,修炼帝王道的,不止我一人。”

凤辞: 嗯?

是哪个碎嘴子透露的卦象?!

“村里有个落英居,或许你应当去看看。”

凤辞抽着嘴角跑路了。

一炷香后,人已站到了落英居跟前。

这是间客栈,看着年久失修,走进里头,也是一派老旧。

却有个青年,抱着壶酒在撒泼,想是早醉了,面颊上全是红晕,

“师弟你出来!你说我怎么就打不过你了!啊?!我明明入山比你还早,呜呜 ”

道意发散,正是帝王道无疑。

青年眼神迷离,望见进来个人,还没看清便将那酒壶一扔,舔着唇角道:“何方道友?玉虚山秦贤请赐教!”

他醉的太厉害,颠颠撞撞地站起来,未及走近,便左脚拌右脚,噗通一声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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