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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客套到一半停住,急火火道,“梁道长,您会做法吧。”

梁景瑶莫名其妙,连忙放下账本:“张村长,先别急,我给您倒杯水慢慢说。”

张村长擦了下脑门,一摆手甩出的汗珠快能浇花了:“哪有时间啊,出大事了,死人.......死人活了,吓死个人了,您快跟我去看看。”

梁景瑶:“.......好。”

土地庙附近好几个大大小小的山村,小张村,是距离最近的一个,前任土地神有交待,邻里邻居的,让她尽量搞好关系,万一哪天遇到啥事。

即使没这层关系,梁景瑶也要去。

死人怎么可能复活?

请到了梁景瑶,村长不再那么惊慌,一边带路一边详细讲述。

村里有个张老汉,上半年查出晚期肺癌,当地人管癌症孬病,意思是说,治不好的病。

老话说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叫自己去,张老汉今年正好七十三,劫难之年。

但总要治疗,万一呢治好呢,再说如今国家政策可好了,有合作医疗,癌症属于医保范围内,只需花很少的钱。

年纪太大,医院建议保守治疗,这个时候,不正常一幕出现了。张老汉不像别的癌症患者出现各种痛苦反应,他始终啥感觉也没,除了饭量小了,甚至不用人陪,骑着电动车自己去自己回。

主治医生感觉不可思议,从医那么多年,没见过这样的情况。

然而并未好转,三个月后,癌细胞扩散全身,没有再治疗的必要。

张老汉儿女也算孝顺,纷纷从外地赶回老家,陪父亲最后一程。

三天前,张老汉忽然给妹夫打了个电话,说自己三天后晨两点三十五分走,让他到时候来一趟。

妹夫负责附近村庄的红白喜事,没当真,笑着安慰了几句,让他好好养病,别乱说。

很多老人临终前有预感,比如最多的,看到逝去多年的亲人,但具体到某日某时,甚至某分,没听说过。

妹夫没当真,却也知道,老舅子哥,恐怕就这几天了。

三天后,也就是今天凌晨两点,处于半昏迷状态的张老汉忽然坐起来,死气沉沉的脸变得红光满面,嚷嚷要走了,不能饿着肚子上路,吃了半块西瓜后看看时间,又给妹夫打电话,说自己还有半个小时就走了,让他抓紧过来。

都看的出来,这是回光返照。

两个村庄离得不远,妹夫带着老婆赶到时,距离张老汉说要走的时间只差五分钟。

张老汉此刻格外精神,他自己穿好寿衣重新躺下。

乡下人没啥遗产,该叮嘱的早就说过了。

他含笑看着围在床前的一众亲人,凌晨两点三十五分,准时闭上眼。

妹夫上前探探鼻息,确认真的走了,带头嚎啕大哭,其他人刚随着放开嗓子,差点吓的魂飞魄散。没了气息的张老汉忽然直挺挺坐起来,他不好意思解释:记错时间了,早走了三分钟,还能再说三分钟的话。

妹妹大着胆子问:哥啊,你刚才真的走了吗?

张老汉点点头:真走了,还看到了咱爹咱娘。

七十岁的年龄,爹娘这个称呼,早成了遥远的回忆,老妹妹瞬间破防,哭的泣不成声:咱爹咱娘还好吗?有没有说什么?

张老汉:挺好的,和走的时候一模一样,他们好像生气了,要说什么,可我没听清楚。

三分钟很快过去,张老汉再次闭上眼,这次,没再醒来。

相关后事早已安排好。

妹夫送至亲,特别的上心,他亲自把慢慢变凉的张老汉背到布置好的灵堂,盖上黄表纸。

盖黄表纸有说法的。

防灰仙。

民间有五大仙的说法,狐狸(狐仙)、黄鼠狼“黄仙”、刺猬(白仙)、蛇(柳仙)、老鼠,又称灰黄狐白柳,这五仙个个神通不同,其中灰仙身有邪气,如果让他从死人身上跳过,那么,死人将会变成僵尸。

黄表纸就像黄酒对于蛇,天生克制。

这一夜,自然没人睡觉。

张老汉儿子女儿孙子孙女跪在灵堂守灵,妹夫作为白事掌柜,叫醒安排好的村民,连夜报丧。

当地风俗,男子死后五天发丧,女子七天,第一天,亲人烧倒头纸,送最后一程,然后尸体送往火葬场。

天刚濛濛亮,前来吊唁亲戚的哭声响彻小山村。

七点整,尸体放入棺材,等待火葬场的殡仪车,众亲人也哭够了,一边简单吃饭,一边低声交流。

张老汉临终前的表现太渗人了。

灵堂安静,滋啦滋啦的声音忽然响起,众人没怎么在意,以为老鼠偷吃东西什么的,反正棺材已经封死了,随意循着方向看去,吓的差点尿了裤子。

声音,来自棺材里。

第11章

滋啦的声音忽然的更尖锐,变长,就像有什么锋利的东西——啊,不,那是指甲划棺材板的声音。

诈尸了!

当有了这个想法,包括郑老汉老伴,儿女,齐齐头皮发麻,那还顾得什么守灵,一边尖叫一边往外跑。

灵堂瞬间空空荡荡。

村长作为和郑老汉一起长大的老伙伴,夹着刀黄表纸赶来烧纸,就看到这么副画面。

山里人别看没见过太大世面,其实活的可明白了,有病看医生,有困难找政府,遇到邪事,那得找专门的人,术业有专攻。

附近最有名的是朱神婆,但想想那么多有钱人出多少钱都见不到人,估计请来的可能性不大。

村长想到了土地庙那位略懂点神神叨叨事的老道长,跑到一半反应过来,前几天人家退休了,说接替的是个女大学生。

其他合适的距离远,再说也不知道在不在家,只能硬着头皮过来问问。

接管土地庙,还是大学生,应该多少懂点吧。

梁景瑶只听到一半,快走变成小跑,再晚,时间就来不及了。

不用指路。

郑老汉家里竖了根长长的、包着白色纸花的竹竿,上面一只方向往西的纸糊白鹤,寓意主人驾鹤西游,登顶极乐世界,现实的作用是指路,方便吊唁的亲朋好友。

短短功夫,郑老汉诈尸的事已经传开了,全村男女老少几乎都来了,人多不怕,围的门口里三层外三层。

梁景瑶奋力拨开人群,直接往里面冲。

郑老汉的家属们还以为来吊孝的呢,一时间面面相觑,瞧着面生啊,哪家亲戚的闺女?

诈尸了,不能害人家。

郑老汉儿子女儿连忙拦住,一人死死抓住一只胳膊,一时间不知该怎么解释:“别,别进,我爹.......”

这时,村长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赶到了,大喊:“她是土地庙的梁道长,来做法事的。”

梁景瑶当然不是来做法事的,进屋冲到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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