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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没有永恒的爱,也没有不会变的人。
周季昂以前不是弯的,他也不是。去年那场误会,他介入来介入去,倒把周季昂带偏了。
现在能把人掰弯,指不定哪天就直回去了。沈持让很喜欢他,目前来说,他们的感情似乎坚不可摧,但谁又只活这一两天呢。
在周季昂灼热的视线中,他实在无法心安理得地玩手机。沈持让转头,抬眼看见对方一副沉闷模样,伸手摸了下他的脸,没什么力度地拍了两下。
懒懒地笑说:“睡觉,撅嘴给谁看啊你。”
周季昂躺在他身边,此时撑起上半身,扭着腰身覆在沈持让上方。周季昂看了他半天,忍着话没说。
现在不是时候,他不想大过年的又和沈持让闹情绪。
就着这个姿势摸到墙上的开关把灯关了,周季昂重新躺下来,紧贴着沈持让搂着。不愿意冷着人,但沈持让那句话让他又不太舒服,就像是对方从与他在一起的第一天起就在琢磨分开。
于是周季昂听不出什么语气道:“撅给你看。”
“是吗?”沈持让在他怀里转身,与周季昂面对面。半明半暗的房间里,他们共享彼此的体温和气味。
沈持让捧住他的脸,随性笑说:“再撅一个我看看?”
他身上一直带着股甜腻的淡香,周季昂喜欢这香气,想埋在沈持让颈间闻闻,然而与对方对上视线的那刻却只剩下想吻他的想法。
身体比脑子快,但沈持让比他更快。
“……”
沈持让在他嘴上亲了一下,周季昂愣了半晌,很没出息地消气了。
他兜住沈持让的脖子,压过去:“我再撅一次给你看。”
初一已经上过坟,但冯秋月说沈持让今年运气不好,开年就扭脚是因为没去给老人上香。
第二天上午往背篓里放里几团鞭炮和香烛纸钱,沈云铮背着,跟着他哥又去烧一次纸。
中午家里吃年饭,二伯三伯都会来,冯秋月一早就开始做饭,差使沈智勇到镇上称几斤花鲢:“称六斤就差不多了,拿回来还要煮粉,多了剩下顿不好吃。”
“那么多人,六斤够吗?”沈智勇拿上车钥匙,不等回答又说冯秋月抠搜,念叨两句就走了。
“抠抠抠,六斤不够你吃的?”冯秋月火大,从厨房出来,手上还拿着大蒜在剥。
沈智勇溜得快,不然那把蒜指定扔他身上。沈持让他们拿好东西正要走,冯秋月不放心地嘱咐他们道:“前天刚下过雨,山上的路不好走,你们上山慢点。”
“云铮你等会儿记得拿鞭炮的纸壳给你哥垫垫,省得跪一裤子泥。”
“还要跪啊?”沈云铮说,“持让腿脚不利索,别了还是。”
冯秋月瞪眼:“就是倒霉才去拜拜,求祖宗保佑。”
说着,她看向沈持让,道:“别因为嫌麻烦就省事,你一年到头也才去看他们一次。诚心诚意的,爷爷奶奶他们会护着你的。”
“好。”沈持让点点头,没怎么在意。
他们家都这样,上坟都要跪,大伯二伯也没有例外。年年都要挨个坟跪下拜个年,沈持让习以为常。
他不觉得有什么,但周季昂的眉头都快拧成中国结了。沈云铮拆开鞭炮散开绕在坟堆上,周季昂点燃香烛,帮着烧纸钱。
转头刚要说话,沈持让利利索索的往坟前一跪,弯腰就往地上磕头。
“啧。”
周季昂眼疾手快,连忙伸出手在他额头下挡住,“地上这么脏。”
跪就算了,还磕上了。
沈云铮从坟堆边跳下来,从背篓里拿出纸壳,说:“怎么还不垫纸啊?跪一下就得了,别磕头,快赶上二月红求药了。”
“虚磕一下,”沈持让直起身,说,“没碰着地。”
坟里埋着谁沈持让都不记得了,只知道是自己家的老人。这个坟离家最近,就在房子后背往下走,去张家堂的那条路边。
现在到处都修了水泥路,这里不像山上,垫不垫也还好,不会把衣服弄太脏。
沈家家规一板一眼的,尽管沈云铮说爸妈没在,不磕头也没什么,但他还是认认真真磕了三下。
每一下都抵在温暖干燥的掌心上,心也跟着发烫。
沈持让其实也并不是爸妈指东不敢往西的性子,他今天磕这三下,是希望他们也保佑保佑周季昂。
鞭炮引燃的前一刻,周季昂单手稳稳地捞住他的腰,把沈持让抱起来往下路撤。
鞭炮声噼里啪啦,声音大得有回响,炸开的火药碎石有一颗飞进周季昂的头发里。沈持让给拿下来,笑了笑说:“我重吗?”
跑到下坡路边的那颗柚子树下停下,周季昂像是证明什么似的,掂了掂沈持让,“不重。”
他眼里含着笑,大气不喘一下,说:“小鸡崽儿一样。”
沈持让让他给掂乐了,忽然不搭边地说:“新年快乐,阿季。”
新的一年,希望阿季平安顺利。
能爱我久一点,再久一点。
第48章 咱哥找老婆了
张家堂住着有十二户人,房屋坐落在池塘边,离远点的隔着几块田。家家离得近,就像画了一个半圆。
现在农村自建房都重修得漂亮,谁家不是三层打底,洋气得不行。过年村里人多,四处都是停着的车和在自家前院坐着闲聊嗑瓜子的人。
周季昂抱上了就不撒手,沈持让怕让人看见了笑话,差点挣摔了。
“慢点。”
周季昂的手都没从他身上拿开过,搂住沈持让的腰往上提了下。沈持让在这方面尤其在意别人的眼光,周季昂等他稳住了才放开手。
他恨自己不是个女的,现在显得他多拿不出手似的。周季昂想牵他,沈持让也不让。
“这不沈家小子吗?”经过池塘边正对的那户人家,不知是哪位婶说了一句。
“持让回来啦?”
张洪中拿着老烟杆点叶子烟,瞧见他问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日光不晒,暖烘烘的。张洪中家门口坐了不少邻里邻居或者亲戚,沈持让朝他们笑笑,回张洪中道:“昨天回的,张叔。”
沈云铮也跟着招呼,“张叔又在裹你那叶子烟呢?吃早饭了吗?”
“你再晚点问都该吃午饭了。”沈家两兄弟他都认识,瞧见周季昂,一时半会儿想不起这个生面孔是谁家小子。
他不确定道:“这是观棋?怎么长变样了。”
“这哪里是观棋,你别一天瞎认人。”黄婶端着一筐晒得半干的辣椒节放坝子边晒。她细细看了看周季昂,朝他们不好意思地笑笑。
沈持让解释说:“这是我家客人。”
他从容自在,笑得温和。周季昂垂下视线看着他,仿佛沈持让说的不是客人,而是爱人。
坝子下边