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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林夕夕的神情太坦然了,完全没有做了错事的心虚。她反而接过了饭盒,迎着赵团长的目光,问:“舅,你拉我过来要跟我说啥?”

赵团长反而没法说了。

要是误会了,说错了,小姑娘的脸可往哪搁呀。万一想不开,跳了河可不是开玩笑的。

赵团长咳了一声,说:“别人家的事少管。就你们这些婆娘爱多管闲事。你们瞎伸手,让人家严团长爱人多没脸啊,显得人家是个懒婆娘了,显得你们勤快了。”

林夕夕说:“严团长爱人早饭都不做,可不就是懒婆娘。”

林夕夕顶看不上这种懒婆娘。

她尤其厌恶越是这样的懒婆娘,往往还都命很好,老公捧着,婆婆供着,家里没人敢惹。

哪像她,勤劳贤惠了一辈子,就只被婆家人嫌弃是农村出身,又没文化。

这辈子,她一定要做大官太太!

林夕夕想做官太太,想得眼睛都红了。等她做了官太太,一定要坐着小车到那一家子作践她的人跟前好好晃一晃,闪瞎他们的眼。

呸!

赵团长晚上上炕跟老婆念叨:“少跟夕夕瞎嚼舌头啊。好好的小丫头,别学得跟中年妇女似的。”

杨大姐上脚踹他:“什么中年妇女?中年妇女怎么了?妇女能顶半边天,主席说的!咋,你看不起妇女!你敢不听最高指示!”

军子和五妮儿都跟他们俩一个炕上睡,两个小孩叽叽咕咕地笑。

赵团长梗起脖子:“睡你们的!谁不睡待会我揍谁。”

俩小孩赶紧闭上眼睛装睡。军子还假装打呼噜,自觉演得很逼真。

杨大姐又拍着俩小的,哄他们睡觉。

等俩孩子睡着了,她才问男人:“我跟夕夕嚼啥了让你说我。”

赵团长说:“就小严家的事,别老瞎说。”

他把林夕夕给严磊送饼的事说了。

杨大姐一巴掌呼他胳膊上:“这怨我啦?我说早上怎么饼不够吃了。对了,夕夕一开始就想多舀一碗面!”

杨大姐琢磨过味来了。

“女大不中留,你外甥女思春了,怪在我身上了?”

“你可得好好管管,人家严可是有老婆的人。”

赵团长有点不确信:“我原来也这么想,可看着又不像。我跟夕夕说这事,夕夕一点不带害羞的。真不像啊。你说她要是喜欢小严,她怎么可能不害臊。十七八的小闺女,这装也装不出来啊。还是咱们想多了。”

当舅舅的这么说了,当舅妈的也不能硬往丈夫的外甥女身上泼脏水。年轻闺女哪能经得住泼脏水,急眼了跳河跳井喝农药的也不少见。

杨大姐只能说:“也是。”

两口子都不说话,屋里安安静静地,能听到两个小家伙呼吸的声音。

但是赵团长和杨大姐都睁着眼。

嘴上说的是一回事,心里的感受是另外一回事。

过了一会儿,杨大姐轻声说:“你在部队里好好看看,赶紧给夕夕挑一个合适的。”

“嗯。”

“找个俊些的。年轻闺女,都喜欢长得好看的。”

“好看又不能当饭吃……哎哟,别拧我,嘶~知道了,知道了。”

杨大姐松开手,骂他:“你上点心。你这么大一个外甥女搁在咱们家,要是出了什么不好听的事,咱没法给大姐交待。”

“我知道,我知道。”赵团长答应了,“我好好看看。”

第25章

乔薇第二天早上醒来想翻身没翻动, 腰间有一条手臂还搂着她。

她才想起身,那条手臂就收紧,把她搂了回去。

男人的亲吻落在后肩。

乔薇迷迷糊糊拍那只搭在腰间的手:“今天不做早饭了……”

“没事, 我去营部食堂吃。你们去大院食堂吃。”男人不介意。

乔薇嗯了一声,正要再睡过去,忽然脑子清醒了, 啪啪拍他:“快放开!我得换纸,要不然血染床单了!”

乔薇连旱厕都能接受, 但真的是败给了女性用品。

没有卫生巾啊, 没有!

女性例假用品是一种近似手纸的长方形的刀纸, 粉红色。乔薇今天没睡好就是因为昨天夜里本能地醒过来过两次,意识到必须换纸了,不得不爬起来换纸。睡眠被切割成了几段,早上就起不来。

爬起来穿上衣服, 转身才看见床上铺的东西:“咦?这是……”

差点问这是什么。

生活的细节对一个人来说已经本能, 是身体记忆,根本无需特别地记在脑子里。所以生活细节的记忆不容易被触发, 比大事件的记忆要迟缓得多。

好险还是及时地激活了。床上铺的是小褥子,是例假期间专用的,作用是防止弄脏床单。因为床单尤其是床单下面的大褥子如果脏了洗起来很麻烦。这种小褥子拆洗起来就相对容易。

“我说昨天晚上怎么感觉有东西。”乔薇嘟囔。

她夜里没开卧室的灯,是在书房开了台灯换的纸,关了灯再进卧室。的确当时迷迷糊糊感觉床上铺了什么。

但这不是她铺的。她昨天上炕的时候炕上可是只有凉席。

“我给你铺的。” 严磊坐起来找衣服。

前两天他都是穿着背心睡觉的。昨天晚上被乔薇脱掉了, 精赤着上身就睡了。起身间, 肌肉块块分明。

乔薇的目光在男人劲窄的腰间转了一圈, 穿上衣服, 俯身过去飞快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谢谢哈。”

亲完,感觉要血崩, 匆匆她就出去了。

严磊撑着炕,后仰着身体,看着她的背影消失。

到现在还有点觉得昨天晚上像做梦。

这辈子没有过这样的体验,开天辟地头一遭。

老大的人了,受过穷挨过饿,上过战场,扛过炮挨过枪,和敌人拼过刺刀,昨天晚上竟然像个毛头小子一样火热热地不能自控。

但……这是自己老婆,就算在她面前失控又怎样。

严磊笑着搓了搓脸,也起床了。

推开门到院子里,心情就像那晨光一样清爽明亮。

乔薇可一点都不明亮,更不清爽。粉红色刀纸的使用体验可太差了。她垫了厚厚的一叠。月经带更是超级不舒服。

真让人郁闷。

严磊洗了脸,抹了把水,关心地问:“怎么了?肚子疼?”

部队里的女兵和女工人一样,都享受例假。是的,月经之所以被叫作例假,是因为有工作的女性来了月经可以享受三天的休假,这个休假被称作例假。

部队也有女兵,女兵也有会肚子疼的,请假的时候脸都是白的。严磊作为领导,还是知道的。

“那倒没有。”乔薇叹气,“就是不舒服。”

严磊也不是没见过月经带和刀纸,搁着谁绑那么个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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