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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铭德听出话中意思,心里有了底,对这次的竞标露出势在必得的姿态。

其他的商人也是人精,听出这话的意思。不过他们可不想去草原冒险。毕竟除了羊毛,毛毡,还有其他东西能换呢。

说罢顾展方便不再言语,只看着下面的商人们交谈。

财力没那么雄厚的,一家吃不下那么多,便开始与交好的其他几家一同合作。盐这东西,谁也没有嫌多的,毕竟倒手换出去,能换不少钱呢。

一番讨论后,商人们写下自己心中的数字,纸张折好后交给顾展方。

经过对比统计,李铭德不出所料,拿下了羊毛,毛毡两样物品换盐引的权利。

粮食,麻布,草药,也都被诸多粮商,布商还有草药商拿下。而盐商,只能用银子来买盐引。这也让盐商们心中腹诽,不知这些商人来凑什么盐引的热闹。他们还真能贩盐去不成?

他们倒是不去贩盐,而是准备倒手再卖给盐商。

那价格就正好卡在盐商们咬咬牙就能拿下,他们又能不费吹灰之力,进个县衙再出个县衙,就能赚到钱。

后来顾展方给萧锦年汇报详情的时候,萧锦年想着盐商们憋闷的表情,虽然很抱歉但还是忍不住笑了出声。

这是只有盐商受伤的世界达成了啊。

第60章

秋高气爽,晴空万里。

苍鹰在空中盘旋,声音苍劲有力,壮阔雄厚。

入秋的草原不似春夏时期,生命力那般的旺盛。眼下已出现颓态。等到了深秋寒冬时期,草原更是荒凉罕有人烟。

此时的草原深处,有一队人马正缓缓前行。队伍中各个都是身高体壮身板结实的大汉。他们背宽如虎,手臂胸口处鼓鼓当当似小山铁塔,那面相凶狠,眼神如鹰,身上还带着杀气很是不好惹的模样。为首那人更是一脸的伤疤,举手投足之间尽是威严气势。

“老大,咱这次还是和萨仁部落交易吗?”

马背上的李铭德摇摇头,“这一次带的货物,虽然说只有盐,但是量并不少,萨仁部落没办法将这批盐吃下。”

更重要的是,萨仁部落规模并不是很大。长期与他们部落打交道,李铭德也明白,在顾展方那应下的那些羊毛和毛毡,不是一个萨仁部落能够提供的了的。

“这次要辛苦一些,多去几个大部落。”

说罢李铭德扬起手中马鞭,对身后队伍喊道:“兄弟们多注意些周围,别叫人来给抢了!”

“知道了老大!”



李铭德一行人深入草原腹地准备用盐换取大批量的羊毛和毛毡,而皇城之中,也因他们掀起一场轩然大波。

海安府那座晒盐场,最终谁也没能插上一手,这叫一些人心里极为不快。

当他们得知本朝的商人竟然将那么大批量的盐运往草原后,那简直就是抓住天大的把柄,整天在朝堂上吵个没完。

可是这话又不能说的太难听,还得遮掩一些,总不能指着皇帝的鼻子骂吧。

萧锦年如今也练就了一些本领,对于他不想听的话,那都是左耳进右耳出根本不往心里去。反正他们说就说,他又不会因此掉块皮少层肉的,他不痛不痒。

反倒是那些人见萧锦年毫无反应,心里更加不得劲,十分的难受。

再说,不管他们现在如何的吵。如何的反对,这么长时间过去,人都已经到了草原开始交易。事情已成定局,无可转圜余地。说那两句就说吧,反正只要不搭理他们,迟早会安静下来。

事情如萧锦年所料,一群人上蹿下跳了一段时间后,也觉得没意思,便歇了下来。

只是没消停几天,又有御史台来参了。

直言顾展方,江见知和方柳羽三人夜夜流连于烟花柳巷。甚至还说三人共同狎妓,整夜痴醉,有伤风化,不成体统,不堪大用。说的那是有鼻子有眼,骂的那是极其难听。要不是萧锦年知道三人是去干嘛,并且有时候他也在场,他真以为这些人趴人家床底下看到了,所以才说的那么真。

不过萧锦年又不能替三人解释,他叫他们三人做的那些事,只要被有心人利用,所有的事情都会变味。巨大的利益会让事情最终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完全有悖于他一开始只想多囤物资以后留着救人的初衷。

萧锦年也知道自己只要帮着三人说话,那群人会跳的更高,后面的事情也就更难做。目前只能冷处理,同时给那些人转移一下视线,叫他们别把目光一直放在顾展方三人身上。

烟雨楼那边的位置虽说暴露,但是萧锦年并没有换地方的打算。那些人因为烟雨楼本身的娱乐性质并没有往别的地方去想,若是换个稍微不那么娱乐一些的地方,怕是要往结党营私上面说。

在大瑜,官员狎妓玩乐,最多是名声不好。可结党营私,严重点那是要掉脑袋的。

同时萧锦年也想到自己要在不久之后把皇位给霍烬才行,一个朝代改名换姓,那最后一个帝王的名声定然不是好的。

于是,一日晚间萧锦年不再遮遮掩掩,他身后跟着顾展方,江见知还有方柳羽,四人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进了烟雨楼。

第二日,以往朝会跳得最高的御史罕见的一言不发。

他们不敢真的参皇帝。

说到底,还是缺少直言进谏的铁骨勇气。

但御史台如今的闭口不言,不是萧锦年想要的。

后面的日子,萧锦年依旧出入烟雨楼,直到有一天烟雨楼一楼的大厅有两人剑拔弩张的在吵架。原因也极其简单,甚至有点匪夷所思。二人因为谁的故事是最好的而吵了起来。

之前城中出现过一个说书人,那人的故事新颖独特,志怪妖异,听的人欲罢不能。

后来听说得罪了高门显贵,被抓了起来,后来又说放了,之后便再也没出来说书。有人说他参加科考,也有人说回家种地了。

反正是没有再出来说书。

顾仁识这次科考并没有取得什么好名次,但他毕竟参加了殿试,按理说是可以做官的。只是这官位僧多粥少,他又没有钱去打点,也没门路疏通。加上顾展方这个状元头衔占了权势的利益,眼下拿顾展方没办法,便冲着顾仁识去。

于是顾仁识成了唯一一个没有被派官的。

其实那些人是想叫顾仁识去荒远偏僻的地方为官,但又怕顾仁识年纪太大受不住,要是死半路上,顾展方发疯咬他们也得不偿失。谁叫人家状元郎如今正得圣宠呢,还是收着些比较好。

当不当官的顾仁识也不在意,他年纪大了,志不在此。

如今他只在家中,又无需交税,家中田地也有佃户去种,他只需安安心心的写他的志怪话本。

自从那次得人指点,顾仁识发现自己还挺喜欢写这些的。已经写好的那些故事,许多都以妖怪去暗讽一些事。他想等故事再多一些,能够成一本书,要是能拿到书坊去售卖便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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