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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私下与外男攀聊,她聊了。不得与外男共乘一车,她乘了。不得与外男同坐,她也坐了……

见佩玖连解释都没脸解释,穆景行便确定了她未受冤枉。伸手钳上她的小臂,一把将人从地上拉了起来!动作似有些粗蛮,怕是只这一下便要在佩玖的胳膊上烙了印子。

可他难以平息面上愠色,将佩玖的胳膊按到身后的粉墙上,厉声喝问道:“父亲母亲平日里的教导,你都抛至九霄云外了吗?!不是与外男私自出去听戏,就是溜出去掺和什么不知廉耻的仲春诗会!玖儿,你何时竟变的如此轻浮了?”

看着大哥严厉的样子,佩玖虽心下害怕,却也萌生出个万分疑惑的问题……

“大哥,玖儿知道错了……”她先战战兢兢的认错。顿了顿,又怯生生问道:“可是大哥……知道樱雪也去了吗?”

佩玖心下有些迷糊。她与樱雪同时犯此大错,那么娘因着是她的亲娘,是樱雪的继母,故而在做罚时紧着她来,只杀鸡敬猴的吓吓樱雪,这道理她懂。

可是大哥呢?大哥是樱雪的亲大哥,是她的继兄,照逻辑,大哥应该先去训斥樱雪才对。可为何却堵在了汀兰阁呢?毕竟大哥早堵在此,并不知晓樱雪哭晕。

总不会因着大哥的玉泽苑就在她的汀兰阁旁边,来找她撒气更近便些?

再不然就是她三生有幸,摊了个不护犊子娘,又摊了个极护犊子的哥。所以一出事,不管亲的还是继的,全都照着她发狠。

脑子里想了许多,佩玖回过神儿来时,才发现大哥也已沉默了许久。显然穆景行是被她给问住了,渐渐松开了她的手。

看大哥窘迫的样子,佩玖猜想着这是因自己护犊子而感到惭仄吗?不过说起来,毕竟他与樱雪才是血脉相亲的,遇事更护着亲妹,倒也不算什么意外。只是他护亲妹可以,也别逮着她这个继妹欺负呀!

佩玖在穆景行面前轻轻摊开双手,想说她已经很惨了,也得到教训了。

借着凄淡的月光,穆景行看到佩玖的手心中密布着伤痕,几处皮肉外翻着,小汩的鲜血仍在向外流淌,将那双纤细煞白的小手,浸染得惨不忍睹!

穆景行的两手情不自禁的抬起,捧着妹妹的一双小手。上面虽染着许多血,可空白的皮肉上却是没有半丝血色,惨白惨白的。

“玖儿……这是……”穆景行一时语塞,不知该从哪里问起。

问她谁打的么?显然能打她的只会是她娘。问她疼不疼么?简直是废话!

不由分说的,穆景行一把将妹妹打横抱起!抬脚一踢那门,错身冲了出去,往一墙之隔的玉泽苑大步走去!

“大哥?”佩玖莫名其妙的就躺进了穆景行的怀里,根本未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人就来到了玉泽苑。

穆景行将妹妹放在榻椅上,下面铺了软垫儿,她坐的舒服。他没理她什么,而是急急放了她转身去柜子里翻药箱。

翻找着,人渐渐冷静,突然又懊恼起来!自若如他,竟也犯了糊涂。

先前也不知怎的,他突然头脑一热就把佩玖抱了起来。其实现在才想明白,她受伤的是手,又不是脚,本无需这样。

不过如今抱也抱了,便莫再提这些了。

找到佩玖适用的药具,穆景行将它们拿到榻案上,开始为妹妹处理手上的伤口。

佩玖见大哥神色肃穆,便不敢多问什么,只暗暗咬牙,隐忍着不叫出声。她眼睁睁看着大哥取过一瓶又一瓶的药水,往她满是伤的手心里倒。

清理伤口往往是最疼的一关,忍了一会儿后,佩玖已是满额冷汗。见她哆嗦的厉害,穆景行停下手里动作,抬起头看她。

“玖儿,若是疼,便无需忍。”

大哥开口,隐忍了许久的佩玖便一发不可收拾,委屈的抽泣起来……

见她疼成这样,穆景行有些下不去手了。

这些药原是为济文济文备着的,兄弟俩习武,三天两头的身上带伤。这些药,穆景行帮他们上过两回,没见他们喊疼。

不过佩玖毕竟是女儿家,难免娇气些。只是良药苦口,再疼也不能不管那些伤。穆景行向前倾了倾身子,将佩玖拉进怀中,拍了拍她的背,大有为她鼓气之意。

安抚一会儿后,穆景行便放开佩玖,拿过一旁的干净棉帕卷了卷,递到妹妹嘴边:“玖儿,咬着它。”

佩玖一双泪眸惨兮兮的望着穆景行,持续抽噎。

一双杏眼似被春雨新洗过,烟水迷濛,穆景行看着便觉心口一疼!跟着蹙了蹙眉,笃定的朝她点点头,示意让她信他。

第50章

这厢, 佩玖一边委屈的哭着, 一边哆哆嗦嗦的将嘴张开。那张往日里樱红无比的小嘴儿, 此刻却无多少血色。

穆景行将那帕子轻轻塞入妹妹口中, 再次朝她点点头为她鼓气, 之后便又垂下眼帘, 继续为她清洗伤口。

这种乱刺割伤, 清洗起来最为麻烦!但若清洗不净,即便涂抹上再好的药膏,也会感染溃烂。

虽说奇痛难忍, 但这回有了东西可咬,佩玖至少不觉得无处施泄。她手上有多疼,便有多用力的咬着那帕子!

待伤口清理好了, 穆景行将佩玖口中的帕子取下, 发现那厚厚的绵布卷儿已快被她咬穿了。穆景行将那帕子扔至一旁,安慰道:“玖儿, 上药不怎么疼的, 不需要这些了。”

佩玖梨花带雨的点点头, 又央求道:“大哥你再轻点儿……”

为免佩玖时刻处于极度紧张中, 穆景行冲她笑笑, 伸出手温柔的抹了抹她脸蛋儿上的泪, 然后起身去拿棉布。

上药的确不怎么疼,甚至凉丝丝的还有些清爽感。之后穆景行拿干净的棉布条缠好佩玖的手,嘱咐道:“回去不可碰水, 让香筠她们伺候你漱洗。每隔三日我帮你换一回药, 差不多四五回便能落痂了,到时就可不再缠这棉布。”

“噢,谢谢大哥。”说罢,见伤痛稍缓,佩玖抬眼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黑黢黢一片,连引路的石灯笼都熄了,早已到了安寝的时辰。

她准备回去了。

“大哥,若没旁的事,玖儿先回房了。”

听佩玖说这话时,穆景行眼中闪过一瞬的失落,但那抹情绪很快便被温暖的笑意掩盖,他只淡然吐出一个字:“好。”

先前抱佩玖过来时,已是失态至极。这会儿穆景行也不敢再矫情的说什么送她回去,生怕妹妹会对他起了疑。再说从这到汀兰阁拢共没几步,她脚也好好的。

佩玖福了福身子,转身往屋门走去。走了没几步,蓦地驻下,缓缓回身,带着几丝怯懦之意支支吾吾的问道:“大哥……不知……”

“不会留疤,放心好了。”穆景行自以为是的笃定回道。

佩玖面上怔了怔,继而道:“我不是想问这个。”

“那是想问何?”穆景行疑惑的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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