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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语,十分自觉地挑了衣服,各自换上。

李陌一边在帐子后面换衣服,一边瞥云乘,只想第一眼看到他女装扮相的模样。

然而,直等到他们换好衣服,戴上钗环,又涂了胭脂,云乘还坐在那里一动未动。

这已经进了渡口,下一个被检查的就是他们的船了呀。楚汉生往舷窗外看了看,急得很,也顾不上怕了,颤巍巍地道:“小、小师叔,您不换么?”

敷了粉点了红唇的楚汉生有些辣眼睛,他实在不精于此道,挑了件最宽敞的朱红色齐胸襦裙穿着,像极了勾栏瓦舍里的鸨母。

鸨母就差亲手给云乘挑衣衫了,万一他们都过关了,就剩小师叔被他们拉了壮丁,这可是不好交代的。指不定要闹成什么样子。

云乘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这是你的任务,我为何要换装束?”

言下之意,他如何行事,不过是自己的决断,左右没有帮助楚汉生,他自己任务已经完成了,便是露出身份或是动用术法也无妨的。

楚汉生眨了眨眼,好像是这么回事啊,那李陌

他咽了口口水,往李陌那头瞥了瞥。

李陌换了件十分合身的浅绿罗裙,深绿丝绦束着腰际,因他太瘦,腰身纤纤不盈一握。他本就擅长丹青,剑眉画得修长,直如翠山,又在眉心点了花钿,软化了五官的硬朗。只肤色没有那般白,胸也平了些,看着倒像个英气的少女。

他这会正在往鬓发上插簪子,听到云乘的话,手脚都僵住了。

楚汉生赶紧走开了些,生怕被误伤。

果然,他下一瞬就看见李陌手上的簪子笔直地落到地上。

不过李陌似乎没有太生气,又将簪子捡了起来,提着裙摆走到云乘跟前问:“你怎么不早说?我这都换好了。”

他说着便要拆头发,又被云乘按住了手。

李陌:?

云乘微微偏开头,垂在袖子里的拇指缓缓摩挲着掌心,貌似一本正经道:“你的任务还未完成,不便跟着我隐藏身形。且,俗世少有女子独自行路,你与汉生一起,更为妥当些。”

原来是这样么 李陌点了点头,心里还是有些失望。

他原本还等着看云乘扮做女子呢。没想到,改换行头的只有他和汉生。

真是 可惜。

不过李陌转念一想,又高兴了一点,左右他还有九千九百多件善事要做的,虽然时日还长也不急,但能多完成一件也算不错。

“我们就扮成投靠亲眷的姐妹吧!”李陌提议,“就说路上糟了悍匪,仆从都跑了,不然这么大一艘船,也说不过去。”

楚汉生跟着点头,这个理由很是不错。

云乘正给自己施法隐匿,闻言摇了摇头:“不妥。”

李陌奇怪:“哪里不妥?”

此时前头的船已经快要盘查完毕,岸上兵士吆喝着喊他们准备上前。

云乘隐去了身形,凡人不可见,待会出去,也就楚汉生和李陌能看见他。

他指了指楚汉生,道:“汉生这模样,看着便是个富态的妇人,说是母女更为妥当。”

楚汉生如遭晴空霹雳,忙不迭地小跑到舱外,扒在船沿上,借着河水看自己的模样。

哦,脸上因为敷了太多粉白的过分,腮帮子也圆滚滚的,的确像三四十岁的妇人。

他回忆了下李陌的扮相,可不是十六七岁的小姑娘么。

楚汉生心里默默流泪,当男子没有李陌俊俏,怎么换了装束更是凄惨如此。

再无奈,他也不得不接受了这个事实。

正好前头的船走了,有兵丁令他们靠岸扔下锚绳,接受盘查。

李陌也跟着到了舱外,云乘就陪在他身边。

楚汉生匆匆忙忙的跑去找锚绳。走到一半,突然想起自己这会是个女子,学着西楚皇宫的妃子扭了扭腰,步态也缓了下来,装作十分吃力地将锚落了下去。

他扔的委实不是地方,船离岸边还有些距离。岸上兵士骂了两声,扔了勾索将船勾了过去。

云乘站在李陌身后,见他似乎有些紧张,心里明白为何,轻轻牵住了他手,低声道:“莫怕,我在这里。”

李陌很轻地点了点头,自嘲地笑了笑。

很快便有领头的兵士带着人上了船,眼睛在李陌身上来回看了几眼,才冲着楚汉生喝道:“船上其他人呢,怎么还不出来?”

楚汉生本是西楚皇子,更是正经八百的入道境修士,换做以往,哪有凡人敢在他面前这般耀武扬威。虽然他在门派中出了名的好欺负,那也是因为对方是云乘或者宁书砚等人,是他认同的朋友。

此刻被人这般呼喝,他禁不住拳头在袖子里捏了捏,到底念着大局,按下怒气,换了副笑脸,捏着嗓子道:“军爷息怒,我们母女家乡糟了难,是去京城投靠亲戚的。这不,祸不单行,路上遇了水匪,下人都带着财物跑了,船上就剩我们两人。这驾船的事儿,还是妾身现学的,飘了好些天才到这里呢。”

兵士怀疑地看了他几眼,一挥手,身后小队就四散开去,径直往舱房里钻。

“报告百夫长,没人藏着。”

“报告百夫长,船里什么都没有,只有寻常的生活器具和一只小猪。”

“报告,没有。”

“报告 ”

十几个兵士一一来报,百夫长眉头越皱越深。

他之前远远看着,这楼船虽然朴素,但吃水极深,规格也不小,还道是碰见了肥羊,却不想真上来了,就一个老女人和一个漂亮的小娘子,竟连财帛也没有。

原以为是肥羊,结果却是干巴巴的草料。

百夫长心情不好,语气更是冷硬:“路引拿来看看。”

李陌定了定神,取出路引凭证,双手递给他,又摸了几粒金豆子,一同塞了过去,学着楚汉生,软着嗓子道:“将军请看。”

他声音本就清脆,小嗓子一捏,还真有几分少女的软绵之感。

百夫长是个年纪不大的魁梧青年,又多看了他一眼,默不作声地将金豆子都收了起来,随意翻了翻路引,咳了一声:“嗯,没什么问题。”

楚汉生也凑了上来,笑着道:“将军,我们还急着去寻亲戚呢,您看 ?”

“不急。”百夫长对楚汉生态度好了不少,摩挲了半天下巴,忽然有些羞涩地开口:“你家女儿可曾许了人家?”

李陌:

楚汉生:

千算万算,没算到这帮兵痞还要强抢良家女子的。楚汉生看着云乘面色沉了下来,恨不得抽那百夫长一耳刮子。

百夫长身边的副手见楚汉生不说话,踏出一步,抬高了声音道:“夫人,问你话呢,你家女儿许了人家没有,我们百夫长还未娶亲,他年纪轻轻就当上百夫长了,今后执掌三军也不在话下。也不算亏待了你家千金。”

楚汉生没好气地想,早就许了啊,他道侣就在你身旁站着,随时准备抽你们呢!

但这话是不能说的,说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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