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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破了沉默。
她一早便注意到了这个玉相天成的男子,只觉他气度沉稳,一派高深莫测,又好看的有些不真实,将他当做是护卫李陌的师门长辈。
“忘了同小妹介绍了。”景安帝笑眯眯地道,“这是与安儿一同下山的仙师,是他师弟。”
原来是师弟。瑞安长公主心里松了松,先前看李陌那般紧张,她还以为两人间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正要拜见,耳边又听景安帝补了句:“也是安儿道侣,哦,就是夫婿。”
瑞安长公主:
李陌领着淮安郡主出来,压根就没走远,扒着天禄殿的门偷听。
却不知天禄殿的门是什么做的,饶是他恍然境的修为,竟什么也听不见。
他哪里能猜到,自己一出门,云乘便施了隔音术法。
淮安郡主在他旁边冷哼了一声,“舍不得你小情儿啊?”
李陌震惊地看着她:“ 你怎么知道的?”
淮安郡主小小年纪,却是个冰美人的胚子,尤其现在离了长辈也不用装了,一脸鄙夷,更显孤傲清冷:“就你那恨不得长在人家身上的样子,瞎了才看不出来。”
“ ”
李陌摸了摸鼻子,他觉得眼前的表妹,好像和刚才天差地别?
而且,有那么明显么?
他顿了顿,整了整衣衫,大步往外走。
淮安郡主皱了皱眉头,提着小裙子跟在后面,没走几步便给落下了一截,气恼地喊了句:“李安仁,你慢点。”
李陌顿了顿,才想起李安仁是自己原来的大名。
他转身,指了指自己道:“嘉儿,我现在叫李陌,而且你应该叫我皇兄,要不表哥也行。”
淮安郡主跟上来,嗤之以鼻,“我才不愿意叫一个死断袖皇兄。知道了,以后叫你李陌。”
“ ”
李陌怎么也没预料到,自己会有被人叫“死断袖”的一天。
不过么,自己跟她的亲事肯定得黄,她这般讨厌自己,这倒更好。
想到这里,李陌点了点头,眼睛也笑弯了,“对对对,我就是死断袖,咱俩不可能的。”
“呵呵。”十三岁的淮安郡主看他的眼神像在看智障,“你以为你不是断袖我就想嫁你?”
“咦?你小时候不是 ”
明明三岁的时候还天天缠着他,说要给他当新娘子。
“我娘说,你五岁还尿过床呢!难不成现在还尿?”淮安郡主恼羞成怒,谁没有年少不懂事的时候,她现在都十三岁了,能不能别提三岁!
“李令嘉,你是郡主,不要这么粗俗。”李陌也有些急,五岁还尿床的事也是他一生之痛。
“你还是太子呢,你都能是个死断袖,我为什么不能粗俗?”李令嘉斗嘴可没输过谁,“谁说郡主就要温文尔雅了?你们男子什么屎尿屁都能说,凭什么我们女儿家就不行?”
她一捋袖子,露出白的跟嫩藕一样的小臂,“不服来干一架啊,我不仅粗俗,我还能打爆你狗头。”
“ ”
他要真敢跟李令嘉干架,只怕回去就给父皇打成狗头。
“不是,有话好好说,我们许多年没见,你怎么对我这么大敌意?”李陌好声好气地劝着妹妹,她年纪还小,自己也不可能真跟她一般见识。
而且李陌的确无法理解,小时候他也常带着李令嘉玩,虽说她不一定记得了,也不至于一见面就这样剑拔弩张。
李令嘉哼了哼,放下袖子,白嫩嫩的小脸上全是不情愿。
这会两人已走出天禄殿,来往也有不少内官看着,她却毫不顾忌,大大咧咧地往台阶上一坐。
李陌看得眼皮直跳,寻思着拽她起来是不可能了,只好挥手让殿前的内官也都退了。
内官们都是有眼色的,虽昭文帝没有宣告天下,但先前已偷耳听见淮安郡主亲口说他是太子,哪里敢不听,没一会天禄殿前便一片空旷,只剩朝阳光辉暖暖地洒在兄妹二人身上。
“行了,没人了,说罢。”李陌跟着坐到妹妹身边。
“你人都回来了,还有什么好说的。”李令嘉冷冷道。
“我回来怎么了?”李陌掀了掀眉毛,“你要是不喜欢我回来,也没事,我们过几日便要走了。”
“你以为你还走得了?”李令嘉斜眼看着他,“如今大渝宗室,外头那些人,不说起兵了的,便是没起兵的旁系王侯,又有几个能担事?二伯伯本来就无心皇位,也不知道被哪个小妖精迷了心智,宫里梅妃黄妃他碰都没碰过,根本就没打算留下皇嗣,你就算真要走,满朝文武也得逼着你跟我生了孩子才放你走。”
李陌又一次被自己的小表妹震惊了,“你 你才多大,这些事你可别瞎猜!”
“呵呵,别把我当小孩子。”李令嘉眼中有着不符合年龄的苍凉,“我早看明白了,我要是不咬死着一定要嫁给你,只怕早指给哪位高门贵族了,到时候,你不成,便是要我生儿子继承大统的,谁让我娘没把我生成儿子呢?”
“ ”
李陌不知说什么好,事实上,她猜的八九不离十,上一辈里,也只有小姑姑是正经的皇室血脉。父皇也说过,当年,皇爷爷本意是要他娶小姑姑的,后来他父皇继位,正是李令嘉出生,他们定下娃娃亲那年。
他也想明白了,原本皇爷爷存的就是还政血脉后裔的念头。
“我还知道,皇伯伯,皇二伯伯,都不是外祖父亲生的,所以,你只能跟我生孩子。”李令嘉十分不甘地道。
“ 这你也知道?”李陌无法接受,这事他可是前一晚才知道的,父皇不是说连小叔叔都不知道么?
“原来是真的啊。”李令嘉忽然展颜而笑。
“ ”李陌无语,十三岁的女孩就这么会套话的?他抿了抿嘴,终于摆出面对成人的态度,“你是如何猜到的?”
“这多简单。皇伯伯是外祖西北打仗的时候出生的,皇二伯伯是巡查湘州时出生的,西北战事、湘州巡查都是大事,耗了好几年功夫,都是外祖父的政绩,他是举国皆知的明君,是多荒淫无道才会在打仗的时候让外祖母怀孩子?我知道的,巡查没那么紧要,我母亲也是那时候生的,但皇二伯伯跟我母亲,可有半点相像了?”
李令嘉三言两语说的简单,却让李陌愈发觉得,自己这个表妹多智近妖了。
“我本怀疑过,或许二伯伯才是亲生的,特地去宫里找了外祖父母的画像,他又并未被立过太子,这事便明了了。”李令嘉扯了扯自己裙子,冷静地继续说着,“再有,为何一定要我嫁给你?皇兄啊,你可比我大上九岁呢,等我及笄,你都二十好几了。”
“但我可不甘心,凭什么我才出生就要被决定命运?”李令嘉露出几分不耐烦,“血脉当真那么重要?皇伯伯继位三年就累死了,皇二伯伯闹出这档子事前,也是英明君主,他们不也不是 血脉么?”
她说着,小脸渐渐垮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