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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看见贺年袖子上大片血迹紧张道:

“你胳膊怎么了?”

看着手术门关上, 贺年精神终于松懈了半分,他摇摇头像是大脑反应有点慢, 脸色苍白的像纸一样, 眼睛红红的,声音嘶哑又无助。

“姐, 流了好多血, 我好担心……”

“放心吧。”那语气宋司瑶听的心疼,安慰道:“你闻大哥说玻璃片没扎到要紧部位,肯定会没事的。”

她说着让贺年抬胳膊, 右臂后侧方被划了两道口子,好在伤口不算深,但是特别长,看着触目惊心。

“不疼吗?受伤了怎么一声不吭的?”

贺年愣了愣,他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划伤的, 潮湿粘腻的衣服紧贴在身上, 混着很浓的铁腥味, 有点反胃。

“我不知道……”

宋司瑶说:“听姐姐话好吗, 不管怎样, 都先去处理好伤口,他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你受伤。”

护士用酒精消毒包扎,皮肤都要烧起来了,贺年始终咬紧牙不出声, 只要想到先生毅然挡在他身前的画面, 心脏就疼得抽搐, 让他本能想蜷缩起身体。

自责,恐惧,害怕……

等处理好伤口,贺年又沉默地回到手术门口,这种时候任何安慰都是徒劳的,宋司瑶只好陪着他等。

这场手术并不算复杂,约莫四五十分钟左右,手术室的门打开了。

“滴,滴,滴。”

贺年起身急步上前:“闻大哥,情况怎样了?”

医院走廊安静的可怕,闻知儒摘下口罩长抒了口气:

“小年,你紧急处理的很好,伤口没有遭到感染,但背部刺进去的玻璃位置偏深,需要修养一段时间,还有就是头部遭到撞击,目前情况不好说,需要后续观察。”

“那他……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打了麻药,不出问题半个小时就能醒,不过药物代谢需要时间,完全清醒起码还要再等几个小时。”

“……”

贺年执意要在病床前守着。

闻知儒跟宋司瑶对视一眼摇头,干脆让他守着来的安心,又嘱认真咐了几句才离开。

病房里只剩下单薄脆弱的身形,贺年哑巴了似的用目光描摹病床上脸色苍白的男人,心里涌起细密的疼,几乎屏住呼吸,好一会儿才慢慢靠近。

他半蹲在地,握住储西烬冰凉的手贴在自己脸上,眼睛轻轻一眨,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滑落到手臂。

“先生……”贺年带着乞求的意味:“快点醒过来。”

储氏集团掌权人出车祸的消息被闻家完全被压下来,被放出的图片均加以处理,目前储西烬出车祸这件事,只有寥寥几人知道,包括远在英国的梁筠筠跟储铮也是不知情的。

窗外的雨彻底停了,丝缕阳光落在窗台的一盆兰花上,生机勃勃。

麻药劲儿刚一过储西烬就醒了过来,贺年全程守着眼睛都不敢眨,他激动的嘴唇发抖:

“我去找闻大哥。”

储西烬握住他的手腕摇头。

两人相比起来,反倒是贺年,眼圈儿浮肿的厉害,胳膊上缠的纱布浸透出血迹,衣服滚的脏兮兮的,可怜的像是受了更重的伤。

“过来。”

那模样看的储西烬心疼的要命,他动了下胳膊,贺年马上听话的靠在男人臂弯处,鼻尖酸涩难忍。

“我今天好害怕,不要离开我,不要你替我受伤……”

“没事了。”储西烬轻轻抚摸他的脊背,四肢还没什么力气,只能虚虚抱着。

“不会离开你。”

闻知儒站在病房外,不得不推门打扰劫后余生的爱侣,看清来人,贺年吸了吸鼻子,不好意思地起身退到一旁。

“既然醒了那就没什么大问题了,我建议住两天,有什么事方便一点。”

趁着做检查的时间,贺年先给学校打电话请了假,又打电话联系李叔,要回家收拾点日常用品,换洗衣物过来。

等贺年走了,闻知儒才说:

“警察局那边来消息了,估计是要找你们做笔录。”

“普通车祸?”

“嗯,红色货车司机疲劳驾驶,夫妻二人都已经确认死亡,受牵连的白色轿车司机还在抢救中。”

说到这里闻知儒顿了下,才继续道:

“这次实在是太危险了,好好养伤吧,你是没看见贺年吓成什么样子,你说你要是真出了事,他怎么办?”

想起当时贺年惊慌失措,又无助绝望弓着背流泪,储西烬缓缓闭上眼睛:

“没有下一次。”

住院期间,贺年就直接睡在了病房里安置的另一张床上,帮忙擦洗身子,刮胡子,换衣服,然后回家认真按食谱做饭带来医院。

公司里的事情也不能耽搁,储西烬每天抽时间用电脑处理文件,贺年在旁边盯得很紧,不是提醒该休息了,就是帮男人捏捏肩捶捶背。

这天中午,贺年趴在床边看似在专心看新闻,实际上昏昏欲睡,没一会儿脑袋轻磕在臂弯处睡着了,露出截白皙的脖颈。

精神长时间处于紧绷状态,睡着的时候也不安心,储西烬放下手中文件,刚要起身贺年就受惊似的抬起头:

“……先生?”

储西烬摸摸他的小脸:“别这么趴着,容易着凉,躺床上去睡。”

“你要去哪儿?”

“洗手间。”

“后背伤口还没好呢,我扶你去。”贺年迷迷糊糊的,扒拉着储西烬的胳膊扶人,到了洗手间门口才反应过来。

储西烬笑了:“不陪我进去?”

“我,我……”贺年整张脸立刻涨红,他偷瞄了一眼男人,催促道:

“先生你快去吧,别憋坏了。”说到这里又举起手非常体贴地保证:

“我会捂住耳朵的!”

夜里贺年断断续续的醒,期间又陷入梦魇,轮胎擦过地面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肉/体和铁皮碰撞,鲜血,疼痛,所有的画面拉长放大。

“……不要,不要!”

大脑里剧烈地耳鸣,贺年从恶梦中惊醒,身上出了层细汗,储西烬伸手开了台灯,病房里一下子亮起来。

“做恶梦了?”

贺年大口喘息着,他翻下床鞋子都顾不上穿,光着脚跌跌撞撞到储西烬面前,一句话也不说,无声抽泣落泪。

“好好,不哭了,乖。”储西烬腾出半个身位,温暖的手掌覆在他后脑勺,一下下轻轻安抚着:

“我这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不怕了啊,上来躺着。”

贺年可怜地钻进男人怀里缩成一团,熟悉的气息和体温将的灵魂拉回本体,止不住抽噎,又忍不住担心:

“会不会压到伤口……”

储西烬把人牢牢抱着,低头亲吻他冰冷的脸颊,低声哄慰:

“不会,你照顾的这么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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