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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
百姓们淳朴善良,一国之君向他们求助,不仅没能降低在他们心中的格调,反而升起一股要保护帝王的壮志。一听说小皇帝还被人欺负的推水里面,就有人愤怒道:“啥!咱皇帝叫人给推水里面了?肯定是那群世家干的,那公告上不都说了他们骗咱小皇帝?这群蔫坏的玩意,骗人不说还想弑君呢!”
“就是!怪不得皇帝要朝咱们求助,看看孩子都被逼成什么样了?”
“俺今天正好不上工,现在就去大理寺门口坐着。听说有好多读书的去那坐着,要求啥公道来着。”
“我也去!”
“等等我!”
宋无病这几天进出大理寺都是从小门走的,侯守仁的供词一经放出,世家与士族就开始向他施加压力,无非要他想办法钻漏洞,轻判赵永秉,刘衡和和那些被抓的士族。
谁知他们刚施压,皇帝就出告示了。那些读书人看了后,就开始静坐于大理寺门前不走。要求大理寺秉公处理,绝不能轻放一个。
世家士族也派了人来堵门,想尽办法要见他。
与那些学子们撞上,又是一通乱吵。
学子们引经据典的骂,世家大族里出来的小厮也不是大字不识,挽起袖子用自己的方式对骂。
两方人马一经碰上,那就是吵得不可开交。
宋无病躲在大理寺从不出面,正专心想着侯守仁等人的判词。
“宋大人!不好啦!”
“何事如此慌张?”宋无病将写好的一份判词轻放在一边,又抽一张纸,准备写赵永秉的判词。
“外头打、打起来了!”来人想到外面的场面,心里不由得毛了一下,说话都结巴了。
宋无病这时惊奇抬头,放下毛笔,不确定问道:“打起来了?”
怎么可能呢?那些读书人,不可能会动手啊。世家大族里的小厮,一般都是家生子,从小多多少少也都会受些教育,哪怕是为了主家颜面,也不可能会在外面和读书人厮打。
通传的人意识到自己话没说明白,补充道:“突然来了一群百姓,和世家士族里来的人打起来了!”
这就更摸不着头脑了。百姓怎么会来大理寺呢?平时他们宁愿绕道走,也不会从大理寺门前经过。更别说在大理寺前打架斗殴了。
“带本官去看看。”
总归还是怕百姓在那些人精手里吃亏,宋无病起身出去。
靠近大门的时候,能听到外面的吵嚷声和惨叫声。
宋无病加快脚步,到门口的时候,愣是被眼前的景象惊的连脚都忘记迈了。
大门外,手无寸铁朴实无华的老百姓压着世家大族里来的人揍。那些读书人站在一边拉偏架,看似是拉开双方,实则是把世家大族派来的人拽住,不让他们走,也不让他们还手。
仔细听听,还能听见百姓们气愤的怒吼,“就是你们家人欺负皇帝年纪小是不是!”
“你们来这,是不是还想逼里头的大人放人!”
“杀千刀的狗东西!哪个阎王不长眼叫你们投生成了人!竟然还敢来这给逼官老爷放人!”
“俺今天就把你打的爹娘不识!”
汉子沙包大的拳头一圈下去能把人砸懵,宋无病怕真把人砸出好歹,这汉子也要被罚,连忙出声阻止,“何人在大理寺前大吵大闹!”
随着宋无病的声音落下,大理寺的衙役也四散入人群,阻止这场单方面的斗殴。
读书人怕百姓们吃亏,在宋无病说话之前便大声道:“吾等只是想为太傅,为那些死去的百姓讨个公道!”
百姓们看到正被大理寺衙役护着的世家大族里的那些人,气不打一处来,也叫嚷道:“我们也一样!我们还为了自己和皇帝讨公道!他们这群孬货,骗我们穷苦老百姓,也骗皇帝!他们要是不骗皇帝,那太大人能死吗?山洪能发吗?山下的村民更不可能死!”
宋无病想了一下“太大人”是谁,随后意识到可能是说的太傅。
百姓们话糙理不糙,只是他没想到,小皇帝的一纸告示会引起百姓如此强烈的反应。
上位者生怕自己积危不够,不足以压住下面的人。亦是想尽方法,又想有威严又想得到百姓拥护爱戴。只是除太,祖之外,几乎无人能做到。
没成想小皇帝如此的示弱,却得到百姓这般拥护。
到底是年纪还小,做事不会那般瞻前顾后,如今也算有所收获。
“你们放心,本官定会秉公执法,还百姓,太傅一个公道!”
宋无病说完,发现那些百姓还在直勾勾的盯着他看,想到一种可能,他嘴角不自觉的抽搐一下,第一次感觉说话烫嘴,“当然,也会还被蒙骗的陛下一个公道。”
“好!”百姓们闻言,纷纷喝彩。
这场闹剧很快传遍洛安城,又从洛安传到大瑜各地。
版本越传越离谱,从小皇帝被骗希望百姓帮他监督审判。到小皇帝被骗朝中无人可信,希望百姓帮着监督审判,百姓打上大理寺要还所有人公道。再到小皇帝被骗差点被杀,百姓打上大理寺,要监督审判罪犯。最后到小皇帝差点被杀,百姓打上大理寺,要杀了罪犯。
连远在边关甘岷府知府钱松岳听到小皇帝差点被杀,无人救驾,还是百姓出手相救要大理寺严惩凶手时,心里觉得不可能,但一想到朝中群狼环伺,也没什么不可能。于是连夜写了奏折,知道奏折不会直接呈给皇帝,他也没问伤势如何。而是痛骂世家弄权,尸位素餐,士族为祸一方,堪比恶匪。
已经上任海安府知府的许清让,近期在着手晒盐厂一事,等步上正轨后就听到小皇帝遇刺,是世家动的手,只有百姓帮着声讨。他连晒盐厂都不去了,写了封信给江燕卿,赵缘和崔雨凇,问他们三人是怎么回事。
他们四人因那顿火锅结缘,私下也会有联系。许清让怎么也没想到,三人会一起瞒着他这么大的事情。
收到信的江燕卿三人看的一脸懵,白遭了许清让的一顿斥责,还得把事情从头到尾好好的讲一遍。
知道是传言有误,许清让也松了一口气。海安府晒盐厂的事情暂时不能通过奏折说,都是要通过江燕卿转告皇帝。他正好重新给江燕卿写了封信,把晒盐厂的进度说了一下。让他转告陛下,也算是近期为数不多的一件喜事。
而钱松岳的那份奏折,传上去是要过一遍三位相公之手。
王仲淮抽到钱松岳那份上千字的“骂折”后,摸摸鼻子,合上了,十分顺手的递给刘衡元,“这奏折似是给你的。”
刘衡元这些日子不太好过,虽说刘衡和只是旁支,但一个家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想要保持如今的高位,怕是要费一番功夫。
他心不在焉,对于王仲淮递过来的奏折,直接打开,读到一半的时候才发现这折子是骂人的。
“啪———”的一声合上折子,刘衡元心里憋着怒气,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