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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肩?
人鱼很安静地看着他,蓝金异瞳清透得像海水凝结,然后伸手摸了摸他的粗硬的眉峰。
小王储问:“你这里……怎么有一道伤疤?”
兰沉疑惑的是帝国明明有最先进的疤痕修复技术,只要陆昂点点头,做一次几分钟的修复手术就可以去掉这条疤痕,为什么陆昂都贵为人君了,还留着这道疤?
陆昂凝视着他,艰难地提了提嘴角,问他:“很难看吗?”
人鱼摇了摇头:“不难看呀。”
他说得很真诚,听不出半点虚伪的奉承,看着陆昂道:“……就是觉得,你的脸上不应该留疤。”
陆昂轻轻笑了笑,常年遍布冰霜的面庞忽然温柔如许,“那我回去就把它修复掉,好吗?”
“好呀,”人鱼欢快地点点头,又道,“还有……那个……那个……”
“怎么了?”
“能不能把安提放了啊?她又没伤害到你什么……”
人鱼发动小狗眼攻势——他很会用这一招,从埃德加身上就试验过好几次,知道男人会对他毫无办法。
陆昂的表情又冷了下去,他道:“这件事回帝都星再说吧。”
哪想人鱼大吃一惊,瞪大了眼睛:“什么?回帝都星?!不行,我不要去帝都星,我不去那里——”
陆昂皱起眉:“为什么不想去帝都星?”
人鱼纠结地说:“帝都星好无聊,比人鱼星还无聊呢,哪有其它星球好玩——而且回去我就要、就要……”
他的脸慢慢红了起来,耳廓透着粉红,连双颊也浮出几分红晕:“我要和莱茵帝国的皇帝联姻呢。”
陆昂看着他,午夜蓝双眼中看不清情绪,声音却放柔了些:“你不想和他联姻吗?”
“也不是不想……啊不是不是,”人鱼忙摇头,摆摆手,“可是我都没见过他,而且……”
他想起刚刚度过的洄游期。
和那个男人的记忆如此清晰,洄游期的每一个吻,每一次肌肤相触,每一个对方将他抱起来按在怀里的瞬间——都叫他有些不舍。
“算了,我也不知道我怎么想的,”人鱼放弃一般地说,“我就是觉得,高光宇说得没错,我都没见过的人,我怎么能去和他联姻呢?我还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呢!”
陆昂起初听到”高光宇“的名字时眉峰一扬,眼中闪过一抹戾气,可当人鱼说到后来,他便只能注视着这条满脸烦恼的小人鱼,心里渐渐满溢柔情,情不自禁压低声音:“你想见他?”
“不知道,“人鱼摇摇头,“最好……还是能见一见他吧?”
小人鱼突然来了兴致,对这个“陌生人”说,“也不知道莱茵帝国的皇帝多大啦?哎呀,他们塞给我的资料我都没来得及看,在飞船上的时候我太累了,一直想睡觉……你是帝国的人吗?你见过他吗?他是高是矮,是胖是瘦?”
他兴致勃勃地猜想:“他是个好人吗?他会讨厌我吃生鱼吗?他平常都喜欢干什么呀?他……”
陆昂耐心地听着他说话,在人鱼终于讲完后,才开口道:“如果……他就在你面前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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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GAME OVER
昏君,昏君!绝世大昏君!
人鱼在他说完后眨了眨眼睛。
陆昂带着一种隐秘难言的期待, 静静望着他,心脏在胸膛中跳得砰砰作响。
可人鱼像是转不过弯来一样,愣了很久之后, 才小声开口:“什、什么意思……”
他真的很笨。即使陆昂已经点名自己的身份,人鱼的脑袋却仍然反应不过来, 还没听懂陆昂的意思,绞尽脑汁地在那边冥思苦想。
陆昂看不下去,握住他的手,说道:“认识一下, 我叫陆昂·狄奥多西·尤利乌斯,你的……联姻对象。”
……这是他们此生的第二次相遇。
那曾经在校园林荫下的惊鸿一瞥,往后多少年的念念痴心、十年饮冰,才换来今天的重逢,一个崭新的、再也不会有遗憾的开始。
人鱼大吃一惊, 眼睛睁到最大,连眼珠都快不会动了, 呆呆地看向眼前男人,蓝金异瞳上倒映出君王俊美无俦的容貌。
男人仍有着少年时锐气逼人的眉眼, 却更成熟、也更冷峭,尤其是眉峰上的那一道伤疤, 将他的眉毛斩成了断眉, 有一种扑面而来的危险感。
他的鼻梁、唇线与下颌仍然冷硬锋利, 宛如刻刀飞速在石雕上划出的尽兴一笔, 这一笔凝结着雕刻家毕生的才华和天赋,英俊到让人移不开视线。
尤其是那双午夜蓝的眼睛, 更是全宇宙唯一的墨蓝。
这一抹墨蓝只属于他尊贵无匹的姓氏, 是尤利乌斯家族最醒目也最独特的徽章, 只消看他一眼,就能明白他身体里流着天潢贵胄的纯血。
这个联姻对象好看到有些不太真实了……
人鱼的脸在瞬间爆红,睫毛颤个不停,异色双眸湿漉漉地向下望去,像是被皇帝的英俊灼伤了视线。
他慢慢回过神:“啊?是、是你——”
小王储的手在皇帝手心里动了几下,像不好意思极了,眼神躲来躲去,再也不肯和陆昂对视:“你怎么会来找我——你也认识我吗?”
“我当然认识你,”陆昂深深呼吸,眼神炽热缱绻,“我怎么可能,不认识你。”
他又说:“可以看着我吗?”
人鱼下意识抬起眼帘,便看见陆昂极温柔地凝视着他,然后朝他探身过来,在他的眼皮上,印下一个干燥柔软的吻。
皇帝说话时呼出的温热气息都喷洒在他脸上,又热又烫,声音低沉而有磁性,自胸腔中发出隆隆回响:“登基纪念典礼不办了,改成……我们的大婚。”
陆昂勾起嘴角。
兰沉:?
典礼取消,我来结婚?
你小子,急不可耐是吧!直接连自己的加冕纪念日都取消了,昏君,昏君啊!
他有些吃惊地张开嘴:“这、这么快吗……我还没……”
“快吗?”陆昂淡淡道,“我已经等了十几年,这也算快吗?”
他像是自言自语,站起身,把人鱼打横抱起,说:“去我的卧室,我给你拿样东西。”
人鱼慌慌张张地抱住他的脖子:“什么东西?”
陆昂笑了,这一笑又像是当初那个十九岁的少年,在许愿池前故作神秘地对兰沉说:“不告诉你。”
他把人鱼抱到卧室,将小王储放在床尾凳上,然后从身后的女官手里,接过一套衣物和一件用真丝手巾盖着的神秘物品。
他托着那套衣物,揭开手巾,露出放在衣物正中间的,一顶华美绚烂到不可言喻的皇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