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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自己认为对的事,坚持本心,无论如何不会动摇分毫。

萧锦年极具针对性的鸡汤挨个这么一灌,六人心下生出诸多感慨。他们的难处与心酸被至高无上的皇帝看在眼中,一直以来都在被否定,今日却得到了理解与肯定。不知是不是烟气太重,温度太高的缘故,人人眼底都泛起一层雾。

被人理解与肯定的感觉,真的很好。

萧锦年灌完鸡汤就开始话家常,和两位老臣还有崔雨凇谈对孩子和学生的教育,和赵缘谈兵马司,兵马司大部分时间是在排查火情,毕竟都是木头建造的房子,一个不小心起火,能烧一整片。

说到灭火,赵缘可就有的说了。他苦恼了许久,后世因为高层建筑不好灭火,他们的水囊扔上去很吃力,都是要架着云梯冒着被烧的风险往上扔。兵马司每年因救火死去的兵士不在少数。

萧锦年闻言,想到有种贡品叫火浣布,脏了只能用火烧,烧完拍拍就能干净如初。故名火浣布,

由于是珍惜的贡品,历任帝王都只会赏赐给位高权重的大臣。不过这布虽难得,世家大族们想要也不是搞不来。因其特殊性和稀缺,火浣布至今都是奢侈的象征。

萧锦年记得去年的那批火浣布还在库里压着,谁也没给。这布的防火性这么强,做防火背心岂不是正好!

心里这么想着萧锦年没有直接说,他得先从库中确认有多少布,要是太少做不了两件说了还叫人白高兴一场。

高层建筑不好灭火,萧锦年想了一下,看来大瑜如今消防连简易的水枪都没有。他道:“朕听过一种东西,将竹筒放在水中,裹絮的水杆从另一头往上抽起,水就会存于筒中,再将水杆按下,水就能出来。出来的水会成一道弧线,喷洒极远。若是做的大些,灭高处的火,岂不是也可?”【注2】

赵缘跟着萧锦年的话想了一下,觉得可行。可是他没有见过这种东西,一时间也想不出到底什么样。一旁的许清让听完后,沉吟片刻,回道:“陛下,您说的这种东西,臣似乎见过。”

萧锦年微微挑眉,等着许清让继续说。其他五人尤其是赵缘也盯着许清让。

许清让没有被这么期待的注视过,他轻咳一声道:“臣祖籍有一小县,乃产竹之地。那里的孩童总是会用竹筒做一种玩具,用来玩水,还会凑在一起分成小队,用这竹筒里存的水打水仗。于陛下形容的倒是极为相似。”【注3】

萧锦年反应极快,连连点头,“爱卿说的应和朕所言为同一种东西。朕也是在一本游记里看到有此记录,便想着此物要是用于灭火,定然也是极有成效的。”

这番话引得六人连连点头,陛下果然是聪颖,稚童玩乐的用具都能想到如此用法。幸亏萧锦年听不到他们的心声,若是知道他们此时所想,肯定会羞的不好意思抬头。

一顿火锅吃完,君臣关系可以说是有了质的飞跃。六人对萧锦年的看法也从不学无术变成了有苦难言。

他们只恨自己官阶太低,不能替小皇帝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一餐毕,众人吃的饱饱的。最后要走的时候,萧锦年将江燕卿还有崔雨凇单独留了下来。“

第28章

留下江燕卿和崔雨凇,是为了王泗水调任一事。

王泗水是世家王家的旁支,与主家走的很近。他的儿子名唤王冉和,年十七,正在国子监念书。

世界线里王泗水死的时候,他儿子也因做不少恶事,父子俩同赴刑场。

萧锦年没办法动王泗水,迂回战术动动王冉和还是可以的。

他问崔雨凇道:“崔司业可知王冉和?”

“臣知。”

崔雨凇有些奇怪皇帝怎么会突然问起王冉和。莫不是他的恶名,连在深宫中的陛下都听闻了?

“他近来可有犯什么错?”萧锦年追问道。

崔雨凇沉思片刻,也不绕弯子,直言问道:“陛下,臣斗胆一问,若是王冉和有错,陛下是要惩处还是放下?”

萧锦年闻言拧眉,他也不是什么话都听不出来的傻子。崔雨凇的话,潜台词就是王冉和不仅犯了错还是大错。

见皇帝脸色沉了下去,崔雨凇和江燕卿二人都以为是话说的太直,让皇帝不高兴了。

正等着被罚的崔雨凇就听小皇帝十分严肃的说道:“若他当真犯了大错,朕会依律罚处,绝不会轻放。”

知道小皇帝听出了话外音,崔雨凇也得到承诺。他顿了一下,组织语言,“此事说来也不全是王冉和一人之错,只是他实在太狠了些。不过,陛下若真想管,还请陛下听臣说一段陈年往事,再做定夺。”

萧锦年知道崔雨凇这人不会没来由的提这个要求,便点点头,“爱卿请说。”

“那是臣七年前刚入国子监时发生的事情。那时臣还不是司业,只是治经的博士。”

国子监虽是读书的地方,但也像是小型的官场。

里面世家大族,王公贵族的子弟,就是站在金字塔顶端。在皇城任职的官宦族中子弟,是上层。在外当官,入皇城国子监来读书的官宦子弟与家中是巨富,花了天价送进国子监的学子是中层。

而那些只有才名没有权利背景,连钱都没有,月月都靠着朝廷发的那点东西过活,只是因优异成绩进来的寒门子弟,是下层。

这些寒门子弟对于顶端的那些世家子弟来说,与下人无异。甚至他们还会觉得,他们府上的下人,都比这些人要体面。

又由于国子监内规矩良多,不能狎妓,不能赌博,也不能吃酒,打马球也因地方小不能施展,能玩的只有蹴鞠。

小小蹴鞠早已经玩腻,不知何时开始,又是由谁开始,寒门学子便成了他们的玩物。

他们会挑选自己看上的学子,取一个猫狗一般的名字,将深锁在高墙大院下的腌臢手段全都用在这些寒门学子身上。

看他们哭着求饶,看他们惶恐畏惧,看他们身负才名清高孤傲,被踩在泥地里像狗一样摇尾乞怜。

世家子弟们在这场游戏中,找到了身为掌控者的快,,感。世上没有其他任何东西,会比这个好玩。

上层的官宦子弟大部分家风严谨,并不会与世家那些纨绔子弟同流合污。但他们也不会出言阻止,越阻止,那些寒门学子将面临更难堪的折辱。

也因此,整个国子监,无一人出言阻拦世家子弟们的所作所为。

崔雨凇刚入国子监的时候,不懂这些,曾经劝过。然后他就不被这些纨绔的世家子弟上了一课。那个倾一族之力送出来的学子,因他的劝阻,当晚就被废掉双手,浑身脏污被人像垃圾一样丢在他的门前。

这是世家子弟对他的警告,亦是示威。

崔雨凇不知是用何种表情和心情替那学子清理干净身体,再找大夫来看他身上的伤。他只知道,这人的书法只要多加练习,假以时日,定能成为书法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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