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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众们的“绿豆崽崽”们。
等溜回到卧室,就看到门口候着的,仿佛在喷火的猪弟。
金发青年看着抱着边缘有锯齿状锋芒的芒草,顿时瞳孔微缩,快速走上前将他抱着的杂草都夺了过去,咬牙道,“你刚刚泡完第一次澡,身体还很脆嫩,不能随便折腾。破损受伤了会对你的终身有影响的!”
对于虫族而言,从最原始的基因经过进化蜕化成虫,得经过两步。
第一步叫做成胚,即经过一段时间的沉睡和重塑后,身体构造彻底地改造,具备了虫族的各种特征,但这时候就像是新生儿一般,最为脆弱和稚嫩,但凡伤到了什么部位就是终身的残疾。
第二步便是定型,身体自发地不停巩固和锤炼身体各个关节、筋脉和骨骼等,就像是柔嫩的羽翼经历风雨后逐渐变得壮实,从而能够展翼高飞一般,最终锤炼成型。
这两个步骤都至关重要,缺一不可,就像是制作陶瓷,要是从胚泥就开始崩坏,底子就坏了。要是在成胚煅烧的过程中火候不够出现皲裂或者磕磕碰碰掉了一个角,也会影响成品,后续再怎么补救,都无法做到恢复如初。
为了规避风险,在虫族的演变过程中,这两个步骤最终都被浓缩在了有蛋壳保护的虫蛋期间,所有的虫崽破壳以后就是成型的虫族。
但是蠢兔子不知道是哪个落后荒星来的虫,竟然到现在都还没开始蜕化,亦或者说分化,从而导致他至今都不具备任何虫族的特征,包括虫族的性征。
不过这也可能是他至今流浪在外的原因——毕竟帝国的每一只雄虫都登记在册,不管任何等级。
而现在朱迪只能尽可能用天材地宝、稀世之珍和灵丹妙药去模拟一个优越的虫蛋环境,让蠢兔子重新进入并渡过蜕变过程。
单单他调配好的药浴,就涵盖了上百种材料,而其中的任何一种,世上绝大部分虫终其一生都难以认识到。
“对不起——”兔兔看见猪弟难得上火的样子,兔耳蔫了下来,老老实实地道歉。
兔兔要是和他杠,他反而能继续斗嘴。
但是兔兔蔫了,朱迪的气就再也发不出来了——他看不得蠢兔子像霜打的茄子一样。
他上前仔细察看了蠢兔子,发现没有任何损伤后,微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气,缓和了语气道,“没事,水已经给你放好了,去吧。”
“那我还能不能弄这些草?”兔兔问道。
自小的经历让陆飞英成为一只对情绪很敏感的兔兔,他知道猪弟生气其实是在担忧他。
所以兔兔想征求猪弟的意见。
对于兔兔来说,直播间的观众只是陌生人。
而猪弟不一样,虽然猪弟嘴上总是怼他,但是却是实打实地对他好。
他会在他害怕的时候陪他睡觉,会在发财生病的时候救治它,会在他饥饿的时候给他狩猎,会在他晕倒的时候守着他。
大城市真的很可怕,充满了超越兔兔认知的各种事物,无时无刻不在诱导他堕落,但就像那天在悬浮车上看到的景象一般,他终究只是大城市渺小的一滴水。
他也在恐惧,恐惧彻底融入了这片海洋中,他就再也没有了自我。
是猪弟,总是在他不安的时候,适时地站在他身后——好像不管如何,只要他回头,就能被稳稳地接住。
爷爷说过,能够一往直前的人,要么是了无牵挂的人,要么是背后有坚实后盾的人。
那他,是哪种呢?
陆飞英难得迷糊。
朱迪见蠢兔子难得的听话,抱着杂草挑挑眉,开口想让蠢兔子先安心泡澡,好好渡过蜕化,就在这时,青草汁液的芬芳从蒲草的端口处逸散出来,飘到了他的鼻尖。
金发青年瞳孔一缩,第一次打量起来了怀中的绿草。
“蠢兔子,你这草……还挺逼真的。从哪来的?”自然清新的气息不停地侵入朱迪的脑海,来自基因的本能让他蠢蠢欲动,想要用这些草筑巢,让自然的气息环绕在身边。
“封大哥给的种子种的!”说到这个,兔兔毛绒耳朵晃了晃,开心道。
朱迪闻言微微皱眉,关于植物他并不如热爱草木的封彦懂,但是他也是知道农学界的“过家家”的。
太过长久的绿意缺失让一向运筹帷幄的朱迪都失去了正常的判断,最终将其归类为封彦为蠢兔子寻找的奢侈级“过家家”种子——真正用大寂灭前保存下来的植物标本揉进材料打造的。
含有真正自然元素的杂草道具,也是一味珍贵的药材。
大寂灭后,自然,是虫崽在虫蛋成长时期最重要的一缕气息,若能有所接触,天赋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甚至有可能走上羽化的道路。
没想到封彦,出手竟然这么大。
“你想弄就弄吧。”朱迪颔首同意了。
“好耶!”兔兔没想到猪弟竟然真的同意——他原本都想着如何和直播间的观众们道歉了,没想到峰回路转,此刻就像是一只得到了天降胡萝卜的兔子一般开心到飞起。
朱迪看着容易满足的蠢兔子,嘴角扬起了一个不易察觉的笑容,他手贱地摸了一把蠢兔子惹眼的耳朵,道,“去吧。”
“嗯!”说着兔兔哒哒哒地准备进浴室,只是他刚走了两步,朱迪就叫住了他。
“嗯?”兔兔疑惑地回过头。
金发青年狭长的眼睛微眯,冷笑道,“直播的话,记得穿上衣服,我不想看到一只裸|体兔子在直播间招摇过市。”
兔兔闻言顿时血气冲上脑,三瓣嘴都要被朱迪描述的画面给整不利索了,“直播间那、那么多观众,我怎么可能那么做呢!猪弟你纯粹是污蔑!”
“哦。”朱迪面无表情。
自从蠢兔子照顾客虫照顾到屁股上去以后,他就丧失了对蠢兔子的信任——蠢兔子的脑回路简直是常虫难以捕捉的。
一阵无言。
兔兔默默抱着杂草进浴室了,只是进去之前,他罕见地犹豫了。
过了一会后,他才迟疑的回过头,心里隐隐不安地看向金发青年,“猪弟,你最近是不是有点累?我感觉,你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如果让兔兔来形容,以前的猪弟就像一把未出鞘的剑,气势和锋芒内敛,而如今的猪弟,好像是一只巨大的茧,好像有什么无形的物质,不停地从茧上像是雾气一般逸散出来。
同时压迫感也越来越重,气势甚至已经强到实质化的地步了。
朱迪闻言微微一顿,宛如湖水一般的碧眸倒映着俊美的青年,过了一会后,他眼睑微垂,笑着对陆飞英道,“小小年纪,不要像个老头子一样,总是忧愁各种事情,安心泡你的澡。”
“什么啊,我十八岁了!”兔兔看着装老成的金发青年,气鼓鼓地反驳,耳朵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